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城是龙族的发源地,就地位而言相当于人族的武兴城,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被放弃的,就算是有再多的人马围困,妖族都不应该放弃,除非这里有陷阱。
薛宝来说的没错,李玉清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没想到我军的君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条老泥鳅连老家都不要了。进城!”
薛宝来一看这也劝不了了,只得退下。
人马各自进城,寻找各自驻地,各自安歇,一口气打了这么多天的仗,人马也都累了,早早的就没了声息,各自睡得安稳。
说也奇怪,李玄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转个不停,最后还是决定出去走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城头。
“什么人?”
守夜的军兵也降低了警惕,一直到李玄清走到三步远的距离才发现李玄清的到来,这个距离要是李玄清愿意他可以将所有人都杀一个干净,更何况他还是故意让守夜的军兵知道的。
“是我。”
李玄清有些兴趣索然的回答了一声,并没有怪罪那些兵士,在这样一个大胜的夜晚里稍微放松一些警惕也没有什么的。
没等那些士兵继续说什么,李玄清足尖一点上了最高的建筑。
星空明亮辽远,远远的在天空之上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风也很清凉,让人心情舒畅,唯独远处寂静又漆黑的夜让人有些扫兴。
“当”的一声轻响,好像是猫儿轻轻落在房顶的声音响了起来。
能够上到这里的人肯定有办法不发出声响,发出声响的就是没有敌意的。
“即然来了,一起来欣赏月色吧。”
华楞,华楞……
脚步重重踩在房顶的声音响起,带着无穷的怨气,来的人是薛宝来。
李玄清没有想到来的是他,皱了皱眉头,往旁边让了让,薛宝来静悄悄的坐下没有说话。
两人都在闹别扭,谁都不愿意第一个说话。
李玄清的感情很复杂,也知道两人间今天的状况是他造成的,可是他不愿意开口,因为薛宝来来也在暗中整了他。
薛宝来也不想开口,因为她觉得这是李玄清的错。
感情快要破裂的夫妻吵架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看!有一对星星朝我们飞过来了。”
这仿佛天真少女一样的话语,是从薛宝来这个饱经战阵,从来都不相信童话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说明薛宝来有原谅他的意思,李玄清只需要顺着她的话题说上两句,两人就可以和好如初了。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李玄清没有这么做,他缓缓起身,眉头皱得很紧,烈焰剑瞬间出鞘朝那对星星射了过去“快!去把所有人都叫起来。”
李玄清说的没错,他们是有麻烦了。
这对好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是鲲鹏的,他曾经在夜里看见过这双眼睛,那真是是深邃,闪亮得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睛,所以当他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鲲鹏来了,他们有大麻烦了。
他发现得还是晚了一点,薛宝来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城中就凌乱了起来。
“着火了!”
“救火啊!”
“犯人跑了!”
“拦住俘虏啊!”
……
从火光的位置和兵士的喊声来判断,起火的位置是在监狱,那里关押着九子中的四个,以及一些不愿意去昆仑山的妖族。
“李玄清,你很幸运,今天你可以第一个见识河图洛书的威力了。”
鲲鹏来到李玄清的面前,将河图往天上一抛,然后又将洛书往天上一抛,李玄清顿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整座城池消失了,在他眼前出现的只有一条河流,蜿蜒曲折,将李玄清环绕其中。
李玄清嗤笑一声“就这么点威力?”
没有人回应,烈焰剑光华一闪,朝面前的河流斩了过去。
烈焰剑终究是李玄清的本命剑,也是一把仙剑,虽然看起来有些差劲,但是想要斩断一条河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河流如他所想的那般被斩断了,李玄清快速的朝缺口冲了过去。
轰!
李玄清刚刚到达河流的中间,一座大山就凌空落下,砸向李玄清的头顶。
李玄清没有担山的本事,只能躲闪,回过神来的时候流水的缺口已经愈合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山也是一样的。
大山再次出现,从李玄清的头顶掉落,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闪,他只能躲进河里,无数的鱼将李玄清围了起来。
这本没有什么,水里有些鱼而已,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些鱼朝李玄清发动了攻击。
一条鱼咬住了李玄清的左手,那好像是一条鲤鱼。
一条鱼咬住了李玄清的右手,那好像是一条草鱼。
无数的鱼朝李玄清扑了过来,很快将他围成了一个鱼球。
每一条鱼的嘴里都有无数颗牙齿,每一颗牙齿都锋利无比,只要它们愿意就可以将你咬得遍体鳞伤。
李玄清奋力挣扎,烈焰剑腾起无穷的火焰,烧鱼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烧焦的鱼掉进水里,又重新跳起来咬住李玄清。
也许是他身上某一处没有鱼的位置。
李玄清努力的想要从河里走出去,河却好像变得无比宽阔起来,他走了很久都没有脱离出去,陪伴他的只有身体上被鱼咬的疼痛。
李玄清想要解脱,想要从这些鱼的撕咬中逃离出来,那太太痛苦了,一点点的失去自己的血肉又不会立即死去。
“救命啊!救我!”
李玄清大声叫喊起来,虽然他知道无论自己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知道。
在一声接一声的叫喊之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李玄清的肩膀。
这算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反应,他立即回头去看,河流与鱼都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剩下的只有龙兴城的断壁残垣。
李玄清长出了一口,自己终于是从河图洛书的恐怖中醒了过来,从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挺了过来。
“先别放松,我们的麻烦大了。”
李玉清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至少李玄清从来都没有见过李玉清露出那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