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空真擦擦嘴边口水,被逼无奈回身看身后到底有个什么玩意在说话!不能是悟空小同志半夜梦游过来找他开玩笑吧!说不定有这个可能!要真是他的话,刘空真绝对会拼老命跟猴咂同归于尽。
可是他身后站的并不是猴咂。
是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看着岁数能有个十二三岁,穿着粉白色睡裙,怀里抱着一个熊本熊的玩偶。长得不能算好看,眉宇之间甚至有点呆滞,很像一般小说和电视剧中所刻画的内向女主角,只不过岁数着实小了些。
她面部不算狰狞也没有寻常鬼怪那股子怨毒劲,但没有乐观释怀接受已经死亡的事实。只是心中所剩不多的良知在告诉自己不要伤人,更不要害人。
鬼,从来不是单单有一种性格。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将半透明的小手伸向刘空真,天真无邪且带着渴求的问道:“哥哥,嫩能陪俺耍吗?”
“你是想让我跟你玩是吧!?”
刘空真大概理解小女孩意思。
小女孩开开心心想要点头示意,可惜脖子挂的麻绳不能让她把头抬起来。她嘟嘟嘴,没把手收回来:“是哩是哩!俺就是让大哥哥嫩陪俺耍哩!”
“额勒个神哩!”
刘空真抓抓头发,束手无策。
该说不说刘空真确实真得很容易让异性得意他,他不算那种特别正经的帅,痞痞的总是带着坏笑,再凭借自己这股子清末民初落魄贵族的做派,不管在哪都会显得很出众,让人一眼能在人群中认出他。
可是现在不行了,眼前这是个鬼啊!
别看刘空真现在修为荒废,早些年他师父活着的时候,跟他师父没少干过抓鬼或者超度鬼的事儿。但是这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一直在心里很膈应鬼这种物种。
眼下不陪她玩,她会不会暴走!?
刘空真属实有点害怕,咽口唾沫颤颤巍巍抬手想好牵住小女孩手腕,没想到没控制住力度,直接从人家手腕里穿了过去,场面霎时间相当尴尬。
“我……”
刘空真坐在地板,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
“没事啦,哥哥,重新握嘞。”
反倒是小女孩笑着安慰刘空真。
刘空真小心翼翼重新拿捏好尺度把手握在小女孩手腕外侧,并且慢腾腾站起来。这个时候忽然发现眼前小女孩生得两副瞳孔,互相重叠一大半。
“你想让我陪你玩什么!?”
刘空真想擦干额头冷汗,又实在不敢动。
“不知道啊!要不咱们玩当秋千吧!”
小女孩提出一个完美意见,随后身体向上飘,开始用麻绳来回摇晃身体,玩的叫一个不亦乐乎。
“卧槽……”
刘空真猜测今天晚上是没好日子过了。
果真不出刘空真所预料,小女孩用麻绳玩完荡秋千,又开始玩跳绳,跳绳之后是和刘空真拔河。拔完河又坐在床边,抽着刘空真点的香烟,抵挡从鬼魂产生之初便存在的寒气,小女孩一边抽,一边笑着:“哥哥,好久没人陪俺耍哩,俺爸爸忙,俺都见不着他。俺在学校也过得不开心勒,俺以前都不会说话哩,不知道为啥现在能说话哩。以后俺再找哥哥来玩哩,希望以后哥哥不嫌弃俺勒。”
“哪儿能嫌弃啊!”
刘空真见小姑娘实在没有坏心眼,就把悬着的心放下,难得不再急切的陪一个小女孩鬼玩耍。更莫名其妙觉得这半个小时内过得很安逸,前所未有的安逸。
对于小女孩的身份,刘空真也琢磨出个一二三。
之前碰到送煞的队伍,肯定没给煞送明白,猴咂和他又从中阻断过一次送煞的队伍。这煞就把他记住了,所以找过来必然是想缠住他。况且看这小女孩脖子上的麻绳,**不离十生前是上吊自杀的。
关键上吊自杀的鬼绝对不是一般鬼,而这个小女孩没有表现过多的杀意。
这就很是奇怪了。
凌晨三点,丑时已过。
小女孩冲刘空真摆摆手,一蹦跶一蹦跶穿过窗户消失在黑夜当中。她这一走,刘空真缓了一口气,瞅瞅地面压根没存在过任何液体,以及消失到无影无踪的恶臭味。便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幻象。
“到底要不要燚哥说呢?”
刘空真端着下巴做出思考样子,最后想来想去决定先不要跟我说了……至少陪小女孩玩,不仅她开心,连自己其实也挺开心的,不如就这么发展下去吧!。
笃定心中想法。
刘空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并且心中期待着第二天见面。可惜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否则会发现他命宫中的华盖星已经浮现在他眉心,似乎在抵御什么东西。
…………
第二天八点,我起床洗漱完,想着下楼出门吃点早餐啥的,手机企鹅信突然来提示。我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昨天新加企鹅信的张酉所发的语音。
“燚哥,你醒了吗?我们有重大发现!”
我听完张酉语言说的话,立马打字回复:“你们在哪呢?!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们在你住的宾馆楼下。”
“行,一分钟就到。”
我穿好衣服急匆匆跑下楼,看见张酉,杨辰,王巳兄弟三人围在一块抽着烟。张酉率先看到,与我打招呼:“燚哥,你饿不饿啊!?用不用吃点东西?”
张酉说完话,杨辰左手煎饼果子,右手热豆浆:“燚哥,东西我们都给你买好了,你可别饿坏身子。”
“至于吗?”
之前日子中唯独老姐知道我不吃早餐容易胃疼。
“至于至于,我们吃不了饭,但不能让燚哥饿着啊!”
王巳瞅瞅煎饼果子,又摸摸肚子,觉得很饿。
“你们啊!”
我知道他们兄弟三人对我好是因为辣个男人,可是有人对你好终究是件难忘的事儿。
“吃吧吃吧。”
杨辰把早餐送到我身上。
我吃两口煎饼果子,喝口豆浆,问起他们所说的重大发现:“你们昨天晚上都发现啥了?!”
“那个扮演钟馗的人把煞送走后,在河边坐了一夜。”
王巳把他用摄像机偷拍的照片拿给我。
“就只是坐了一夜?!”
我安排完猴咂他们睡觉之后,特意用阳司令牌按照司马同昭交给我的方式感受这座城市中磁场是否有异样。发现还真的有异常,最后定位在浊河大桥附近。
这次猴咂他们遇煞实属意外,能当做煞被送走的鬼结对不是寻常之物,自然要调查一下。所以我就把位置告诉张酉兄弟三人,让他们过去看看。
煞送走,一切就好说。
煞没送走,就是另一件灵异事件了。
既然已经送走了,为什么要在河边坐上一夜?
这人莫非有古怪?
毕竟当今社会能跳钟馗的都不是一般人,这种相对古老的传承断代断的差不多了。并且这种手艺活在南方或许有机会能见到,关外冷不丁蹦出来一个那跟水滴石穿没啥区别,确实太过罕见!
“燚哥,你看这个新闻。”
杨辰把他兜里手机掏出来递给我。
我简单扫一眼手机屏幕,发现这新闻前两天我看过:“这个新闻我还真看过,但是后续我就不知道了,咋还突然自杀了呢?!不能昨天就是送的她吧!?”
“对,送的就是她!”
张酉也颇为心疼年纪轻轻就上吊自杀的小女孩:“尸体还在警方那放着呢!但已经确定是自杀了,这小姑娘的事儿被阳间媒体挖掘的差不多了。单亲家庭,从小父亲还不在身边,家庭条件也不太好。这小姑娘一直特别内向,据媒体报道还是个口吃,连话都说不清楚。”
“关键在于这个煞送走了吗?”
心疼归心疼,斯人已逝,阳间法律自然会给她一个公道。现在我担心这含恨而死的魂魄变成厉鬼,到时候杀心大气,容易不是一条人命能抵挡住的。
真让她作起乱,我今年年终奖是甭想要了。
“麻绳烧了,确确实实送走了。可是我们仨总觉得有点奇怪,就是不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