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在热闹的火锅店,我站起来,举起手中的扎啤杯,对在座一圈人兴奋且激动的说道。现在在场的有老姐,有老周,有方胖子,有阴如花,有于香肉丝。
我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身边会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哪怕是志向都是混吃等死,哪怕道路皆是邪门歪道。
在这一刻,我突然泪腺绷不住的想哭。也是在这一刻,兴许是酒精在作怪,我头次觉得人生并不孤单。
“来吧,喝一个!祝我燚哥早生贵子!”
方胖子举起酒杯,打趣我。
“来吧,喝一个!祝我哥生个大胖小子!”
于香肉丝举起酒杯,打趣我。
“是我干闺女生!不是小燚子生!整得他好像能怀孕似的!是我喝多啦?还是你们喝多啦?”
老周嘴角有满足的微笑,举起二锅头酒瓶,提我骂了一句方胖子和于香肉丝。
“得得得,回头我就去泰国研究研究男性咋怀孕!”
我丝毫不介意与众人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左手在桌底攥着老姐的小手,像是得到整个世界。
“妥了!”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喝光酒杯中的啤酒,随后开始猛吃锅子里的下酒菜。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坐在我右手旁的方胖子对已经有点喝迷糊的我说道:“燚哥……你还记着咱小时候在孤儿院的那个小快乐吗?就是大鼻涕常年流在鼻子外面那个!”
“记得啊,她咋的了?”
我听到小快乐的名字,心头为之一震,放下筷子,静静去听方胖子所带来的消息。
“你不咋联系以前这帮人,我看有的确实挺混不错的,所以我就跟他们联系着,就今天中午,孟然海跟我说了关于小快乐的事情……”
方胖子停顿几秒,接着语气稍许沉重的说道:“小快乐死了!据说死的很惨,抱着一个玩偶从自己家的高层跳楼自杀了,脑瓜袋都摔两半了。”
“真的假的?”
我早知张快乐会有这么一个结局,但是听方胖子亲口描述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方胖子像是知道一些内幕:“她不是傍了个大款老公嘛!他那老公工程夺标下来之后过了几天,小快乐就自杀了。而且留下了遗书,说她特别特别爱她的老公,怎么怎么不舍得离开。但是她老公没啥太大反应,草草的把丧事办了之后,就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结婚了。”
“人各有命……”
我违心的没有说出其中实情。
毕竟当初系统妈妈让我做出选择,而且她也做出了人生选择。自己选的路走到死都没有权利去后悔,所以她的死到是对我来说没啥可值得心疼的地方。
“唉!”
方胖子摇头晃脑的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随啊!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为活着考虑了。就是她老公的操作,让我心里犯膈应,前脚死后脚就又找了一个,就真这么着急找个放jb的新地方啊?”
“人家有钱啊!”
我歪脖子说出一个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操!”
方胖子倍感无奈寻思我这句话里的含义,想要开口狡辩,却又实在找不到更牛逼的道理,便索性放弃:“这话让你说的,我不跟你犟!有钱是好啊!”
“不行!”
方胖子双眼闪过一道凶光,神经兮兮的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某银行app上的余额,当场拍桌子的大叫:“卧槽!我快没钱了,明天得出门干活了!”
“行,干吧,找着解决不了的活,我给你托底。”
我避过老姐,声音极小的方胖子耳边叨咕,生怕被其他人听见。
再仔细做一下思考,确实现在没啥要干的事情,唯一要当做目标努力的就是将丁等阴差前面的那俩准阶去掉。
可是吧……鬼刹级别的鬼怪到底是什么强度?
我只知道厉鬼是较强较牛逼的鬼怪,没有在任何书籍中寻到过关于鬼刹的记载。现在算上一身宛如鸡肋的装备,加上自身具体实力到底是怎样个程度还没有搞清楚,所以完成这个目标的道路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干爹!”
我停止思考,抬头对坐在对面的老周说道:“你家里有没有没加工好的灵位牌子。除了桃木的,其他都不要,有的话给我整一块,我有点用。”
“行,我回头给你在库房里扒拉扒拉。”
老周无所谓的应承下来这件事。
“你上点心,我真有事!”
我怕他不当回事,再次强调一遍。
毕竟苟常在临死之前只剩下这么一个心愿,并且托付给我。按照我以往的心肠,肯定是嘴上答应,不会下手去做。这回不知道是怎么的,我越发觉得想把他的灵位亲手送回地府,亲手埋葬在他哥的旁边。
像是在我心中形成一个放不下的执念。
“嗯,我今天晚上回家就给你找!”
老周见我如此正经,所以认真记下。
“嗯……”
……酒足饭饱之后。
于香肉丝提议找个ktv唱会歌,放松放松情绪。
我们几个答应了,老周不太喜欢ktv的场合,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拦出租车打车回家。
等到达ktv包房。
于香肉丝手持麦克风,形如是全国最**炸天的dj,点了一首常人想象不到的歌曲:“今天有幸跟各位一起喝酒,我于香肉丝特别开心,借着酒劲给大家来段大悲咒dj版,用佛祖的力量促进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缪贼可!”
“这虎逼谁家的啊?能领走不?!”
方胖子嗓音大到与音响持平,在点歌机旁边捅咕了一会,等到于香肉丝念大悲咒正兴起的时候,突然切歌,屏幕放映的mv瞬间转变成00年代初的几个“非主流”造型的男人,中间高个主唱最为耀眼。
“死了都要爱!”
方胖子右手手持另一个麦克风,唱歌姿势特别有特点,仰着头撇这嘴,瞪大双眼,左手掐个兰花指随音乐节奏上下左右来回摆动,时不时的再对阴如花挑个充满爱意的飞眼,一首发泄**的《死了都要爱》,正好是他此时此刻的爱情观状态。
下一秒可能就换成《香水有多》。
方胖子终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
“这一天啊……要死要活的。”
我小口喝着八块钱一瓶的假酒,任由他们放纵的耍酒疯,怀里搂着老姐的同时,神神秘秘的对老姐说道:“姐,我给你变个魔术啊!”
“好呀好呀!”
老姐眨眼睛期待我的表演。
“嘶……哈……”
我孤独寂寞冷的放下啤酒,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第一口烟远比往后几口来的要辣嗓子,所以将第一口烟故作停留在嗓子眼多待半秒,到吐出来的时候,喉咙辣的稍微有些发麻。
“给你表演个大变麦克风。”
我低哑的嗓音似乎蕴含某种力量,紧接着我领悟到爱情的真谛便是离别,紧接着我体会到爱情的含义便是生与死,紧接着我深知爱情的隔阂是距离。
情绪中夹杂些许忧愁与惆怅,我低头看着漆黑地板,用饱满的哭腔语气禅说在深夜时分对于人生痛苦,无法解脱的极致哀悼:“生吃个人,我很抱歉!”
“唰!”
摊开的手掌上完美的召唤出网抑云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