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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欢迎光临
    一般铺子取名,按照铺子拥有者名或姓氏,再加上所属主营业务名,例如,张记衣帽行,有德书斋,连“金满楼”,也是大老板姓金的缘故。



    董杏林想问:“为什么医馆叫杏林医馆?”



    别人会以为是他开的铺子。



    可是他只是在里面坐诊,医治病患,像租铺子,买药材,找药童等等,全是她一手操办。



    “这名字不行?”



    董杏林微微低头:“这……”



    “这是咱俩的铺子。芳草不是让你写了借条,开铺子的费用,算我的,以后经营所得,咱俩一人一半?”



    “这……我……”



    “可没欺负你,铺子我也管的,除了医治病患,其他事都交给我,另外,像你去学堂上课,我会付你课时费,来医馆的孩子,你也不需要分摊他们的工钱。你慢慢想,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商量?”



    “柳掌柜……我的意思是,我……”



    他的意思是他不好意思跟她一人一半。



    她坚持这样。



    暂且不做解释。



    对了,还有一件事——医馆的营销,她是有一些想法,但是董杏林目前不太想接受。



    “没关系,按你的想法来。”



    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杏林医馆就这样静悄悄开业了。



    欢迎光临。



    呃……无人光临。



    去几边看了看,转着回了露桥巷,门前正有人搬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东洲那边送来的。”



    “放我屋子里,快点啊!”



    眼神一亮,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往她那院子里去,碰见了芳草。



    “姐,淮安城内确实没有烧窑的地方,附近也没有,最近的有窑洞的地方,那只有青苔镇。我也打听过了,你说的那玩意儿,根本没有人听说,所以说啊,最好是你自个儿亲自去一趟。”



    “过几日去。”



    “你前两日不还催得厉害?”



    “缓两日。”



    往里走了几次,芳草都给她堵住。



    芳草左右看了眼,嘘声说道:“烧窑的事情,估计不好用。”



    “为什么?”



    “那边是刘兼发家的地方。”



    “刘兼?噢……刘万金是不是?”



    芳草眼中多了几许担忧:“周胜跟他的关系。”



    “周胜不算什么。”



    “可是……要不我去一趟怀绪,那边烧制瓷器什么的,大有名气,虽然是远了一些。”



    “你想出远门?”



    “不然怎么办?”



    “等我把手头的东西捯饬出来。好了好了,你别阻拦我生财,咱们几日后见。”



    “啊?你又要闭关?”



    “给我好吃好喝伺候着!”



    定制的一套“精密仪器”终于到了,在此之前,在淮安不同铺子定了三套,只有一套能用,勉强整出来了香水。



    但说实话,花露并不是很好。



    没办法。



    仪器得跟上,才能捯饬出更好效果的东西。



    等东西一一进了屋,赶紧拆,一一组装起来,翻开小本本,仔细记录下各种数据。



    整理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实践。



    在洪家婶子大叔帮忙下,迅速搭建起了一个土灶。



    “东家,咱们不是有灶?”



    “要不全都搬到厨室去?”



    “把那些酒给我拿来,特别是酒馆里拿回来那些……出去吧,都出去,把芳草被子拿出去,为什么?她晚上不睡这儿了。”



    芳草嘟囔着嘴:“那我上哪儿?”



    “你自个儿琢磨。”



    关上门。



    一阵倒腾。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



    夜深人静时。



    总能听见一些“哈哈”大笑声,亦或是众人听不懂的话语。



    第五天。



    刚过子时。



    突然,宅子里响起一声——来人呐!!!



    等隔壁院子人赶到。



    只见火光漫天。



    “柳掌柜!柳掌柜!”



    “大姨姐——”



    几人想往里去,却不及熊熊烈火。



    “姐!你在哪里?!”



    “芳草你不能进去!”



    “水!水来没有!!!”



    石头裹着被子,一头冲向屋内。



    恰好。



    门板倒下。



    一个火人从里面冲出。



    “救……救……咳咳咳……”



    石头把她背起,一个劲儿往外跑。



    她不得不拍打石头,晃晃悠悠还站不稳,指着她的屋子大声喊道:“救火!火!快点!”



    话音刚落。



    “砰——”



    屋子里一声巨响。



    热闹了——街坊邻居全来帮忙救火了。



    尴尬了——流言蜚语立马传开了。



    啥?



    说她神志不清。



    众人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个黑煤炭,一张脸,哪儿都是黑黢黢的,除了一双眼的眼白,没错,牙齿都是乌漆嘛黑的。



    她躺在地上。



    一顿捶胸顿足。



    一旁的芳草开始“嗷嗷大哭”模式。



    为啥?



    额……因为……她的头发被火烧了不少。



    不少是多少?



    差不多到肩膀的位置吧。



    要是扎以往的发型,全束起来,系一根头绳,估计是不得行了。



    将就能扎个马尾。



    当然,被烧头发是大事。



    第二日。



    她立马让芳草去重订一套“仪器”回来,芳草却态度坚硬。



    “不行!”



    “为啥不行?”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儿了?”



    “不就是……没了几根头发。”



    “几根?”



    她抓住董杏林:“你跟她说,我有啥问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发少一寸……”



    “得了,你赶紧去瞧瞧你的医馆。”



    此事不提,隔了一天。



    院子重新整理出来。



    “东家,那土灶?”



    “重建一个,搁院子里来。”



    “还要啊?”



    “搭吧。”



    芳草气得不想跟她说话。



    没几天她却又跑到她面前来了,大声吼道:“我跟你一起,要死,咱俩一起死!”



    暼她两眼。



    抬手。



    捏住她的脸颊——捏了又捏。



    “神经病。”



    仪器装好,把一罐子酒倒进去,蹲下,动作熟练的升起火来。



    “我写辈子是干不了厨房里的事儿了,光是烧火,就差点烧死我。”



    “那你是在干嘛?还……防着我。”



    “我防着你干嘛?我是在研究酿酒。”



    “酿酒?你还会酿酒?谁……是这样酿酒的?”



    芳草眼中一堆星星。



    “你且看着,看我酿酒。”



    总结上次失败的经验与教训,在脑海里反复模拟了利用蒸馏器酿酒的流程,以保证,绝对不会再一不小心燃起火来。



    顺带着把辛辛苦苦酿出来的成品,祭给了火神。



    傍晚时候。



    夕阳西下。



    她把大碗递到芳草面前:“小草妹儿,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