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很大,而且似乎下了有一会了,已经能看到地面和树梢都披了一层雪色的外衣。
久南薰也走过来,道:“真好!如果下一晚上,我们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
久夜白站在她们两人身后,想说几岁了还堆雪人,但是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堆过雪人,于是默默的咽了回去。
猫猫却道:“雪人?什么样的?像那样的吗?”
说话的时候,猫猫指向门口。
别墅的铁门刚刚合上,一辆车也刚刚开走,车灯很快就消失在夜里的山道上。
一个人走进来,在明亮的路灯下,身形挺拔,个子似乎也不低,穿着干净的呢大衣,双手揣在口袋里,不疾不徐的走在台阶上。
铁门到别墅,中间有很长的草坪和喷泉,那个人走了一会,雪落在他头上肩上,猫猫竟然就说他是雪人。
久夜白和久南薰仔细看了看,同时道:“爸!”
两人相视一眼,都飞快跑到门口去接人了。
猫猫摸了摸下巴。
呀,久仲盛回来啦?
猫猫关上窗户,也去了门口。
正好看到久云池给久仲盛开了门,他没说话,但那淡定的表情,似乎……久云池是唯一一个提前知道了久仲盛今天会回来的人。
久仲盛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身后,久南薰扑过来抱住了久仲盛,“爸,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好去接你。”
久仲盛道:“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我告诉云池了,特意嘱咐他不能泄露机密,怎么样,惊不惊喜?”
久南薰点头:“太惊喜了,爸快进来,新年联欢晚会都快开始了,你回来的正好,我们一起看。”
久仲盛风尘仆仆,显然没想到一进门的节目是被拉着看新年联欢晚会。
他的视线在家里转了一圈,好像哪哪都是陌生的感觉。
久仲盛坐在沙发上,还看到几个小碟子,里面放着扒好的柚子,他拿起一个吃了一口,然后赞赏的点头,“好吃,甜。”
久夜白道:“爸,那是我的。”
久仲盛看了眼久夜白,“你的怎么了?我不能吃?”
久夜白道:“那是姐姐给我扒的,那是姐姐给我的爱。”
虽然这么说,但是久夜白也没抢回去。
久仲盛这才看向猫猫,他的大女儿。
久云池,久夜白,久南薰,三人瞬间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
久仲盛,几乎没有真正接触过猫猫。
久心甜来京市的时候,久家的公司刚刚启动海外分公司的战略,久仲盛这几年一直都在海外的公司,国内完全交给了久云池。
久仲盛才是久家的主人,他们三个竟然在担心,久仲盛会不会是个渣爸,不喜欢他们的姐姐?
他们三个一直都刻意回避着这件事情,到了现在,似乎不得不面对了!
然而,被几个人同时盯着的猫猫,却是坐在地上,慢条斯理的扒柚子,她又扒了一个,然后分了一个小碟子,递给了久仲盛,“这个是你的!”
久仲盛下意识的接住了。
猫猫从他手里拿走了另外一份,还给了久夜白。
“你们发什么呆?”猫猫问道。
久云池,久夜白,久南薰,三人顿时看向久仲盛。
而久仲盛慢慢吃了一口柚子,满足的说:“女儿的爱,果然很甜啊,猫猫,来,我们拥抱一下吧!”
猫猫皱了皱眉,断然摇头。
久南薰松了口气,久夜白也放松身体,久云池则是继续看电视了。
久仲盛余光看到了两个儿子和小女儿的反应,顿时好笑,他看上去像个恶毒老爸吗?
久仲盛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家大女儿,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她的变化……果然如久云池所说,脱胎换骨。
久仲盛依然张开双臂,他道:“猫猫,你不是说我们父女交流的太少,也不会彼此表达感情,我给你的父爱也很少,唯一的一份父爱,你还捐出去了。
爸爸知道对不起你,从今以后,一定多给你一点父爱,就从这个爱的拥抱开始吧。”
猫猫顿了顿,久仲盛连这个都知道……
“呵呵……”猫猫稍微有一点点心虚,她敷衍的跟久仲盛抱了抱,可是后者却抱的很紧。
久仲盛拍了拍猫猫的背,他说:“不要害怕,我是你爸爸。”
久仲盛离开后,猫猫看了看他。
见到久仲盛,就知道久家两个儿子和久南薰为什么长那样了,这祖传的凤眼终于见到模子了。
久仲盛高鼻深目,即便眼角有了皱纹,却依然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是这个年龄的沉稳。
岁月那把杀猪刀在久仲盛身上可能变成了美容刀,把他整成了中年油腻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gentleman。
久仲盛从一开始叫的就是“久猫猫”。
作为久家的家长,惊门的前任门主,久仲盛不可能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
就算他们是云交流,那久云池跟久仲盛也是交流最密切的人,久云池应该早就告诉过他,她的事。
既然如此,猫猫也不必费心了。
“节目开始了!这个台姐姐是开场诶,从天而降太美了,跟仙女一样。”久南薰兴致勃勃的看电视。
久仲盛则是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看看凑在猫猫跟前久夜白,又看了看嘴里塞着零食坐在电视机前面的久南薰,还有换下了一身西服只穿着家居服的久云池。
久仲盛觉得,家里的供暖系统肯定换了,要不然这个冬天怎么格外暖呢?
早知如此,他就早点回来了,国外挺孤单寂寞冷的。
久南薰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哇!这个小喵喵也上台了!太酷了吧!台风好稳健!姐姐,什么时候能让小喵喵跟我去演出啊!”
电视里,猫猫在弹钢琴,一遍弹一边唱,而黑猫就卧在钢琴上,惬意的像是在家里的阳台上,微微眯起金色的瞳孔,尾巴缓缓的摇晃,而它的尾巴上还系着白色的绸带。
几乎知道猫猫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只猫,还是一只公主猫,总是在尾巴上系着蝴蝶结绸带,优雅的漫步在她的很多作品里,和很多镜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