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唤出百鬼朝鬼车扑了过去,鬼车从来都没有见过鬼魂,可是他自己也是有灵魂的,本能让他做出了反应。
九个脑袋一起朝外喷射出火焰来,通红的火焰照得正片天空都是红的。
鬼魂原是不怕火的,只是鬼车嘴里吐出来的这些火也不是普通的火,是三味真火,天地间嘴本源的一种火,这些鬼魂最怕的一种攻击。
只要稍微沾到一点火焰,这些鬼魂就好像沾到酸的金属一样冒出白烟来,痛苦的哀嚎着,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眼看着张角召唤出来的这些鬼魂就要全部被消灭的时候,阿难突然出现在了鬼车的面前,将手中的佛珠朝鬼车的面前一扔,佛珠瞬间变大,挡住了鬼车喷吐出来的火焰。
“阿弥陀佛!鬼车施主,这些都是鬼魂,你这样做未免有伤天合。”
“有伤天合?”
鬼车疑惑的重复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合。
鬼车是妖族,原本只是一只小鸟,每日里太阳一升起来就出去捉虫,忙碌一天之后终于填饱了肚子,天也黑了,第二天仍然如此循环往复。
所有的鸟都是这样生活的,循环往复,看不见一点希望,直到有一天鬼车没有出去觅食,然后那一天他就一直在饿肚子,所有的鸟都笑他傻。
他却丝毫都不在意,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得到了修行的方法,看着太阳悟出来的方法,再之后的岁月里他又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最终成了今天的鬼车。
这样的经历让他明白,天合什么的都是蠢话,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真的道理。
只是他对阿难的厌恶让他不愿意再坚持下去,他对阿难道“那这两个就交给你了!”
鬼车身子一沉就要朝最后的堡垒撞去,张角哪里能够允许他这样做,随手甩出一张灵符。
“给我留下!”
“阿弥陀佛!”
阿难念了一声佛号,一道无形的力量撞在张角的灵符之上,灵符当时掉落在地,没了威力。
张角大惊失色,用手一指,鬼魂朝阿难扑了过去。
阿难动也不动,双手合十,低声念道“我佛慈悲!”
一股金光从阿难的身上冒了出来,将他笼罩,百鬼朝他扑去,可是刚一触碰到他身边的金光,一个个的脸上就都褪去了狰狞的神色,变得喜乐祥和,缓缓消散而去。
相比于鬼车的消灭,阿难的办法叫超度,就是将他们都送去投胎了。
眼看着自己的手段都没有用,张角急火攻心,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往地上栽了下去,张梁正巧看见一伸手将张角接住。
“贼秃!老子跟你拼了!”
张宝大吼一声,一张灵符在他的指尖燃烧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待到灵符燃尽将空中一抛,灵符在空中燃尽了最后一点!
点点黑色的灰烬,缓缓的连城了一片,慢慢的勾勒出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张开嘴狂暴着怒吼道“把命给我!把命给我!”
“二哥!这是要命的招数!”
张梁在地面上高声的吼着,随手斩杀了两个扑上来的敌人。
他已经斩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身上的衣袍已经成了红色,手中的剑也变得沉重起来,他几乎已经无法挥动手中的剑了。
张宝听见了,他当然也知道这是要命的招数,可他要的就是以命换命!
函谷关必须要守住,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一样!
那张脸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紧接着那张灵符的灰烬往下延伸,缓缓的形成了一个身子的样子,眨眼的功夫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恶鬼的模样。
这个恶鬼足有两人高,青面獠牙,整个身上只穿了一条围腰,满身的腱子肉,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看上去就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
“把命给我!把命给我!把命给我!”
恶鬼不停的嘶吼着,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竟然就连地面之下的兵士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你杀了他,我把命给你。”
张宝有气无力指着阿难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鬼王,是幽冥地府当中最凶罪恶的鬼,恶鬼中的恶鬼!
将他召唤出来,就等于缔结了契约,要他做事就要将自己的命作为报酬支付给他!
这是必死的局,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杀了他!把命给你!”张宝再次对着鬼王说道。
鬼王抡起狼牙棒直接一棍朝阿难的头上打了过去,这一下又凶又狠,张梁仿佛看见了空间在他的手中被撕裂!
阿难还是动也不动,双掌合十,金光在身体的周围笼罩,带着慈悲低声道“我佛慈悲!”
狼牙棒重重落下,被金光挡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
哐当——
狼牙棒好似砸在一面钢板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后直接穿透了金光砸向阿难。
阿难吃了一惊,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话音未决,一道金光在阿难的脑后扩散开来,撞在鬼王的狼牙棒上。
这一击无声无息,鬼王的狼牙棒却是被崩飞了出去,就连鬼王都跟着朝后退了好几步。
佛光看上去很是奇怪,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流转着的七彩之色,每一道颜色停留的时间都很短,看上去很是奇异。
这些佛光是每一个佛门人修炼出来的,是跟金身一样重要的东西,是他们佛法修为的外在显现,平日里都是隐藏起来秘不示人的,鬼王能够逼得阿难用出佛光,显见得已经是将他逼到一定的地步!
“把命给我!把命给我!把命给我!”
鬼王一边咆哮着,一边朝阿难冲了过去。
阿难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低声念道“观自在菩萨,观般若波若密多心经多时……”
随着这一阵阵梵音响起,阿难念的每一个字都闪着金光朝鬼王跑去,缓缓的将他围在了中间,鬼王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半空当中遥遥下拜,神态十分的虔诚。
张宝顿时心中一空,全部的力量都消失不见,整个人大头朝下的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