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枫正和乔正斗嘴的时候,苏晨已经出现在了东京都的上空。
来自于坦旦人的通讯请求引起了联邦高度的重视,但消息被直接封锁在顶层范围,除了极少数拥有可以动摇世界走向的人外,其他人对这个消息一无所知。
远辽的肖平和苏文豪都不太清楚苏晨为什么会突然从平顶山改变方向去东京都。
坦旦人的通讯是直接发给那头晶簇的,仿佛在它们的眼中,这颗它们实验星球上的人类实验品都根本没有与它们交谈的资格,唯有十连人和疑似星空级存在才是它们愿意主动接触的对象。
来到东京都,苏晨也有些吃惊。
天空里巨大的飞船、城市里此起彼伏的工程建筑,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工人、训练中的飞行编队、战士乃至是救世主们。
这座曾经的现代化超级都市正变成一具富有废土朋克气息的未来之城。
不同种族的科技汇聚于此,又在人类的糅合之下呈现出独属于人类的美学风格,苍凉中透露着未来的世界的科技力感。
苏晨坐着启星号从东京都的天空中一掠而过,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已来到了晴空塔之顶。
水滴状飞船仍然停靠这里,苏晨算是最晚抵达这里的,联邦派来的科学家团队、新成立的坦旦人研究团队、谈判专家团队以及各级高官都已经到了,石川悠成这时候都只是一个负责接待的小角色,唯有一道阴影孤傲地在人群之外,坐在破烂的晴空塔顶边缘发呆。
那正是留在这座城市的林默。
晴空塔顶在东京都大战后,就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可惜十连人不给面子,谁也不允许进入它的水滴状飞船,无论你是何方专家,亦或者是哪里有背景的高层,都只能在外面老老实实地等待,很多人靠近林默,想要和这位同样在大战中极为出彩的林先生聊聊天,不管怎么样,结识一下,但还没等他们真的做什么,苏晨就来了。
苏晨的到来引起一片轰动。
魔改启星号在靠近晴空塔的位置退出隐形状态,真实身影显露在天空中的同时也关闭了电子隐形,稳稳地向晴空塔靠拢过来。
晴空塔顶的一众人便乌泱泱地汇聚过来。
但苏晨一个也不见,他甚至不下飞船,便向石川悠成传达了自己的意思,让他把这些人全都带到“安全”范围之外去。
石川悠成有些难办,但苏晨的理由他没法拒绝我是神灵,哪能让这些人围住这些人怎么敢围神灵
这里才能看出来人类的无所畏惧,他们与怪异不同,在怪异的眼中,神灵与第四种姓都是需要追随却又同时必须保持距离的存在,它们依附于强者,却只是因为无限地恐惧,但人类嘛,强者对于他们来说,往往是巴结的对象,就像是公司里的领导,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巴结上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下,他们自然也想巴结苏晨,很多知道苏晨会来的人,甚至特意地带上了不少便携的宝贝礼品,准备献上给苏晨。
但可惜,苏晨一个也不见,直接让石川悠成将所有人驱散到晴空塔的边缘,他的魔改启星号则一路下沉,直接肩并肩落在了那头晶簇水滴状飞船的身边,前脚下了飞船,后脚苏晨就上了十连人的飞船了。
那头晶簇见苏晨来了,才开始做事情,他直接道“我会将情况共享给联邦,但这里说话的,只能是你,苏晨。星空顶级生命之下,联邦人不可能做主,我有可能有话语权,但不该我来说话。”
苏晨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联邦来了这么多人其实没有什么意义,专家与团队得出的分析结果太拖时间,和坦旦人的对话必须一问一答回应迅速,没有人会给专家们分析与讨论的时间,更不可能给联邦权衡利弊选择的机会。
这种事情,无关乎知识与见识,联邦的上层、那位总统先生应该也十分清楚这样的情况,他们派人过来,无非表个态度,希望得到一手的情况而已,其实联邦派来的人其实也不多,绝大多数都是“插队”进来的,一来,想要接触十连人,二来,就是想要接触苏先生,意图不可谓不明确。
坦旦人已经等待多时。
那头晶簇打开全息的星图,星图里展现的正是伽勒法26所在的恒星系的图景。
伽勒法26所在的恒星系一共有七颗行星,伽勒法26位于第二轨道的位置,就在几个小时前,一艘坦旦人的飞船于恒星系外的深暗星空中脱离静默状态,沿着伽勒法26恒星系的引力轨道“降”入恒星系内环,它沿着行星所在的黄道平面,一圈圈地下沉,深入星系内部,并主动发来信号。
一共有两条。
我们并非军舰。
我们希望和您交流。
发出这道信息后,它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相对“缓慢”地“迅速”沿着黄道平面切入伽勒法26恒星系。
那头晶簇迟迟没有回信,它们便反复广播这道讯息,但以伽勒法26上的技术,也只有这头晶簇能够准确接受并翻译出来,它看向苏晨,道“在首次回信之前,我们可以有充分的思考思考,但一旦回信,就没有时间了。”
苏晨也看了他一眼,联邦方面得出的结论也正传递进来。
虽然联邦来了一群带目的的人,但也有真正的专业人士在为现在的情况做真正的分析与研判。
联邦方面认为坦旦人必有依仗,这艘飞船无论是不是军舰,但炮灰的身份是真的,它们若真的是为了交流,出现后、广播了信息就应该停在原地,往恒星系里这样切入是为什么当然是要试探。
文武并行。
它们要搞清楚苏晨的底细。
联邦的分析与苏晨的想法几乎一致,这种行为的意图太明显了,但他还有一个问题,看向那头晶簇道“它们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我真的是星空顶级生命,那它们这岂不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