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得。其实之前李梨和管定泽经常说心里话的。不管李梨遇到的是恋爱、工作还是学习方面的问题,李梨都很喜欢和定泽说。定泽也总是会给出李梨需要的建议。
在李梨心里,她和管定泽的关系有点像是高中时候的李梨和老魏,超级铁的哥们,无所不言。但在李梨发现自己对老魏有好感之后,她就不再什么都和老魏说了。
但是管定泽和老魏完全不一样。从他们认识那天到现在,李梨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管定泽,她也没有觉得管定泽喜欢过自己。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而同时她和管定泽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也能给她更多思考问题的角度。
管定泽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不会把李梨的秘密说出去。所以李梨一直和管定泽都是掏心窝子的。
但是自从去年圣诞节,她发现管定泽似乎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心意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和管定泽说过太多事情了。连有对象这种事情,都是很后面才告诉管定泽的。
而现在,在醉酒的状态下,人很容易做出一些平时想做,却忍住不做的事情。
于是李梨,向着管定泽,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管定泽,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像不会爱了……”
管定泽愣了一下。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你……男朋友呢?你不爱他吗?”
李梨摇摇头,苦笑着说:“他……我没法和他在一起太久。”
“为什么。”
“我感受不到了。”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这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因为某个人,剧烈的跳过了。”
定泽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听着李梨继续说着:
“明明我曾经有过那种感觉的,可是它消失了,好像也永远不会出现了……”
管定泽看着李梨缓缓地说着。她的眼睛有点红,脸也有点红,但应该只是酒精的作用。
李梨的语气,说不上是悲伤,也说不上是痛苦。她好像只是在接受,只是在茫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定泽终于开口了:“是吗?我经常还能感受到这里的跳动呢?”
李梨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听见地回答:“要怎么办呢?管定泽,为什么,我不能爱上别人了呢?”
管定泽停顿了几秒,没有直接回答李梨的问题。接下来,他缓缓地开口:
“别说了。”
李梨知趣地闭上了嘴。
“我教你吧。”
管定泽慢慢地,靠近了李梨。
李梨眯着眼睛,没有躲开。也许是酒精的原因吧,李梨没有任何的反感,却更没有的,是任何的感觉。
就好像,定泽的行为,不会让她的心,产生任何的波澜一般。
可是定泽不一样。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好像马上就要跳出他的胸腔。
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是看不清的。可是定泽很清楚,现在,李梨的嘴唇,只在他嘴唇的两厘米处。
他咽了一口口水。
男女的接吻,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爱意的确认,是身躯的本能,还是……只是对某一个人的极致亲密的渴望?
他知道这个吻吻下去,也许会把一切都毁掉,或者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可能李梨清醒之后会和自己绝交。也可能她和自己依然是这种糟糕尴尬的关系。
可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声,诱惑着他要抓住这个可以乘人之危的机会。让他去拿到,他想拿到的东西。
直到他发现,和自己那么近的李梨,没有一丝的变化。
她没有和自己一样,心跳加速,脸上冒汗,嘴唇颤抖。
她只是迷茫着看着自己,或者,她只是看着一个方向,其实什么都没有看。
她没有感觉。
她对你没有任何的爱意,所以对你的一切行为,她都不会有回应。而你的行为,除了给你自己徒增烦恼以外,似乎没有更多的结果。
这就是李梨。
归根结底,她不会爱上你。
而你,却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无可救药,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这个家伙。
最终,定泽还是没有,咬上李梨,被红色染唇液染红的,如同一颗新鲜的山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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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打开门锁。定泽把李梨放在沙发上,去给李梨倒了一杯热水。
而屁股一接触到沙发,李梨就顺势倒下。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定泽找了个杯子,给李梨倒了杯热水。
李梨只喝了一口以后就不喝了,倒在沙发上,手放在额头上,嘴里在叨叨咕咕些什么,定泽给李梨脱下了鞋,然后帮着李梨把外套脱了下来,并盖在了李梨身上。
看着李梨还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的样子,定泽站起身,决定去给李梨热一杯牛奶。
熟练地打开煤气,架上锅子,烧开水,把牛奶袋子放进去。牛奶是从阳台上拿来的,郝莱准备的。
估计等下郝莱回来会要他转账的,但煮都煮了,还是等郝莱回来再说吧。
李梨躺在沙发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锅子里的水正在咕噜咕噜地响。定泽的脑子离,只能听到这两种声音,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样。就好像现在的定泽和李梨是一对情侣,而定泽正在照顾着从酒席后回来的李梨。一切很美好,却又很脆弱。
敲门声撕碎了这幅画面,定泽赶快关上煤气去开门。
郝莱身上背着安流,他也回来了。
他有些累,轻轻地喘着气。而他背上的安流倒是睡得很安稳。
郝莱指挥定泽打开了安流的门,走进安流的房间,把安流放到了床上。
安流已经睡着了,她睡得相当安稳,还不知道她要睡多久。
郝莱蹲在床边,准备脱下安流的鞋。
感受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脚,安流醒了一点,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抽回了自己的脚。
郝莱一把抓住安流的脚踝,语气平稳地劝说:“安流,鞋先脱下来。”
郝莱这样说,安流便把脚伸出来。郝莱脱下了安流的鞋和袜子,然后又上手,准备把安流的外套脱下来。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脱衣服,安流下意识在床上挣扎扭曲着,把衣服又裹紧了一点。
郝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出格,对安流的大力反抗也有些不解。
“安流,外套脱了,盖上被子。不然会感冒。”
听出来郝莱的声音,安流停止了挣扎,任由郝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双手在床上摸来摸去,摸到自己的被子后,就乱七八糟的用被子裹住了身体。
虽然现在安流没有刷牙没有洗澡,没有卸妆也没有换睡衣,但郝莱没有强行叫安流起来。
现在也还早,想必应该睡个两三个小时,安流就该醒了吧。等她起来以后,再去洗澡,卸妆,应该也来得及。
郝莱坐在安流旁边,明知安流听不见,还是很无奈地抱怨了一句:
“瞧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安流没有反应,郝莱捏了一把安流的脸,便站起来,关上了灯,离开了安流的房间。
客厅里,定泽从锅子里取出牛奶。看见郝莱出来,便向郝莱示意。
“郝莱,用你一包牛奶,等下转账给你。一包多少钱?”
走近,看着管定泽,只是这样说:
“等下,给安流也热一杯。”
定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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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泽拿着牛奶,坐到李梨旁边。叫醒李梨,把李梨扶了起来。
李梨睁开眼睛,接过定泽递过来的牛奶,开始慢慢喝起来。
“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定泽这样提议。
“睡……沙发吗?”
“不,我把客房给你整理出来,凑合一晚上。现在也不早了,你回去也挺麻烦的。”
李梨点点头。定泽便站起身来,从锅子里拿出另一袋牛奶,敲了敲郝莱的房间门。
“牛奶热好了。”
郝莱走出来,从橱柜上拿下来安流的水杯,把牛奶倒进去。然后走进了安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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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收拾好了,李梨也爬了上去。定泽给李梨盖上被子,想了想,捏了捏李梨的鼻子。
“以后不准喝这么多酒了,知道吗?”
李梨转过身去,并不回话。定泽也自知没趣,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郝莱在客厅里,看着定泽走过来,这样问:
“你今晚要在我家过夜吗?”
定泽先是摇摇头,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我……明天早上再走吧。和李梨一起,送她回宿舍。”
郝莱点了点头,走回房间,给定泽拿了床杯子。
“请你完全按照,之前我们签署过的在我家的临时居住的合约上的条款行事。”
管定泽笑了笑,这样说:
“郝莱,你有意识到,你被小安流改变了不少吗?”
郝莱听完,坐到定泽旁边:“之前蒲宇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我不太理解。我无法判断你们说的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找个机会,和安流一起探究一下。”
郝莱坚定地回答。
定泽看着郝莱,像个老父亲一样,拍拍肩膀,笑了笑:
“年轻人,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郝莱只是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