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众人没再乘车，而是散步来到今天行程的最后一站，同样位于清潭洞的3v私人健身会所。



    2000年，李湛将师侄倪真凡留在寒国。为了方便其练功，又能在郑秀妍需要时随叫随到，遂在距离s.m公司仅有几百米的位置开办了这家私人健身会所。



    今天带女孩们前来，不但是为了进行体能检测，更是领她们熟悉一下环境。从今天起，一直到出道前，女孩们所有练习项目，都将在这里进行。



    为此，李湛甚至提前一年就安排倪真凡对健身房进行改建，空出顶层给女孩们做练习室和录音室。



    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是s.m公司，环境和设备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这里更加隐蔽。



    s.m公司内部人多眼杂，外部长期驻扎着大批记者和络绎不绝的粉丝。他和郑秀妍每天同进同出，难保不会被人拍到传到网上。



    来到健身会所后门，倪真凡和申惠敏已经在外等候。



    女孩们见到身高两米的倪真凡惊叹异常，在寒国这种身材的人实在太罕见了。当听到这个魁梧的中年人恭敬的称呼李湛为师叔，更是啧啧称奇。



    简单介绍了一番，李湛带女孩们径直来到位于健身房七层的练习室。



    女孩们好奇的打量着，宽敞的空间，崭新的装潢，豪华的音响设备，这是她们在s.m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郑秀妍一溜小跑的来到练习室正中，抬起头看着正上方的中央空调。以后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以后每天都要在这练习，你们有得是时间参观。趁体能检测前，先给大家开个会。角落里的垫子，去几个人拿一下。”李湛边吩咐着，边从申惠敏手中接过一叠详尽记录着每个女孩基本信息和练习成绩的档案。



    从中抽出一份递回给对方，其余的几份重新排列了下顺序。



    待女孩们依次坐好，李湛向坐在最边缘位置的金泰妍招招手：“金泰妍xi，你来把大家在队内担当的位置念一下，我标注在页脚了。”



    “啊？好的。”金泰妍愣了愣，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抱着慷慨就义的沉重心情，一步步踱向李湛。



    为什么郑西卡的工作都是我来做？看我好欺负咩？



    拿过资料，找到页脚部分飘逸的字体：“崔秀英，副领舞。”



    女孩们同情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崔秀英，这个位置可以说非常边缘化了。



    坐在相邻位置的金孝渊和权俞利，默默拉起彼此的手，用力握了握，颇有几分唇亡齿寒的意味。



    崔秀英反倒一脸平静，显得十分坦然。出道失败她都经历过，副领舞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况且这也和她的预期没什么出入。



    在所有小姐妹中，比唱功，金泰妍和郑秀妍是两个bug，随便露两手就吊打她们所有人；比舞蹈，不提曾给boa前辈做过伴舞的金孝渊，就是权俞利，只要脑子正常的时候，也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李湛示意金泰妍暂停宣布下一个结果。“一个合格的偶像团体，唱功、舞蹈和外貌，确实是最重要的，但不是全部。我相信崔秀英在其他领域，会有很多施展才华的空间，fighting！”



    “fighting！”崔秀英点头附和，心里却暗暗发苦。



    你们家都这么鼓励别人么？唱功、舞蹈、外貌都不行，我去哪个领域施展才华？搞笑艺人么？



    “sunny，主唱。”



    女孩们再次集体诧异的看向李顺圭，通过两天的了解，大家都知道她作为练习生训练了近九年时间，比郑秀妍还长。可具体实力到底如何，谁都没亲眼见过。



    不过一想到她是制作人nim亲自挑选出来的，也都放下了心中的质疑。



    李顺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嫡系”标签。她只是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猝不及防，到现在自己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昨天上午还在游戏室虚度青春，今天下午就变成预备女团的主唱了，我穿越了么？



    “权俞利，第二领舞。”



    权俞利喜上眉梢，谢天谢地，不是副领舞就好。



    金孝渊却感觉自己喝了一罐冰镇雪碧，透心凉。第一领舞，制作人nim肯定要留给郑秀妍，第二领舞现在给了权俞利，我不是变成副领舞了？



    正当她万念俱灰，一个声音传来让她死灰复燃。



    “金孝渊，第一领舞。”



    “我？”失声惊叫后，金孝渊连忙捂住嘴。大家都默默听着结果公布，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呢？



    “当然是你，秀妍和我说你不但跳舞厉害，编舞也非常拿手。编舞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可要多多帮忙。”李湛别有深意的说道。



    编舞肯定要金孝渊多多帮忙，虽然他记得少女时代的舞蹈动作，但是总不能自己亲自演示吧。



    脑海中浮现自己跳《gee》的情景，李湛不由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不敢看。



    嗯？gee你太美？



    “帕尼，呃...黄美英，主唱。”



    “徐贤，主唱。”



    两个女孩对这个结果都非常满意，虽然不明白“主唱”到底能分到多少歌词，不过和“嫡系sunny”一个等级，应该不会太少。



    念了六个人的位置，还没轮到自己，金泰妍愈发惴惴不安起来。



    “嗯？”翻过徐贤，看到第七份档案，金泰妍瞪大双眼。



    “有什么问题么？”李湛故作疑惑的询问。女孩们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崔秀英的平静，李顺圭的茫然，权俞利的欢喜，金孝渊的由悲转喜，黄美英和徐贤的欣然接受。



    这就是他重新排列档案顺序的原因，公布队内位置在他看来就和宣布获奖结果差不多，这么有趣的事，不皮一下怎么开心。



    “呃...没有，没有。”金泰妍想到早上在体检中心的一幕，缩了缩脖子，没敢指出自己发现的问题。



    “金泰妍，第二主唱，第二门面，副领舞。”



    “mo？”包括李湛在内，所有人齐声惊叫。



    “金泰妍xi，你或许是...眼睛有点问题？”李湛挑着眉，戏谑道。



    “我有点近视...只有一点点。”金泰妍没听出对方的调侃之意，认真的回答道。



    “那你今天戴眼镜了么？”



    “今天要体检，所以没带隐形眼镜。”



    “一会儿我带你去配一副吧，名字都能看错，真的只是一点点近视么？哈哈...”李湛忍俊不禁。



    “哎？！名字看错了？”金泰妍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又看了看兀自捧腹的李湛。“这个...不是写错了么？”



    “那你就按照错的念吧，重新念一遍担任这三个位置的名字。”



    “郑...郑秀妍...”



    “mo？”惊叫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不但少了金泰妍，也少了李湛和郑秀妍。



    “嗯，接着念下一个，应该是你了。”李湛没做解释，只是示意对方继续。



    金泰妍的手微微发抖，薄薄的一页打印纸，此时仿佛重逾千钧。



    她万万没想到，郑秀妍居然只是个第二主唱。虽然心中不停告诫自己，不要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但一个念头仍忍不住在脑海中生根发芽，目前没公布的成员只剩下自己和林允儿，第一主唱会不会是...



    翻过郑秀妍的档案，自己的名字跃然纸上，页脚上的字迹依旧飘逸，可在金泰妍看来，此时却美好得带着隽永的韵味。



    金泰妍，第一主唱，队长。



    金泰妍没敢直接念出结果，而是小心翼翼的向身旁的李湛询问：“制作人nim，这个...真的没写错么？”



    “也许是写错了，不过就这样吧。”李湛脸上故作懊恼，但心中对自己编排的顺序非常满意，节目效果满分！



    金泰妍小脸上刚刚浮现的兴奋瞬间僵硬，“也许写错了”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吧”又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别玩了，会死人的！



    “哈哈哈，泰妍...你的表情太搞笑了...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该拍下来留念的。”郑秀妍拍着大腿，笑摊在林允儿身上。



    其他人不知道金泰妍担当的位置，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晚听李湛说让金泰妍做队长，她也是好一番惊叹的。



    “没照相机，不过有摄像机。”李湛指了指不远处两台高清摄像机。“开着的。”



    少女时代公布团队担当，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不记录下来实在太可惜了。



    摄像机？开着的？



    金泰妍努力转动晕晕乎乎的大脑，将这两个词联系起来，得出一个结果。



    “呜...呜呜呜...李...李湛！你太过分了！呜呜呜...人怎么能这么无耻，你不怕遭报应么？！”



    李湛怔怔转过头，看着嚎啕大哭的金泰妍。让你当第一主唱和队长，很过分么？属于你的都给你了，从没期望你和我说声谢谢，但也不至于骂人吧！



    没等他开口质问，只见刚还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郑秀妍瞬间撂下脸，蹭的一下从坐垫上蹦起来，窜到金泰妍身边，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金泰妍！你再说一遍试试！”



    “西卡欧尼，你别冲动。”林允儿连滚带爬的起身，从后面箍住郑秀妍的双臂。



    “泰古，你说什么呢！赶紧和制作人nim道歉。”黄美英也迅速跑过来，隔开金泰妍和郑秀妍，并向李湛求情。“制作人nim，泰妍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她。”



    女孩们也纷纷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围住“暴力西卡”。



    金泰妍一把甩开黄美英的手，抬起布满泪痕的稚嫩童颜，勇敢的迎上李湛。



    “呜呜...我为什么要道歉，李湛！我受够你了！咳...你有什么本事使出来，我金泰妍大不了不出道了！哪怕回全州卖眼镜，我也不在这受你欺负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