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系统妈妈的提醒。
我想起在笆篱子关着的那两年经常性做的一个梦,梦境里的天空一片灰暗,血月被灰蒙蒙的雾霾笼罩,时而散发光芒,时而隐去身形,导致那个梦境空间环境里充满着沉重的压抑。
可到是梦境里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女孩,这小女孩不分春夏秋冬的唯独喜欢穿红色羊毛袄子,脸蛋干干净净,不染任何俗世的风霜,黑色的眼眸清澈见底,胖嘟嘟的西瓜子脸上带着稍许的婴儿肥,很是可爱。
每当我睡觉进入梦中的时候,她便会出现,欢喜的抱紧我胳膊,亲切的叫着我哥哥,叽叽喳喳的扬跃着喜悦之情,话语间诉说着平日里所见的家长里短。
让倍感孤独的我,有了个伴儿。
我一直以为她是我梦境虚构的角色,可是后来仔细一对比,似乎她处在的环境与执嗔王残魂记忆里的场景类似,甚至一模一样,只是执嗔王的更加生动形象。
到后来的一段时间里。
她拍着肚皮告诉我,她在我没睡觉的时间里找到了一个很人家结了婚,怀了孕,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我临出狱的前一天。
在梦境里的她肚子隆起,说她自己已经身孕九个月,快要生了,但是我不能亲眼看到她的孩子出生,可是她会告诉她的孩子,她有个好哥哥,这孩子有个本领通天的大舅,有个不在此方天地,没有血缘的至亲。
我当时没当回事,只想快些出狱。
等我走出监狱之后,不论我再怎么做梦,都梦不见她,她好像在我记忆里随着日子的更迭,逐渐消失,逐渐沉沦,没人提起我便不会想她。
“大舅……”
赵火火吭哧瘪肚的坐在地上,两只爪子抱头,委屈巴巴的憋着嘴,抽泣两下后放声大哭:“大舅!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也死了!我也差一点就死了!好不容易趁着今天这个日子从地府跑出来,只能过来投奔你了!”
“小小火别哭!”
我感同身受的走过去将他抱在怀中,揉搓着他的小狗头,耐心的轻声安慰着:“你妈妈是怎么死的?这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你爸爸又是谁?”
“爸爸因为叛乱被斩首了,后来妈妈带着东躲西藏,又在地府没有户籍,所以被阴差抓到处死了,被抓之前跪地上乞求着一位阴差大人,那阴差大人对我产生了怜悯之心,就收留了我。我就跟着这个阴差大人一起跑到了阳间。至于这个照片也是那位阴差大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找到你,并且把照片交到你手上,你自然就知道咋回事了!”
赵火火在我怀里乖巧可怜的仰着头,解释道。
阴差大人……还是今天出现在松东市的阴差大人。
莫非……
我抓到问题关键,所以不做思考的直接出口:“你说的那个阴差大人,是不是姓刘?名字叫刘善从!”
“对呀对呀,就是刘大人!”
赵火火连忙点头称是:“就是那个刘大人,他在地府可厉害了呢,在枉死城之中有自己的府邸,有自己的小院子,而且平时没有阴差进入,要不然我都没地方藏身。”
“哎呦卧槽!这个逼到底想干啥啊?!”
我满头雾水的想起刘善从这个多变的坑货,不禁怀疑他来阳间的目的,毕竟他连那几个冥鬼都没说带走,只是抓走了**魂,单单一个没伤人性命的**魂,够他往上升官发财的吗?
“大舅你认识刘大人啊?!”
赵火火在我怀里拱了拱跳到地上,掐腰人形站立,双眼透着激灵的目光,疑问着我。
“今天晚上刚认识的……”
我看屋子没有外人,索性全盘说出实情,顺便为老姐解释我现在的身份:“这刘大人,真名叫做刘善从,是地府卞城王座下握有实权的乙等阴差,道行修为相当高深。就是为人吧,用咱家乡话来讲就是有点不着调,很是不正经。但是我跟他接触这几个小时,发现如果跟他熟识了以后,他还是挺靠谱的,至少不会坑人。”
“至于我嘛,我死而复生的主要原因就是被地府另一位阎罗,秦广王殿下相中了,许诺我神话故事而又在现实当中真实存在的阴差身份。让我在阳间维护世界和平,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多。这刘善从在地府来说比我官大,但是他上了阳间,有事也得去找我求我给他去办。该说不说,咱现在也算一代封疆大臣了,必须牛逼哄哄的。”
吹牛逼从来不用打草稿的我,将在场众人忽悠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老姐瞅我的眼神都变了,她知道我此时的状态并不像是在撒谎,却存在说大话的可能性。
老姐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前来一把掐住我的右耳耳垂,用对我装逼而看不惯的方式回击我:“我以为你能变好呢!这咋又成什么阴差了?这玩意有五险一金吗?有稳定月收入吗?安全危险系数高吗?出差去外地公办的时候会报销费用吗?逢年过节会送礼物吗?你老了以后的生活能得到保障吗?残疾了会有工伤的钱吗?”
“好像……都没有……”
我垂头丧气的不敢与老姐顶嘴。
“这些都没有你还干啥啊?!”
老姐极为世俗的说着平常道理:“你说说你,脏活累活不乐意干,专门去干这些捞偏门的活,都从六楼掉下来过一次了,还一点记性不长。哪天真给自己作死了就消停了,就不嘚瑟了,就知道自己是咋回事了。”
“哎呀!你可别磕碜我了!”
我连连求饶的说道:“姐啊!你老弟真改邪归正了,咱现在干的是好事,是为民服务的好事,以后死了去地府也有个靠山,你可别跟着我瞎操心了!”
“行!赵青燚!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姐气得摔门而出,去到我的卧室消气了。
“这一天啊!”
我无可奈何的感慨着,眼前的事又不能不管,所以冲方胖子吩咐道:“胖儿,你把小小火领你那屋睡觉去吧,今天晚上整不好我得跪搓衣板子。”
“行,反正我媳妇应该稀罕小小火。”
方胖子撩下衣服,抱起小小火,转身就要往自己家走。
等到走出我家,小小火方才在他怀里,窃窃私语的分析道:“这我大舅是怕媳妇吗?我妈给他形象描述的老高大了!老厉害了!都跟阎罗是一个级别的,现在一瞅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别说了,别说了。”
方胖子打开房门,同样小心翼翼的说道:“就你大舅这样的人,那是在海里划船都不用桨,纯靠浪的。他要是一天不挨收拾,那都得浑身刺挠,痒痒的不行!”
“抖m啊?”
小小火很赶潮流的知趣问道。
“对对对,就是抖m!”
方胖子打开客厅的吊灯,借着灯光往卧室走:“今天晚上你就跟我混了,以后可别学你大舅,装逼装大发了,真挨揍!”
……
“啪!”
我一巴掌呼在于香肉丝大腿上,越发觉得于香肉丝没啥眼力见,这眼瞅着我出了洋相,不赶紧离开还在这悠哉悠哉的躺着,属实欠揍。
“你不回自己家,你在这待着干啥啊?”
于香肉丝被我打一巴掌都没有反应,仍然双眼冒光的盯着手机屏幕,手机里响着声音不太大的动感音乐。
“啊?”
于香肉丝过了三秒,堪堪缓过神来,大小眼的四处观察两眼,将手机息屏揣进裤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那行,我走了嗷,刚才看直播看的有点入迷。”
“操!”
我瞅着他风骚的背影,骂了一句,随后宛若净身没净干净的老太监般,不顾面子的掐着嗓子大喊:“老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