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了一阵沉默,但从男人的眼神中,夜庭轩已经读出了答案,“王爷看来跟传闻中的似乎不大一样!”
邪魅一笑,夜庭轩径自感叹道:“不过,那丫头确实不错,倒也值得王爷倾心相待!”
见北冥尘一脸阴沉,始终一言不发,夜庭轩秀眉一挑,转了话锋道:“君子爱美,取之有道,哈达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王爷放心,哈达绝不会夺人所爱,但如果王爷有一天让那丫头受了伤,那本王子即便是拼上所有,也一定会把人从王爷身边带走!”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毫不迟疑开口接过了话,北冥尘眸光坚定道。
“本王子看的出来,王爷很爱那丫头,只要王爷保持此心不变,哈达也愿意相信,王爷不会给我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风姿卓然,夜庭轩轻笑道。
“不论顾家许给本王子什么好处,本王子都会始终站在王爷和陛下这一边儿,不为正义,只为能让她安全!”最后落下这么一句,夜庭轩一脸潇洒扬长而去。
回忆着醉贤楼中与夜庭轩的交谈,北冥尘的唇角不自觉上扬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虽说夜庭轩出手相帮一部分原因是要还他的救命之恩,但他知道,夜庭轩更多地是为了何沐晚。
说起来,此次与顾家的一战,可以如此顺利,并胜的毫无悬念,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不知男人是因为想到了心中所爱发笑,这个时候,他的笑容看在顾家父子的眼中,完全像是一个胜利者看失败者的洋洋自得。
“这一次是本相思虑不周,竟然着了你们几个毛头小子的道儿,但还没到最后,你们就那么确定你们一定能赢吗?”眸光狠戾,顾世崇瞥向北冥尘冷冷道。
话音落下,他身影翻动,快速向着离他最近的敌兵发起了进攻,顾世崇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巅峰造极之境,以他一人之力,对上百千士兵,也是毫不吃力。
顾世崇一生骄傲,就算是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也绝对不会认输,更何况,走到这一步,除了拼死一搏,他也没有什么其他退路了。
生死关头,顾世崇和顾煜飞两父子自是拼尽全力作战,但尽管如此,因为双方实力悬殊,顾家军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顾世崇的绝世武功可以说是士兵们最后的一丝慰藉,见识了顾世崇的身手,顾家军士气大振。
可他们原本存有的一丝希望,却随着作战的进行,渐渐被消磨殆尽。
当他们眼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之中,而顾家军已经呈现出明显的败势时,士兵们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动摇。
“你们都是我西楚的士兵,因为受了奸人蛊惑,才一时行差踏错,只要你们现在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朕便既往不咎!”
“不但保你们性命,朕还会将你们重新编入西楚正规军队,保留你们原本在军中的一切职务不变!”见状,北冥颜趁机开口劝降道。
北冥颜的话让本就已经有所动摇的顾家军心中波澜再起,眼前的两条路,一死一生,或许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但这些士兵大多是从军开始便被编入了顾家军,虽说顾世崇父子算不上什么好的主子,可叛变这种不义之事,要当即做出决断,也并不容易,毕竟不是所有人在面临事情时,都能果断处之。
一阵窸窸窣窣的兵甲声响起,就在顾家军还在犹豫之时,柳含君带着禁卫军匆匆赶来相助。
禁军的到来可以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好的推了顾家军一把,帮他们更快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没有人愿意平白送死,眼见不敌,士兵们互相看看,慢慢的准备将手中的兵器放下。
“柳含君,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背叛本相!本相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眸光狠戾,对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顾世崇咬牙切齿道。
“顾相还真是说笑了,属下作为皇宫禁卫军统领,守卫皇宫、保护皇上安全就是属下的全部职责!”
“顾相起兵谋乱,那属下只能全力相抗,属下做的不过是该做之事,何来背叛之说?”
“顾相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枉顾天下苍生,枉顾万千将士性命,说起小人,当之无愧的该是顾相吧!”面容冷清,柳含君不以为意道。
“你……”顾世崇气极,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跟谁逞什么口舌之快。
紧握双拳,顾世崇快速掠出身子,随手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直接向着柳含君攻了过去,一生最恨被人背叛,即便今日他难以逃脱,他也要拉着柳含君陪葬。
见顾世崇来势汹汹,柳含君不敢有一点儿马虎,手中长剑出鞘,“锵”的一声挡在了顾世崇刺来的剑上。
手腕翻动,顾世崇三招连进,气势凌人,他显然不想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在顾世崇的步步紧逼下,柳含君只能步步倒退。
猝不及防,柳含君终于还是不小心被顾世崇的长剑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伤口汨汨留下,突然吃痛,他用手捂在了伤口之上。
虽然柳含君在最后一刻对顾世崇反戈相向,但从那一次夜庭轩在皇宫宴会遇刺之后,北冥颜和北冥尘便对他的身份生出了怀疑。
若是能借顾世崇的手将他除掉,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所以眼见柳含君陷入危险,兄弟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冷眼旁观。
或许柳含君注定命不该绝,就在顾世崇一步步靠近,准备向他发出致命一击时,顾煜飞身陷重围的身影却突然落进了顾世崇的余光之中。
身手远远不及他爹,顾煜飞在与千军万马的厮杀中,渐渐筋疲力尽,难以应付。
手下仅剩的为数不多没有投降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即便还能作战的,也已是自顾不暇。
顾煜飞独立难支,挥剑挡开前方士兵齐刷刷刺来的长矛之时,却再也无暇顾及身后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