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混乱间,安无心已迈动步伐,继续往密道深处走去。
玄乐涵愣了一下,忙追上去拉住他。
猝不及防间,安无心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你做什么”安无心脸色一沉,眼神扫过对方紧拉着自己的手,皱眉道“松手。”
“等会。”玄乐涵顶着厚重的心理压力,扛下安无心犀利的目光扫视,硬着头皮说道“你能不能陪我回去找个东西”
安无心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而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松手。”
见到他这个模样,玄乐涵心里直发怵,十分艰难才忍下心中的恐惧和忐忑没有松手。
绝对不能松手。
不然安无心跑了怎么办
再者,如今她的武器也不知被触手打落到哪个地方去了,如若一会再来一波奇奇怪怪的生物,那可怎么办
“等等。”玄乐涵硬着头皮,一鼓作气地对安无心说“你先跟我过来一会。”
说罢,她拉着安无心就欲往回走。
没拉动。
回头望去,只见安无心还稳稳地站在原地,漆黑诡异的双眼正紧紧地盯着她,眸中神色阴沉得很。
玄乐涵顿觉后背生起一股莫名寒意。
她僵硬地将头转回来,然后忍着心中惧意,试探地又拉了一下。
果然,还是没拉动。
感觉到后背那一道森冷阴沉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玄乐涵顿觉全身如芒在刺,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回头。
“你们玄家人,一个两个都听不懂人话吗”
安无心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他反握住玄乐涵的胳膊,用力一掰,将她掰转过来,气极反笑地说道“是不是我的脾气太好了,以致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的意愿不重要”
手腕倏地一疼,玄乐涵条件反射地松开手,抬眼望见安无心眼中清晰可见的怒火,她不由怔了一下。
安无心这般气急愤怒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在她的印象里,安无心虽然时常阴晴不定,但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尽在掌中的从容模样,无论发生什么事。
与此同时,玄乐涵捕捉到了安无心气急之下所说的话语关键。
玄家人一个两个
玄乐涵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安无心的胳膊,急急追问道“我们玄家人你还遇见了谁是不是我兄长”
安无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松开玄乐涵的手,淡淡地说道“女孩子,矜持点,不要随便拉拉扯扯。”
安无心的目光扫过对方抓着自己的手,淡淡开口道“最后一次,松手。”
“好好好,我松手。”玄乐涵妥协般地松开手,继续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兄长吗”
安无心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兄长没告诉你吗”
“我是他在地坤国认识的朋友。”不等玄乐涵答话,安无心轻笑一声,饶有兴味地说道“不对,也不算朋友,只能算某项事业的合作盟友。”
地坤国合作盟友
玄乐涵心中一惊,这倒是她从未想过的猜测。
不过话又说回来,兄长在地坤国的那一段时间,确实发生过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玄乐涵眼神闪烁,脸上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她对安无心说的话,想相信又不太敢相信。
无他,实在是因为安无心体内的顽劣因子太重了。
玄乐涵觉得自己永远摸不清他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玩笑,又或是真真假假全混杂在一起。
“罢了,看在你兄长的份上”安无心抱着暖炉,轻咳几声问道“你想回去找什么”
“一把小刀。”玄乐涵忙道“先前我击退触手所用的武器。”
“就是你兄长送你的那支百变琉璃簪”安无心诧异问道。
玄乐涵“”
玄乐涵快速地看了安无心一眼,眸底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你不用回去找了。”安无心淡淡道“琉璃簪就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玄乐涵惊了,忙在身上搜了搜,果不其然,在身上找到了那根金丝蝴蝶琉璃簪它不知何时从小刀刃变回了琉璃簪的模样。
“难道你不知道,琉璃簪这样的上古灵器,在认主后都会自动与主人绑定。”安无心快要被气笑了“除非身死,否则灵器不会离身。”
玄乐涵“”这她真不知道。
慢着,上古灵器琉璃簪是上古灵器
玄乐涵懵了。
“没事多去读读书。”见她这幅模样,安无心冷声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走了。”
说完这句话,安无心抱着暖炉,径直往密道深处走去。
玄乐涵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
因着密道深处的光点,密道不再像先前那般漆黑,只是仍旧一如既往的安静。
长长的密道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越往光点的方向走,四周寒意越甚。
寒冷的气氛笼罩四周,安无心忽地轻咳了几声,脚下步伐无意识地放慢了些许。
玄乐涵的脚步随之顿了一下,也跟着放缓了一些。
她低垂双眸,全身神经绷得紧紧的。
还是要跟紧。
脑中念头闪过,玄乐涵藏在袖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寒意加身,安无心忍不住又咳了几声,他脸上的神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倒过去似的。
玄乐涵皱了皱眉,片刻后,召唤出一簇小火焰,漂浮于靠近安无心的半空之中。
四周的寒意被驱散了些许。
安无心扫了她一眼,嘴角弯弯,眸底却闪过一抹冷淡至极的漠然之色。
“果然玄府的人,都是大善人。”安无心似笑非笑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称赞夸奖,又像是在嘲讽讥笑。
玄乐涵却似无所觉一般,并未对他的话语作出任何反应。
她在心底默默地想道没有重点的谈话实没必要。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安无心的底细,以及锦城发生了何事,兄长去了哪儿。
安无心似乎也不在乎对方有无回话,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便将目光重新移向前方,移至密道深处。
刚才说的那句话,仿佛只是他随心而来的一句感慨。
就在这时,密道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噜噜的巨响,听起来就像什么生物在打鼾的声音。
玄乐涵全身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她的脚步继续不停地跟着安无心往前走,脸上却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动静。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呼噜噜的巨响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与此同时,右侧脸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痒意,玄乐涵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
指下触感粗砺,右侧脸颊的皮肤就像结痂了似的,粗糙又干燥,硬得像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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