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祟?”
我到不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因为按照书籍资料记载,祟是单独拿出来进行分类的一种鬼怪,他通常伴随在“年兽”身边。在每年年三十的时候出来害人,用手在熟睡小孩的额头摸三下,孩子就会被吓得痛哭,紧接着便会发烧,讲呓语而从此得病,即使热退病好,聪明机灵的孩子也会边得痴呆疯癫的傻子。
所以古代人后来研究明白一种方法,会有八颗代表八仙的铜钱放在孩子枕头底下,用来撵祟。恰好祟不知道为何会被铜钱吓跑,不会再上伤害到孩子。以至于后来这种方法广为流传,演变成后来的压祟钱,又称压岁钱。
祟惯用外表特征是身黑手白,身材大小大致与七八岁顽童相等,耄耋老翁的褶皱皮肤,五官在黑不出溜皮肤衬托下又奇丑无比。
据说因为生性多疑的缘故,祟喜欢用各种稀奇古怪面具遮住自己脸,算是一种恐吓人心的手段。
但是发展到近代,这种鬼怪被时间淘汰掉之后,也就死绝了,一般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没成想我居然碰到这么个玩应。
所有我不满地府体制贪污**的吐槽:“咋就是个鬼都能从地府跑出来呢?还有地府为啥会存在着祟。”
“年兽都在地府压着呢!”
肉球子鬼对地府了解个大概,模模糊糊的喏喏解释:“祟在地府很常见,成群结队的……还有,你别瞎说话……我这阴差身份都是花阴钞买的呢……”
“哎哟卧槽!”
我气急败坏的直上头:“你就告诉告诉我,啥玩意在地府花阴钞是买不到的?阴差身份这玩意都能买了?”
“有门路,啥都能买。”
肉球子鬼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恰好我家祖上跟秦广王殿下有过一段缘分,所以插个队就当上了。”
“行,你牛逼!”
我为他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地府特派阴差大人,咱下一步该干啥啊?有啥思路不?”
“是这样的!”
肉球子心安理得接受我暗嘲的吹捧,说出他心中蓄谋已久的计划:“现在松东市就剩下咱们三个阴差了,那个阴差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不了解。但是按照我设定的计划走,需要一个好的诱饵,把他们这些人祟的爪牙吸引到这里,然后一网打尽,接着彻底铲除人祟!”
“诱饵谁当啊?”
我心知肚明的装傻充愣问道。
“这个……”
肉球子鬼傻呵呵的笑着:“我这头一次正经出门办事,对于阴差的本事还不是了然于胸,所以就得靠大人您了,一会就委屈大人您充当一下诱饵,玩一招愿者上钩。”
“滚他妈犊子!”
我贼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你不熟阴差本事,那我还不熟人祟到底是个啥玩意呢!万一人家又进化成什么狗祟猫祟的,不就打我个措手不及啊!”
“不会……”
肉球子鬼百般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人祟之所以会被称为人祟,是因为他吸收足够多人类的**。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便不会往其他方向发展,但是……”
“但是啥?”
我急切的想充分了解人祟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他吸收太多人类的**和生命,就会再次进化,进化成妖祟……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俩能匹敌的了。”
肉球子鬼落寞的对自身道行修为很是不看好。
“唉!”
我无奈叹气的望着茫茫夜空:“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爱人的魂魄在人祟手上,不管他进化成了什么样子,不用你说,我都得找他,然后亲手杀了他!”
“有你这句话就行!”
肉球子鬼见我眼眸中的坚决,似乎与我同时下定决心:“咱肯定能把你爱人魂魄给抢回来。现在这人祟的根基之一的佛像就在我手上,那么就代表他不是全盛状态。咱们抓住他的机会也就升高了。大不了咱就向地府求援呗,打不过叫帮手也不是啥磕碜事。”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顺着他说的来。
“对了,你叫啥名啊?你也是我第一个队友了。”
肉球子鬼一如既往的心大,莫名其妙的寻问我姓名。
“我叫赵青燚,在秦广王殿下那挂名叫赵大炮。”
我没有遮遮掩掩的说出姓名,而且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一股信任感,对他百分之百不掺杂质的信任。
“嘿嘿嘿……”
肉球子鬼伸开小手,想跟我握手:“你好,我叫孟誓安,你叫我小安子就行。”
“哦哦哦,你好,小安子!”
我跟他握下手,顺口礼貌的回应一句。
“走吧,咱们该干正事了。”
孟誓安飘在前方领路,不知道要去哪里布局。
“妥妥滴!”
……
老周重新规划好前进方向,一路向西的往松西区走来,等走到某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口,方才停下脚步。
“嗯?怎么消失了?”
老周疑惑的嗅了嗅左手,并且盯紧右手手中的不动明王佛像,紧接着凭借良好的危机意识,一连气向后退了三大步,严阵以待的看着前方空地。
“谁在哪?”
老周没有慌神,冷静的以双眼看穿万物。
头皮上的血早已干枯,伤口愈合速度很快的结了疤,常年敲碎的面庞却显得刚毅无比,仿佛无牵无挂的内心终于有了难以割舍的东西,把他变得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同样,老周怒火始终没有消退。
老周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悄无声息的将佛像揣回裤兜里,腾出一只手来反手握住苗刀刀柄。
“唰!”
老周极为稳当的抽出苗刀,木制苗刀在空中划动,产生了破空声。
“嘭!”
老周只绝得手掌虎口阵阵发麻,苗刀如同劈到坚硬岩石一般,未尽寸步,反而接触面砸出个细小的裂纹。
这是今天晚上老周头一次吃瘪。
然而老周不急反笑,干脆利落的弃掉苗刀,栽歪肩膀,故意露出破绽的将背后冲向未知敌人,犹如短跑冠军的玩命奔跑,上半身双手挥动的颇有节奏感,又似乎是在易谋什么。
.
“哒哒哒……噔……”
在老周绕宽敞大马路跑了四个十字路口,成功的甩掉一只老北京布鞋,光着脚丫子如履平地,速度不减丝毫。
虽然老周身体素质在短时间之内爆发力绝对不算虚弱,但是长久以来的烟酒侵蚀,肺活量早就不复当初,所以支撑不住持久战的长跑。
于是老周单手捂着快要炸裂的胸腔,汗水将衣服打湿,粘黏在老周前胸后背,剧烈喘息此起彼伏,停下脚步站在已经熄灭的路灯下,凝望十米远外肮脏垃圾桶旁站着的身影。
“呼呼呼……”
老周不敢轻举妄动,时刻注意远方身影接下来会有什么其它动作,再趁这个机会呼吸新鲜口气用以平伏情绪和身体。
空气像是在高手对决影响下,静止了。
“咯咯咯……”
垃圾桶旁的矮小身影率先打破平衡,犹如隔壁邻居家刚偷完糖果的淘气小孩,兴高采烈到幅度很大的一蹦一跳,充满童趣的嗓音哼唱歌谣:“小二么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这路子挺野啊!”
老周仍然观望,左手弯到背后,右手插裤兜,肩膀塌斜的尽量挺直腰杆,一声不吭的看着矮小身影蹦到他身前。
“爷爷!”
矮小身影与老周相隔半米距离,不再蹦跳,却也不站个踏实,左摇右晃如同在向外人表演展示才华,又得了便宜还卖乖:“爷爷,乖孙子想要吃糖。”
“咦!”
老周恶心的咧嘴,怎么瞅矮小身影怎么不跟乖这个沾边。
身高有个一米四,穿着破破烂烂的哆啦a梦睡衣,勉强算是跟得上时代发展。头戴个灰太狼面具,两只手白得像纯粹无垢的羊脂玉,裸露在外的皮肤黑得像煤矿最深处产的上等矿石。黑白搭配宛如完整的一太极,要不是他脖子大动脉正在噌噌往出窜血,顶多是个有点埋汰的小孩。
“我有大片刀你吃不?”
老周趁人不备,一个大嘴巴不留情面的呼上去。
“爷爷!我要吃糖!”
小孩不躲不闪的任由老周巴掌穿过他身体。
“你吃你妈了个逼!”
老周终于爆发出玩斗地主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时候的亡命气质,连忙收回胳膊,调头再次逃跑。
“爷爷!我要你说的那个叫你妈了逼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