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海上空,有狂风扫过。
云彩四散时,苏凤起猛睁双眼,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大兄”辅弼骤停龙躯,惊慌出声。
“没事。”苏凤起敲了下龙角,开口说道。
辅弼尤不放心,施了道风镜,朝苏凤起照了下。见他中气十足的样子,这才宽下心来,再次启身飞驰。
“十方战法”
“总算没白挨这顿毒打。”
苏凤起想着无量魔宫里,魔猿那根无处不在,必定命中的棍子,揍得自己欲仙欲死,脸色登时发青,浑身不由得阵阵抖动。
实在是,太特么残忍了
良久后,他深吸了口气,轻喝出声“阴阳归位”
苏凤起浑身魔气骤收,识海阴阳图猛然一顿,旋即乾坤复位。
见身上紫衣化为青衫,他轻笑一声,便自玉戒里取出颗巨鲸妖丹和根鲸骨。
“正好一人一件。”他想着何小鸭和张媛媛,喃喃自语。
随后,两缕真火自他掌间飘起,紧紧裹着妖丹鲸骨,开始炼制。
他盘坐一动不动,心神则一分为二,紧盯着悬于掌上的两物,不敢有丝毫杂念。
如此,不眠不休,一连炼制九日。
“哈哈哈,成了。”长笑声中,苏凤起真火一收,便有两物落于其掌间。
左手是粒鸽蛋大小的珠子,里内水波荡漾,云气蒸腾,有尾鲸魂于水波间浮浮沉沉,端是神异;
右手则是柄三尺青锋,剑身极薄,透着淡淡清光;剑柄为水凤展翅之形,显出冰美庄肃。
苏凤起朝珠子弹去缕指风,珠内鲸魂立生感应,摆尾拍出道水箭。
“波”的一声,一支细小水箭自珠子上浮现而出,撞上指风。
“威力善可。”苏凤起见水箭和指风相互抵消,满意说道。
“便唤做”他收起珠子,颇为苦恼地挠了下头。
“算了,让小鸭自己想去。”
接着,他右手按上剑柄,一声凤鸣响起,立有道剑气脱剑而出,冲霄百米。
“小孩子玩这个,会不会过于凶残了些”
苏凤起脑海里浮现出个画面张媛媛提剑赶着学塾那群学童,在片哭爹喊娘声中,有剑气“嗖嗖”飞出
“让三娘去头疼吧。”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是把软剑。”苏凤起压了剑身,使其卷如圆环。
“水凤剑”
“呃毫无逼格。”
“湛卢”
“又或者龙渊”
“我干嘛将剑柄弄成水凤”
取名不决,那就照旧。
“让媛媛自己想个好听的吧。”
自言自语中,他将青锋收入玉戒,再取出块近百米长宽的龙涎香。
一股异常腥臭的味道迎面扑来。他皱了皱眉头,封闭掉了嗅感。
垂首望着下方山河,苏凤起略微辨认后,便认出下方是天水府,离定宿府边界已然不远。
“照辅弼速度,不用三天就能回到长宁县了。”
苏凤起心中暗咐,知道这么点时间,不够自己将这块龙涎香,全部制成香块及香水。
“弄多少是多少吧。”他竖手横切,切下块十米长宽的龙涎香,再将余下的龙涎香送回识海。
真火烧灼中,阵阵黑烟冒起
辅弼紧赶三日,终于在这日巳时,抵达长宁县百里之外。
年关将近,长宁县比起往常,人流骤增数倍。
他见整个县城人潮熙熙攘攘,颇为不适地自鼻间喷出两道烟气。
“大兄。”
辅弼见下方亦是人来车往,喧嚣异常,便隐去身形,落在县外座小山顶上,开口说喊道。
苏凤起闻言,收回手上真火,将只剩臂长的龙涎香收入玉戒,一跃而下。
等他站在山顶上时,辅弼便想飞身而起,欲要游回他识海之内。
“辅弼,你如今已为生灵,便要多在红尘中历练。”
“闻达人情,知晓世事,与你心境大有益处。”
苏凤起伸手挡住龙头,阻止他回入识海。
辅弼不太情愿,但又不敢忤逆苏凤起,只好化作人形,紧紧地扯着他衣角。
苏凤起见他怯生生盯着自己,眼角隐有泪光,不由得笑道
“差一步就是真龙,你还怕这些凡夫俗子”说着,他将辅弼抱起。
“自来人间多壮丽,恨不长生共千秋。”
“咱俩啊,便一同在这方世界,活出个精彩”苏凤起捏了下他肥嘟嘟的脸颊,颇为豪迈说道。
辅弼点了点小脑袋,旋即,再次埋入他怀里。
两人自山脚驿道汇入人流,往西城门走去。不过是半柱香功夫,苏凤起就穿过西城门,踩在县道上。
骤闻周遭人声鼎沸,辅弼悄然抬起脑袋,朝周遭望去。
见长长的县道,两边摆满了摊位,吃的、穿的、戴的、用的、耍的、供的、送的、干的、鲜的、生的、熟的各式年货应有尽有。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看花了眼。
刚好左边有个卖小孩玩意的摊位,苏凤起抱着他,挤进人群。
“有没喜欢的”怕辅弼不懂,苏凤起将他放下后,随手挑起口琴、喇叭、响葫芦,依次试了下。
辅弼却是对这三样发声的玩意毫无兴趣,反而盯着摊位上,摆着的盒琉璃珠子。
趁着人不注意,他悄然伸手拿起几颗,揣入怀里。
摊主是一位小青年,眼尖的很,赶忙喊道“小孩儿,你拿了几颗啊”
辅弼连忙躲在苏凤起背后,怔怔不敢出声。
小青年见状,忙朝苏凤起说道“这位公子,你看”
苏凤起笑着递过去块碎银,说道“我再挑点,你便不用找了。”
“好咧,您随意挑。”小青年接过银子,掂量了下,接着眉开眼笑地回道。
见摊位上油彩、转沙、碰丝、走马,风筝、纸牌、拈圆棋、江米人数来竟有数十类之多,他便依着何小鸭和张媛媛的性情,挑了风筝、江米人两物。
随后,他再拿十来颗琉璃,这才抱起辅弼,朝小青年挥手示意后,转身离去。
路上,苏凤起再买了串糖葫芦,也不管辅弼喜不喜欢,直接塞到他手里,命令道
“舔舔看。”
辅弼犹豫着舔了一口。旋即,眼中一亮一丝丝他形容不出,却分明极是喜欢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他彷如得了无上珍宝,只等得舌尖滋味淡了,才敢再小小舔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