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公主魏佳氏满意地笑了,连台上的戏曲都觉得好听了许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收回了目光之后。
和敬正一脸幽深地看着她,只要她一回头,就可以看到……
看过了戏,钮祜禄氏携着和敬先辞了去,在坐了不久后弘历也离开了。
到了这份上,剩余的众人也是留不住的了,也纷纷离开。
钮祜禄氏带着和敬去了慈宁宫,和敬小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宫里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远在京城的千里之外,一间屋子正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满手是血的稳婆子踉跄地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男人面前。
“七额附,公主她难产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瞬间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稳婆子颤抖着手,再一次重复道:“公主难产了。”
男人眉头紧皱。
“你个老婆子,胡说些什么?”
稳婆子跪坐在地上,用手肘子拍着地,哭丧着脸。
“贱妇哪敢欺骗额附啊!公主她真的不行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
男人“噗嗤”一声,突然就笑了。
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叫人看不出情绪,手紧紧握成团。
良久他做出了抉择,带着一种苦涩。
“保公主……”
说完了话的他,转身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烧掉。
稳婆子得了指令,又进了屋……
别院里,火光燃起。
男人将最后一双小小的花鞋拿起,上面用彩线绣着一只可爱的小狮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钰”字。
他看了许久,最后扔进火盆里。
看着很快就被火焰给点燃的花鞋,男人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静儿,莫要怪我,在钰儿之间选的是你。”
孩子……
还会有的……
烧完了所有,他向京城的方向看去。
可太远了,什么也看不到。
此时,天快亮了……
弘历刚睡下不久,李玉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弘历手指轻轻磨砂着大指姆上的玉扳指,目光深测。
“厚葬了和静,另外将此事告知于她。”
李玉抬了抬头。
“那件事是不是该动手了?”
弘历顿了顿。
“快了吧……”
三更天时分,天还未亮,京城外的一道观内的尼姑却还在打坐着。
“哒哒~”
敲打木鱼的声音从外边响起。
女人看着进来的老尼姑,睁开了眼。
她轻声唤了“师父”。
对方眼中,带着悲痛。
“慧佳,七公主殁了。”
被唤作慧佳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像是不可置信一般。
老尼姑想要劝一劝她。
还未开口,跪在地上的女人笑了。
“如此这般,也好。”
“是我对不起她……”
女人说的话,站起来,向禅房外走去。
嘴里呢喃着。
“罢了……”
得知七公主死了的消息,皇城内一片静默。
坐在高位上的女人魔怔了一般。
“怎么会……”
她前几日还想着和静能够给自己铺路。
只不过才短短几日,和静就因为产子而死。
她养育和静多年,和静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生母。
有了和静在身边,这是她最大的靠山。
如今和静殁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
杀了长公主?
对!
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