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
一道黑影闪过!
只是晃眼的一瞬,可是视线中捕捉到的色泽,以及形状,她认为可能性很大!
但由于距离较远,也看不清楚。
一路快追上去。
只没能追到。
在周围找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唉。
只是疑似。
但这代表着一种希望——他还在附近。
此时的怀安城。
她走近闹事中心:“我是掌柜,有什么事,给我说吧。”
“你就是掌柜?我们饭菜之中有蟑螂,你要怎么解释?”
扫了眼躺在菜上的蟑螂。
摊开手来。
“我也想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什么?”
“咱们铺子刚开业,动灶没两日,试问,如何养出如此肥硕的蟑螂来?”
一旁捂着脸的小侍,低声说道:“东家,我,我看见他自己放的进去。”
其实,蟑螂这种事,完完全全就是小事。
根本不用在意那种。
提到“蟑螂”,那肯定是有人找茬。
“你!”那人捂住肚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我不去府衙,你给我钱,我要去医馆医治。”
“先别说医治的事儿,咱们先去府衙说一说你的事,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且打伤我店小侍,得请府尹治你的污蔑之罪,故意伤人之罪,看看你是否罪不可赦!”
顾凯芝看了看一楼的装修布局,跟着她去了二楼,路过梅花墙的时候,伸手拿了一壶酒。
“一位……经历复杂的诗人。”
“噢?能有多复杂?”
“这不复杂,怕是也写不出那么多诗来,就拿外面墙上所写的将进酒来说,当时的他正在……”
李白的故事,没那么快说完,只是开了个头而已,顾凯芝就被菜谱以及美食美酒所吸引,期间,还要求她继续讲李白的故事。
真是把她当做了说书先生。
“顾公你试试这个,让我歇口气。”
“那你吃几口水,歇歇,再接着讲。”
“不行,我可不说了,咱们下回分解。”
“这怎么行?”
“那我先讲个其他事儿,咱们再继续说?”
顾凯芝老狐狸般眯了下眼:“何事啊?”
“李白的故事,你还想继续听吗?”
“与这有关联?”
“像顾公这般学识渊博之人,既然对他感兴趣,想必,其他人也是觉之有趣,那么,顾公觉得让更多人知晓他的故事如何?他的诗作,如何得来,也鼓励更多的学子去坚持,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不正是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诗作?”
“顾公是指外面墙上那些?”
“还有其他地方?”
“不够,只是一面墙而已,哪怕是蝼蚁那般大小,写得密密麻麻,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整个淮安的人看一眼罢了,整个大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还不知道李白是谁!”
作揖。
“多谢顾公,淮安有你这样一位府尹,简直是……”
恭维的话,没说两句。
房门被敲响。
芳草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册子:“掌柜的,账有问题,你来瞧瞧。”
“顾公,你稍等,我还有个事儿没说。”她走到门口,朝着外面喊上一句:“鲤鱼跳龙门,怎么还没有上?酒,拿酒来啊!”
她同芳草去了对面房间。
拉上门的瞬间。
赶紧脱衣服。
“姐,你脸好红啊!”芳草嘘声说道:“你还能行吗?”
“怎么不行?”
她又是一嗓子,芳草立即捂住了她的嘴。
迅速换了一身小侍衣服。
走到房间角落里去,打开一个竹筐子,顺着拉绳跳了进去。
二楼房间留了一个空隙,连接到厨房,刚刚是一个隐蔽的通道,而铺子门在路口,左右两侧只有厨房是有离开的门。
因此,她很快从后门离开了铺子。
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大框子,缩着脖子,挤着肩膀,微微挺着个肚子,瞧着倒像曾经的孙二胖。
附近的路都熟悉,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
放下了框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翻转了一个面继续穿。
顾凯芝可不会等她那么久。
“吱吱……”
“吱吱吱!”
一个激灵,险些掉了袋子。
仔细一看。
手上满是鸡皮疙瘩。
怎么办?
要不,敲个窗,要不然,直接爬二楼去。
研究了一阵,她点点头。
忽然。
回头看了眼。
连着看了好几眼,目光一下子锁定了一个地方,对街不远处,两个人,其中一人背对着他,另外一人正侧过脸去。
提起手中的布袋子与竹篓子,飞快跑过去,两人却正在“恰好”离开的途中。
“嘿!等等啊!”
没人搭理她。
“站住!”
张开手挡在一人面前,然而,却是另一人挡在了她面前。
一袭寒气,刺入骨髓般。
又是一个哆嗦。
抬眼只见男子一身黑衣劲装,面无表情,双眼微闭,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么一只小鸡仔,随时……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往后去:“这是越风的同胞兄弟吧?”
面前的人,似乎,身体僵住了。
后面的人,跟着眯眼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不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气质明显不一样。”绕过那位暂不知名的兄台,她赶紧走向后面那人:“好歹,咱们曾是亲戚一场,帮我一下,怎么样,我一会儿请你们吃宵夜?”
正说着这话时,不远处,驶来辆车。
车靠近了。
车停下了。
“快,快让我下来……”
“拜托拜托。”她一阵挤眉弄眼。
“丑死了。”
“你……”
李砚看向另一人:“冷封,去吧。”
“拜托了兄弟。”把东西递过去,冷封一接,她立马拽着李砚往对面去:“走走走,赶紧走,我知道大哥身手好,咱们不能影响他发挥。”
拉着他走了十来步。
忽然。
身后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
她像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紧紧拽着李砚的胳膊走远。
二层,某房。
郎君们吃着酒,娘子们掩着笑,还有人伴着丑,逗着趣。
“周二郎,上次诗兴大发,现场赋诗一首,获得满堂喝彩,今日良辰美景,二郎,你何不再赋一首,为大家个儿助助兴?”
周二郎晃晃悠悠起身,指着窗外:“今日趁着狡黠之月,我周某人,对月……月……”
突然。
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从窗外飞入,不偏不倚,正入周二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