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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周家庄
    “呜——”



    一声怪音,伴随着一阵阴风。



    风绕着人后颈脖子转了一圈。



    顿时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抓着树干坐了起来,一手拉紧拽着的绳子——怕睡着了摔下去,所以在身上捆了根绳子,坐着仔细听了又听。



    周围不过是些“沙沙”声。



    风吹过树枝,树叶之间的摩挲声而已。



    望了望旁边的树,陈志诚那边并无动静。



    她是幻听了?



    躺下。



    一手抱着树干。



    “呜哇——”



    再次睁大眼。



    恨不得有个1000瓦的电灯泡,还是探射灯,把附近照个一清二楚。



    今晚月色昏暗。



    月亮已经躲乌云后两三个小时。



    徒然,又来一声。



    一股子冷风直往衣领里钻。



    伸手去拉衣领。



    却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啊!”嘴中一声惨叫,她一头向下载去:“救命呐——”



    与此同时。



    那奇怪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呜——”



    “啊呜——”



    十分钟以后,她才被陈志诚三人从树上放下来。



    “你这也太紧了些,捆在腰上就是,怎么能捆到脚上去?”



    “我是捆在腰上的啊!”



    谁知道摔下去以后,怎么就变成倒挂在树上了?



    她赶紧低声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鬼哭神嚎那种!”



    几人非常淡定的表示:“没有鬼哭。”



    “没,没有?”她看了眼四周,乌漆嘛黑,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忽然。



    月亮出来了。



    月光照在三人脸上。



    立马浑身一个哆嗦。



    陈志诚,阿坤,阿明三人,一张脸色血色全无。



    可是——



    三人双目通红一片!



    血!



    血流出了眼眶!



    “啊!”



    “嘿?醒醒!醒醒!”



    她一把推过去,把面前的陈志诚推了个倒。



    下一瞬。



    她反应回来:“我做噩梦了?”



    阿坤说道:“你刚挂树上了,要不是师傅,你可早被勒死了。”



    看了眼天。



    月亮正在头顶。



    “我不上树了,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耳畔又是一声鬼哭神嚎。



    “你……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阿坤掏了掏耳朵:“烦死了,吼了一晚上,他不累吗?”



    “什么?”



    陈志诚解释说道:“那个山沟沟下面,应该有个人,吼了一阵,歇一阵又吼。”



    阿明说道:“可能是感觉到上面有人吧。”



    又看不清远处,几人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



    陈志诚放了根绳子下去。



    三个人一起拉。



    不多时,绳子一端拖上来个黑煤球。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



    黑煤球嗓子哑得不行了。



    陈志诚把他的水袋递过去。



    黑煤球小口的喝了水,直到一袋子水都喝完。



    “你怎么掉下去的?”



    “失足。”



    “在下面待几天了啊?”



    “七日。”



    “七日?!”陈志诚三人颇为震惊。



    “下面有些野草,我当时身上还有两个馒头。”



    “这样过得了七日?下面有没有水?”



    黑煤球摇头:“鄙人……靠饮尿为生。”



    陈志诚三人更是佩服。



    她又问道:“你是干嘛的?”



    “干嘛的?鄙人那日在此采药。”说着,黑煤球从胸口里拿出一株干瘪瘪的草来,露齿一笑:“就是这个。”



    黑煤球的牙倒是白。



    “你是个大夫?”



    “区区不才,蹩脚游医罢了。”



    这位黑煤球也是命大,六七米的高度,摔下去,竟无大碍,一个人在山沟沟里待了七日,居然还活了下来。



    往周家庄去。



    快到周家庄时,她决定还是说起孙大的事。



    “这事……你该早些跟我说。”



    她立即跟陈志诚说道:“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只是个误会,我会尽量和平解决,如果发生意外,如果你们愿意,希望能够保我们一条性命,回淮安以后,必会重谢。”



    陈志诚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该带上家伙。”



    一般行走上路,倒不会带着棍棒,免得被官府的人查,如果是这种事情,他们最好带些家伙防身。



    没有马上进周家庄。



    几人在周围找了些较硬的树干做棍子。



    周家庄。



    午时。



    村口正在放炮仗。



    噼里啪啦。



    一棵大树,挂着几根红布。



    几人小孩正围在树下转圈圈。



    望向村子里,似乎正在办喜事。



    “嘿,小孩,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周明的人?”



    小孩却是“嘻嘻”笑,一窝蜂跑了。



    她往前走。



    路上看见几个人往左边去,赶紧跟上去。



    “大婶子,村子里有什么喜事?”



    “周胜成亲呐!邀咱庄子上的人都去吃席!”



    她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大婶子,周明是住在哪家啊?”



    “噢!你是周长德家的亲戚呀!那边,往那边去,我没空带你去,你找个孩子!”



    妇人匆匆忙忙走了。



    她又找了个稍大的孩子,给了一个铜钱:“带我去周长德家。”



    走了十来分钟。



    来到一处院子。



    看了眼院子,她的目光移到后面去——茶山。



    院前冷冷清清。



    还没进去,听见里面阵阵哭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不算大。



    “别哭了……咳咳……咳咳咳,不管怎么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这当爹的去不了……咳咳,咳咳……”



    “……我走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已经托人去请大夫。”



    “咳咳咳……别浪费钱了,我这病……我心里有数,治不好了。”



    “呸呸呸!可别说这些晦气话!”



    “我那么大一把岁数了,总归是那一条路,两个儿子还没娶妻生子,你……让你一个人费心了。”



    “融儿的病已大好,你也快好了。”



    “周胜那个人……咳咳咳,我终究觉得靠不住,女儿,苦了女儿……”



    听了几句,犹豫几下,她还是敲了门:“叔婶,打扰了,周明是住在这里吗?”



    妇人擦了下眼,歪着脑袋望过来:“你……你是谁?”



    “我的伙计送他回周家庄,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你跟那两个人是一伙的!”妇人立即起身,作势要冲过来跟她拼命。



    她赶紧跳开。



    地方肯定是找对了。



    “他们人在哪里?”



    “我……你……”妇人莫名哭了什么。



    “哎哟,这是什么个情况?”她一摸后脑勺。



    病榻上的男人猛咳了一阵,也看着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收到一封信,让我拿钱来赎人,不然就把他们吊死在村口,他俩现在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