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参见少主”
寂静的大帐内,突然响起这道叫喊,两名天府境高手,在这大梁任何一处都会引起震荡的存在,竟然对着贺宁恭声下跪。
对此,贺宁内心无疑是十分懵逼的,我明明过来是来拉拢人脉的,结果怎么就变成了你们少主。
不过贺宁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知道对方两个这么大人物如此屈尊肯定不是逗自己,拿自己当猴子耍,那这中间的缘由,估计还是和那个令牌有关,看来康老比贺宁想象中还要牛啊。
确定了这点,贺宁也不在扭扭捏捏,既来之则安之,不过分寸还是要拿捏好的。
想了这么一会,贺宁见萧裂木厉二人还是在那恭敬的半跪着,并没有作伪的样子,不禁暗中点点头,这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连忙扶起二人,贺宁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莫要折煞了在下。”
“少主,这是你的令牌,请收好。”木厉起身后,将令牌还给贺宁。
萧风望向贺宁,有些忏愧道“少主,刚才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少主多多见谅。”
木厉也帮腔道“少主,萧裂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去,你不要在意。”
贺宁摆摆手,轻笑道“放心,我没有放在心上,萧将军直性子,这点我很赞赏。”
萧裂闻言松了口气,他并不是怕贺宁,而是尊敬贺宁的身份。
“对了,少主,你知道主人在哪里吗我们找了他好久。”萧裂二人急切的问道。
贺宁知道他们问的是康国疆的下落,只好把刚才给刘牢之说过的在重复一遍。
“主人竟然躲在了一个小县城,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啊。”萧裂听完之后,疑惑道。
木厉拍了拍萧裂的肩膀道“主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多想了。”
贺宁突然问道“你们尊康老为主人,为什么叫我为少主,康老给我令牌只是让我有事来找你们寻求帮忙,并没有让你们尊我为少主。”
这个疑惑贺宁肯定要问出来的,否则他寝食难安。
萧裂与木厉对视一眼,刚想解释,这时一旁的刘牢之突然笑道“贤侄,这个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贺宁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刘牢之捋了捋虎须,向贺宁问道“你对老康那个老家伙有什么了解没有”
贺宁摇摇头,康国疆在他眼里一直很神秘,而他也没打听过康国疆的过去。
见到贺宁摇头,刘牢之点点头,有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说起老康,这得从很久之前说起。
我和老康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也是相当要好,不分彼此的那种,那年我和他还不到二十岁,为了生计就决定去投军。
恰逢北府军正在招兵买马,我和老康就去了,我俩从士卒小兵做起,历经数次大战,大难不死,并且渐渐脱颖而出,引起了当时北府军统帅,也就是挽救了大梁的康乐公谢玄天的注意。
在康乐公的栽培下,我和老康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武艺身手,都在飞速提升。
渐渐的,在北府军中,我和老康的名气越来越大,威望也越来越高,特别是老康,不仅三十岁就成为天府境高手,更是率领北府军屡次击溃北齐的入侵,还北伐收复了不少失地。
大概在三十年前,太祖皇帝自觉要驾崩,不放心康乐公继续执掌北府军,想要撤销康乐公的北府军统领一职。
最后康乐公终于顶不住朝廷的压力,被迫辞去了大统领之位,不过临走前将北府军将给了我和老康。
而你手中的那枚令牌和我手中的这枚令牌就是康乐公用天外玄铁打造,特意留给我和老康的。
这两枚令牌就是代表着北府军至高无上的权柄,而老康把他给了你,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而萧裂和木厉当年是老康手下的亲卫,尊老康为主人,老康既然把令牌给了你,你就是他的继承人。
所以做为老康继承人的你,就是他们的少主,这点是义不容辞的”
在大梁,这一切都是合法合理的,北府军虽然是朝廷的军队,但是朝廷除了大义之外,对其并没有太多掣肘,更像是一种合伙人的关系。
北府军原本就是北方流民所组成,与中央禁军有着本质的区别,就是自成一体,所以传承也像是宗门世家那种以师徒或后代的形式。
或者说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本就如此,因为文人地位低,所以造成了整个天下无论是北齐还是南梁,并没有贺宁前世文人所宣传忠君爱国的儒家思想,或者有,但那也是以自身利益为前提。
朝廷说白了就是军方,世家,巡捕房和皇族的利益结合体罢了,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互相维护利益。
皇帝也只不过是这个利益结合体的代言人,他虽然有着巨大的权力,但也要遵守这个规则,不能破坏众人的利益。
这也就是说朝廷也不能干涉北府军内部的传承,贺宁做为康国疆的衣钵传人,怪不得萧裂和木厉奉贺宁为少主。
闻言,贺宁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令牌,他没想到康老哥竟然给自己一个如此宝贵的东西,代表着北府军至高无上权力的令牌。
不过贺宁知道这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自己在北府军毫无威望可言,不可能有多大的权力。
此时刘牢之回忆道“虽然老康和我接手了北府军,但其实老康才是北府军的主心骨,在他的带领下,北府军蒸蒸日上,军容强盛。
二十年前,齐军南下,地方镇军纷纷溃不可挡,大梁边界岌岌可危,这个时候老康他临危受命,皇帝授他为大都督,负责统领北方所有镇军,一定要挡住齐军的南下。
老康他临危不惧,一边接收溃军,一边积极抵抗,后来慢慢收容了四十万大军,老康他以北府军为主体,将四十万大军凝成一股绳,逐渐开始反攻。
那场大战是南北两朝自淮水之战来最惨烈的一次,双方大将兵卒无不死伤惨重,但是老康他每次大战无不奋杀在前,军心振奋,一举将齐军赶出粱地。
不仅如此,老康还就觉得不甘心,认为不能让齐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挑选了七千名英勇的士卒,全部白袍白甲,冲上前死死咬住撤退的齐军,齐军想要阻止,却硬是甩不掉老康他。
四个月的时间,历经四十七场血战,连拔三十二座城池,趁机掩杀齐溃军足足十万人,七千白袍军差点打到邺城
此战是我南朝有此以来最风光的一战,北齐闻北府军统帅康国疆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甚至有街头小童流传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白袍将军康国疆,在当时可令小儿止涕,齐人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