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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快乐
    李砚独自一人坐在河边。



    她走过去,却没有靠近,只是在他身后的地方,坐下,隔了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他。



    她看见了他肩头上的落寞。



    隔了一阵。



    他倒是转过身来:“你过来吧。”



    她起身过去,坐下:“你还好吗?”



    权衡利弊。



    其实,他应该舍掉柳微。



    定了柳微的罪,金琅便领了这份情,算是扯平他查封翡翠楼一事,江洲那边的事,也算是有了着落。



    可是……



    如杨柏所问,他为何要保她?



    他看一眼桌案最下露出的一截书信一角,朝杨柏摆手:“老夫苦哉。”



    柳微没有见到新的狱友。



    与此,第三个离开的就是她。



    “我可以走了?”



    顾凯芝亲自来了一趟:“切记,事不过三。”



    “多谢顾公。”连连道谢,反复也就这一句。



    没了手脚镣铐。



    出了府衙大牢。



    回头看着牢门,一时间,她倒是心情复杂。



    没有多少轻松。



    略微感到沉重。



    好在碰见一位“包青天”,不然她就是凶多吉少,她也理解,某些情况下,她就是被牺牲的一类,也不是说顾凯芝就做得不好,而是人家没有办法。



    对方尽力了。



    只怪她自己倒霉。



    但顾凯芝还是找到了凶手,不管是不是幕后真凶,捅刀子那个,应该确认无误。



    感叹一声——不愧是大唐名侦探。



    在牢外站了会儿,她被衙役撵走。



    街上走了一阵,又赶紧倒回去。



    “你还想进去了?”



    “大哥,我保个人出来。”



    花了500个钱,让张五黑提前获得了自由。



    等人的时候。



    又开始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她达到富甲一方的程度,事情会不会又不一样了?



    不用“如果”,肯定会不一样。



    望着大牢门口牌匾上那几个字,暗暗在心里说道:“励精图治,发愤图强,赚大大大钱!”



    一定要达到富甲一方的程度!



    一定要拥有好多好多的财富!



    并不喧闹。



    阁楼里偶尔响起阵阵笑声,廊桥,亭台,以及假山上的人,皆是轻言细语说着什么。



    来到这个地方,她竟也感受到几分安宁,还有诗情画意。



    蔡戌则走到某处,恰到好处的解说几句。



    不多时到秦淮小筑。



    这个地方就热闹了。



    光是楼台外就围了不少人。



    “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打听打听。”



    蔡戌则走开了。



    她挤不进去,只好坐在石墩上,听里面的人作诗。



    有人作诗,有人喝彩,自然有人不服,觉得自己的诗更牛叉,然后开始循环pk。



    蔡戌则回来了:“太不凑巧,他今晚没来。”



    “对了,方牧号称淮安诗王?”



    “另外,淮安有没有懂武的人?”



    “跟你去一趟?”



    “是。”



    蔡戌则摸了摸后脑勺,接着说道:“按这信上所言,今日,今日可就是最后一日。”



    像洪家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姓洪,老村长姓洪,她铺子里两个妇人也姓洪,大家喜欢称类似鲁儿娘,三子娘,或长秀婶等。



    她隐约记得孙大说那人……叫周什么,姓周应该是对的,因此,周家庄的可能性比较大。



    “厉害啊!就是周家庄!蔡兄,有没有懂武的朋友,给我介绍一下,最好马上就能走,放心,肯定是给酬劳。”



    “介绍自然是能介绍,但现在我走不开啊!要不这样,我告诉你地址,你去试试看?”



    一般情况下,走时付一部分,回时付剩下部分。



    见她没说话,对方说道:“再加一人,三人也成,还是一百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付一半。我们陈记拳馆,近年来不怎样,以前也是响当当的武馆,你能找到我们,应该也是哪位老友推荐过来的。”



    “哪两个人?”



    “都是我徒弟,我看着长大的。”



    “人没在?”



    “我去喊人,最多两刻钟,我们就能出发。”



    “行。”取下双肩包,她拿了一串钱出来。



    芳草将钱一串串捆起来,一百一串,包里拢共装了一贯多钱,这就是十斤了。



    陈志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两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都不说话,气氛是越来越沉闷。



    “给东家干活,出了事,那边不认,一个钱都不愿出。我是小六子的师傅,就算他出了陈记拳馆,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互照应。”



    陈志诚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轻松许多:“小六子很快就要好了。”



    “那就好。陈师傅,我能问个事吗?”



    “什么事情?”



    “我本来先去了洪家武馆,他们好奇怪。”



    陈志诚问了句:“是不是不让你进去?更别提送你去周家庄的事。”



    “你怎么知道?”



    “这是规矩。”



    “女子不进武馆,晦气。”



    一听这话,她胸口堵得慌,古代难不了一些“封建迷信”的观念,觉得女子不能靠近某些地方,因为女子身上“脏”。



    不多时,绳子一端拖上来个黑煤球。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



    黑煤球嗓子哑得不行了。



    陈志诚把他的水袋递过去。



    黑煤球小口的喝了水,直到一袋子水都喝完。



    “你怎么掉下去的?”



    “失足。”



    “在下面待几天了啊?”



    “七日。”



    陈志诚三人更是佩服。



    她又问道:“你是干嘛的?”



    “干嘛的?鄙人那日在此采药。”说着,黑煤球从胸口里拿出一株干瘪瘪的草来,露齿一笑:“就是这个。”



    黑煤球的牙倒是白。



    “你是个大夫?”



    “区区不才,蹩脚游医罢了。”



    这位黑煤球也是命大,六七米的高度,摔下去,竟无大碍,一个人在山沟沟里待了七日,居然还活了下来。



    往周家庄去。



    她立即跟陈志诚说道:“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只是个误会,我会尽量和平解决,如果发生意外,如果你们愿意,希望能够保我们一条性命,回淮安以后,必会重谢。”



    陈志诚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该带上家伙。”



    一般行走上路,倒不会带着棍棒,免得被官府的人查,如果是这种事情,他们最好带些家伙防身。



    没有马上进周家庄。



    几人在周围找了些较硬的树干做棍子。



    周家庄。



    午时。



    村口正在放炮仗。



    噼里啪啦。



    一棵大树,挂着几根红布。



    几人小孩正围在树下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