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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录:夜色玷
    他们走后不久,便有两个黑影跟着马车一路往北。



    远离众安桥繁华热闹的暗夜中,一处背河偏僻的小院子外停着一辆马车,院内两盏牛皮风灯安静地拂照周遭。



    小院西侧的一间厢房门外守着两个正窃窃私语的男人,时不时他们还偷偷摸摸趴在门口偷听一番,然后便彼此意味深长地露出一脸的笑。



    淡淡风灯下,他们的笑意猥琐又无情,生生将这晴暖的春夜也给玷污了。



    而房内。



    衣裳不整的张天赐顶着他那张缠了半边布帛的脸正哼着小曲儿,慢条斯理地走到一侧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眼里皆是心满意足。



    他斜眼眄着床榻上了全无意识的少女,她一身的孝衣此刻被胡乱地剥开,一床锦被随意地耷拉在她的身上。



    而她光洁的脖颈跟肩头布满星星点点的青痕紫瘢,脸上更是一片异样的潮红,一身的惨淡与触目惊心------



    自昨日蒋秋影伤了他的脸后居然又令他莫名晕厥还得以逃脱,他就满心的恼恨跟困惑。



    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弱女子被关了几天,如何突然就有了反抗逃跑的能力?



    后来,不但是破了相还惹来表兄李良的一顿责骂,最后还强迫他出面去钱塘县署保下两个守在皇城司却被抓的随扈。



    本来他还想着出一口恶气,抓了这个小女子好好亵玩报复一番,岂料蒋秋影根本没敢回家,他也只能徒之奈何。



    再说,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对方莫名能逃掉的能力,总感觉她背后有股说不清的力量在暗中支持。



    可是,破相之恨,岂能草草就了事!



    他昨夜捶了一夜床榻,发誓只要哪日她落在他手上,必定让她生不如死!



    哪知,今日一早在钱塘县署竟然就再次碰见了她。



    彼时,见她一身男子打扮,却依旧不掩其秀美娇俏,越发引得他一颗心上像被百爪挠了似的,只想将这个女子弄上手好一亲芳泽。



    若不是当时她旁边还有个不知深浅的男人跟着,让他一时不敢随意造次,否则他大概早就掠了她进马车,将她带着他这处安乐窝的院子中好好消遣了。



    对蒋秋影的占有念头搅得他寝食难安的,于是他后来便遣人守在蒋辉家附近的巷子中守株待兔。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下午还是带着一个女子一起将蒋辉尸身领回来,又举行了丧仪。



    他当时就遣了人混进送棺木的伙计中,进了蒋家仔细地打听察看了一番。



    果然,她如今就是孤身一个弱女子,连丧仪都惟有左右邻居愿意帮衬。



    如此,他就越发大胆,直接遣人守在蒋家门外。



    待帮衬的人都离开,她一人独自守灵之时,便潜入蒋家,给哭得昏昏沉沉的她下了迷药,直接掠走。



    张天赐一口气喝了两盏茶,然后随意地丢下茶盏,又抬脚回到榻旁。



    他一脸得意地坐下,慢悠悠地打量着一身凌乱的昏迷少女,想到这么泼辣俏丽的女孩儿最后还不是成了他掌中之物,不由愈发笑得猥亵而狰狞。



    他眯着眼,痴迷地盯着少女潮红粉嫩的脸蛋,以及轻微呼吸耸动的雪白胸口,不由又“咕嘟”咽了下口水,意乱间再次向全无知觉的少女伸出了禄山之爪——



    这时,外面忽然有随扈匆匆敲门的声音:“公子,表公子跟贺公子来了!”



    张天赐闻言,有些不甘地在蒋秋影身上又胡乱揉捏了一把,终于施施然起身将衣袍穿好。



    他就是故意晚了一个时辰才通知他那位颐指气使的表兄的,省得又坏了他的好事。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将榻上的帘帐给放了下来,遮去了蒋秋影的身形。



    这个小女子,他都还没玩够,可不能便宜了旁人去!



    张天赐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便乔饰出一脸正经地开门出去。



    院子里。



    李良跟贺季成站在一处,幽幽夜色中,仍旧都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张天赐见状心里不禁暗暗咒骂了一通。



    他最看不惯就是这俩人,明明满肚子阴险算计,却还总装出一副名士清流之态,总想显得他们比他高明一般。



    可是,目前,张家还依附着李家。



    特别他母亲张陈氏,对李家简直是膜拜顺从到了极致,也总是求着李良带着他历练。



    再者,听说李良他二人还跟平章府的嫡公子颇有几分交情,还受其差遣办了些差事,张母不由越发觉得自己这外甥了得,相形一比,自己的儿子就跟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似的。



    其实,这个表兄私下干的那些个勾当,张天赐都没脸跟他母亲细说,怕吓着她。



    “表兄,贺兄,你们可来了!”张天赐装出一脸的笑扬声招呼。



    “蒋辉的妹子你抓住了?”李良也不理会他的逢迎,只负手而立,一脸傲慢地问道。



    张天赐顿时一脸得意洋洋,“表兄,我说过要将她再给你弄回了,绝不食言!”



    “人呢?”贺季成虚虚地挥着他那柄折扇,依旧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张天赐刚兴奋地要扬手,忽然想到自己适才的所为,一时不想让他们去见她,于是故作轻描淡写道:“还昏着呢!药,药下多了!二位兄长先去用点茶汤,我去安顿一下,你们再见!”



    蒋秋影还衣裳不整呢,岂可让他们直接进去?



    李良瞥了他一眼,轻蔑地冷哼一声,径自抬脚就往西厢而去。



    他自然看见张天赐从那间房出来,以他那见色起意的尿性,肯定不会放过蒋家妹子。



    这个张天赐自从来到临安府几年,书不见他念几本,烟花柳巷倒是熟络得跟自家后花园子似的。



    李良最瞧不起这样的纨绔子弟,若不是与他表亲,母亲又一味相求,李良早就将其打瘫对进钱塘江了。



    贺季成也紧随其后。



    他们迫切想知道将秋影到底在灌肺岭寻到了甚么样的证据,竟然敢向钱塘县署递状子。



    张天赐见他们竟然一点面子也不卖,不由眼色一狠,赶紧跟了上去。



    “她真还晕着呢!”他急急道,“我没骗你们!”



    李贺二人压根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起走上台阶,来到西厢的门口。



    李良正要推门,忽然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痛苦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