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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与乐
    玄羽要么修行,要么观着作而悟时空道,要么陪着雪哄她,日子也就十分平淡。



    饮天一直带着几人往玄羽的大陆飞,中途停留得较少,故而玄羽估摸着,目的地也不远了。



    他实力提升得也是奇快,不知觉就到了天黄境五阶,这种常人数年才能获取的晋升,于他而言,竟仿佛吃饭喝水。



    玄羽想,大概是前面经历了天火,接触了凤杀雷杀道,如今又对时空大道更进一步,激发了灵魂的潜势,让他的修行境界得到了质的飞跃。



    修者为何要悟道?



    实际就是为了心魂的提升,心魂精进,修炼的水平也就精进,即是说对道越明,修行越易。



    当然,玄羽的进步,与入界的纳道融道,入界的取能化能,更密切相关。



    时光飞逝,金鼠也不扒饮天裤腿了,它和迦楼罗打得火热,不正经的时候也少了,这两只论道论事论物,相谈甚欢。



    所以,当金鼠提成和迦楼罗一起去游历宇宙的时候,饮天没有丝毫意外。



    两兽得到饮天道人的指点也不少,几乎将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师父,而虽有不舍与感怀,但他们追求得实际都是无束缚与自由,便就双双离开了去。



    临行前,迦楼罗和天金通地鼠给了饮天自己的生命石,并对玄羽道:“小友,咱们有缘再见。”



    “也许再见时,你已是一方盖世强者了。”



    玄羽笑了笑,道:“我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饮天则是轻缓一笑,“尊圣远非顶点,你们向往自在,快意天地,但莫要学水朝低处走。”



    “艾,老家伙,咱还是随缘吧,我们都老了,没你乖徒的热情啊。”地鼠老头晃悠着道。



    说着说着,两人径直远飞,俨然不带一片云彩。



    “……宇宙乱时,你别死啊!”饮天闻此见此,直接怒喝,就差骂人了。



    ………



    玄羽牵着雪,落在了某个大陆的一座城市。



    饮天道人说,这是个没有灵气的大陆,所以,修行者少得可怜,大多住的是没有实力的黎民百姓。



    而到这地方来,并非饮天之想,而是玄羽的主意。



    此际,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密集,街边光火如梦。



    玄羽为自己和雪的面貌身形施了个简单的障眼法(饮天教的),令得平常人看不清楚。



    他方就牵着她的手,走在了人流中,如同一对出门散步的普通人。



    “快快快,马上灯会就要开始了。”



    “唉,你这人,作甚推推搡搡的,没瞧见我们这有小姐姑娘吗。”



    “啊呀,抱歉抱歉,到时,我送你们姑娘几盏灯,作为赔偿如何?”



    人言窸窣,雪便轻轻拉了一位妇人,问:“大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那妇人把眼睛揉了再揉,见得好像是个丫头在问她,也没多注意,便道:“姑娘不是我们国的吧,今天是上元节啊。”



    玄羽笑了笑,拉了雪,耳语:“我们跑到前头,看看灯会。”随即,化风而去。



    那大娘见她突然消失,又揉了两下眼睛,登时觉得害怕,但这人那么多,她也是渐渐放下了心。



    雪再落地时,便觉此处比之先前,更是络绎不绝。



    但热闹多聚在路两旁,因为那支起了一个又一个铺子,无数漂亮的花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挂着,连成一片,美若星云。



    她一时间觉得眼前略花,如此有人气的美,她还未尝见过。



    带着雪走到一处铺子前,左边一人正与老板还价,右边几个女孩手持着花灯在嬉笑,那飞舞的花、柳、鸟、猫狗、兔子、鲤鱼、龙,浓华漫天,散落在佳人面上,绝色倾世。



    “老板,这个怎么卖?”



    玄羽挑起一支杆,上头恰挂了朵暖黄的莲花,瓣叶做功精细,这是朵莲花灯。



    那老板看玄羽抬手就拿了这个,当下有些讶然,“公子有眼光,这是我这最好的货了,你细看就能知道,我绝不吹牛。”



    玄羽点头,“多少钱?”他问。



    “十两银。”那掌铺笑眯眯地说。



    抬手飞出张银票,玄羽毕竟在无乱天宗呆了许久,身上没点全宇宙流通的货币,都说不过去。



    他把花灯递给了雪,“喏,送你了。”



    微微一愣,她轻轻接过,盯着那散发光晕的精致莲花,目中淌过丝欢喜。



    “好看吧,喜欢吧。”玄羽明知故问,而后揽住她,两人随风掠走。



    掌铺老板揉眼睛,旋即张大了嘴,天,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雪在落地时,竟到了处河边,延岸树柳娉婷,水面波光粼粼,四方聚了好几波人,哄闹笑声,不绝于耳。



    “他们在干嘛?”她仰脸问玄羽,眸中似有滟滟流光。



    “嗯.....也许在猜灯谜?过去看看?”也不待她答,两人就飞进了人群。



    只见一人左手持灯,右手持笔,嘴里持续吆喝,“来来来,少爷小姐,大姑大爷,都来猜密了猜密了,猜中有惊喜啊!”



    他紧接着拿笔往根红带上大挥几字,而后左手的灯往前一探,字迹就清楚起来:



    “儆猴效未揍,打一菜肴名。”



    “我知道我知道,白斩鸡!”一大婶直接大喊,众哗然,这这这,猜得好快。



    那写谜者大笑,递了“惊喜”出去:“来,大婶,送你个烟花玩。”



    玄羽见到这幕,揉了揉怀里的雪,问:“想不想玩烟花?”



    瞧到那绯红的脸颊,玄羽便抱着她去买了一束,而后抽出一根,放到了她手里。



    手指一弹,金白火焰将之点起,远处的饮天道人嘴角微抽,如果有人知道他用万火之祖来点烟花,怕是要惊得脑袋冒烟。



    那根烟花棒被雪拿在手里,头上开始蹦出火星,红白黄蓝绿交替,光色甚丰,让她一直盯着看,没有动作。



    “挥起来啊,傻站着干嘛。”玄羽站在她身后,拿过她手里的莲花灯,笑道。



    雪侧过脸瞪他一眼,“我哪里傻站了。”



    她便举手而挥,而这一挥,就是仿若一道划过夜空的流星,散落了点点花火,不由令她沉浸,一挥再挥,划出更多更美的线条。



    河上游来三两条画舫,琴声箫声琵琶声歌声,萦绕开来,雪舞着烟花棒,笑出了声,这笑夹杂在乐声里,伴着她轻松快乐得近乎飞舞的姿态,勾出了玄羽心中的一笔浓墨重彩。



    他踏步而上,一把将雪举了很高。



    “干什么呀,放我下来。”笑挥着烟花,三千青丝在星火下翻荡,衬得她似落入凡尘的精灵。



    “雪。”玄羽贴着她,声音低沉。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