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哥乃是段城主的绝对心腹,他也是眼看着段少爷长大的,两人关系及其深厚,所以他闻言过后蹙起了眉头。
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年纪轻轻的秦寿有什么本事,但是大少爷的脸面也不能不给,所以,他安排了秦寿几人也并入了大队伍,一起走上坝体,听听看看再说。
秦寿倒是若无其事的应了下来,他背着手,闲庭信步的走在坝体上,自顾自的四处打量着。
白大师见状之后询问道:“秦先生,这些裂缝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啊?”
小冬梅和周遭旁人也好奇的看着秦寿。
秦寿淡淡一笑:“年久失修罢了,小事。”
众人听的一愣,就这?
武哥在边上听的直摇头,果然是水平有限啊,大少爷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上当了!
他还以为这装模作样的秦先生能说出什么高见来呢,结果就年久失修?呵呵。
最近来了这么多的高人,哪个不是说这问题极其的棘手?很不好查出原因,也就是这背景下,所以才千里迢迢的请来了郭大师。
正在此时,威风凛凛走在最前面的郭大师止步了,他朗声道:“城主,我探明坝体裂缝的真相了!”
“大师请说。”段城主客气道。
郭大师一脸肃色:“因为上游河水的水质起了变化,成了重水!这就好比矿水一般,里面混合了未知的矿物质,继而导致水的重量增加。”
“或许一杯水、一瓶水还显不出来,但是这里是一坝水,那份量就太重太重了,所以坝体出现裂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段城主脸色微变:“那如何能解?”
郭大师矜持一笑:“无碍,待我在此处布下一个过滤大阵,过滤水源,化解坝水里面的重物质,当水源变轻之后,它们对坝体就没有那么大的挤压力了,自然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段城主听的精神一震:“如此甚好!甚好啊郭大师!”
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邀请了这么多高人,总算有一个想出了解决办法啊。
忽的,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彻现场:“简直是胡说八道。”
大家伙儿听的一愣,随即齐刷刷的看向了声源,看向了武哥身边的秦寿。
有没见过秦寿的人,立即跳了出来呵斥道:“你谁啊你,在这里闹事?”
就算知道秦寿是被段公子带来的人,此刻也是眉头紧蹙,这是在捣乱啊。
的确,段城主此刻看着秦寿的眼神,极其不悦!
武哥见状之后心中咯噔一下,把胆大包天的秦寿默念咒骂了一万遍。
‘之前就说好了,看在大少爷的份儿上,给你一个机会,跟着看看听听就好,谁让你发表意见了?’
‘现在是什么场合啊,城主、副城主、南庆州找来的各路高人,尽数在场,这种场面,就算是段大少都没插嘴的机会,何况你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陌生人?’
全场关注下,段城主保持了起码的克制,他面无表情道:“秦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秦寿淡淡道:“我的看法就是,这所谓的郭大师,招摇撞骗而已。”
此话一出,全场吃惊。这话不但是攻击了郭大师,顺便也打了城主的脸啊,说明他识人不明啊!
现场已有狗腿子立即反驳:“呵,郭大师都算招摇撞骗的话,那你算什么?”
秦寿似笑非笑的瞥了那人一眼:“我是段公子用轿子抬来的秦大师,怎么?”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段公子的身上。其中就数段城主的脸色最难看,你这混账哪儿是找帮手,你是找了一个捣乱的人来了,回府后再收拾你!
成为了众人焦点的段公子胆颤心境的望向了秦寿,满脸希冀。秦寿本人倒是无比的淡定,负手而立,望着坝体,吹着微风。
郭大师淡淡一笑:“小友如果觉得郭某人名不副实,你大可以提出来意见让我听听,虽然郭某人有一点虚名,但我也能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学无止境嘛。”
他的气质,仙风道骨。
周围人看的心中暗赞了一个,这才是大师风范啊!
段城主更是客气道:“郭大师,你可是太谦虚了,现在的年轻人可是不比你们这些前辈啊。”
他随即一个转身,对着儿子怒斥道:“带着你朋友,一起走,多大的人了,瞎胡闹。”
段公子闻言一怔,露出了满脸便秘的表情,秦先生何等高人,自己岂能得罪他?但是说话之人又是向来威严的父亲,他又不敢硬顶!
忽的,郭大师却是挥了挥手,呵呵一笑:“不急在一时,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友的本事到底几何。”
他眼底深处的精光一闪而过,秦寿当众说他胡说八道、招摇撞骗,他岂能随便让他走。
不过,这话落在旁人耳中却是又体现了他的宽大胸怀。
“郭大师,让人佩服啊。”
“是啊,随便一个小字辈,郭大师都不轻视,实在佩服。”
“嘿嘿,不然郭大师为什么是大师呢?”
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推崇了他。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郭大师能胸有成竹的说出个1234来,那他就是技高一筹,就是唯一的希望。
现在忽然跳出个年轻人,要砸碎这希望,所以众人都很生气,潜意识就很拒绝。
“这年轻人,大言不惭,就他这资历,当我学生都太嫩了,他也敢点评如此超级水坝。”
一个其他城池的高人,冷哼一声的点评道。
另外一个高人呵呵一笑,奚落道:“还学生呢,他连我等府邸的大门都没资格进入!”
不过,一个女子却是迟疑道:“老师,万一他有真本事呢……”
不等老年高人答复,女子身边一个男子却是轻蔑一笑:“他才多大?哪儿来的真本事?”
“只要是修炼一途,不管是什么道,武力道也好,旁门道也罢,那都是要时间进步的,此人比我们都要年轻,他能厉害到哪儿去?哪儿来的资格质疑这、质疑那?”
女子听的一怔,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