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甩了几次,柳林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对此,任苒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不悦之情。
正当任苒想要出言指责柳林的无礼时,柳林固执地拉着任苒的手,带着她挤出了人群。
两人退出人群之后,柳林还抓着任苒的手,看着任苒的脸发起了呆。
任苒见状,只得开口道:“柳先生,烦请你松下手。”
听闻任苒的话,柳林恢复了理智,低头看到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那只手,他连忙放了手。
再看到任苒那只已经发红的手腕,柳林既觉得抱歉,又深感尴尬。
犹豫了几秒钟后,柳林开始解释自己的行为,“任小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见你难以脱身,担心你在推搡之中被他们误伤了,情急之下就忘了礼节,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冒失。”
任苒带着记忆,在这个人世间轮回了十生十世了,柳林此时此刻的言行举止,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这个世间的男儿纵使对她再好再多情,也是无用,她的心里眼里从来只有关因一个人。
她也只是为了他一个人,而流连人世间,受尽了世间七情六欲八苦。
情之一事,她自己受了太多苦,不愿意他人因为她而遭遇此苦。
注定空欢喜一场,没有结果的事,她不愿意给人任何希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错觉和误会。
所以,她一发觉柳林态度有异,就打算直接让他死心。
面对柳林忐忑的心情,任苒冷淡地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
“陌生人?”柳林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以为……我们起码是朋友了。”
“抱歉,我从没觉得我们会是朋友。”任苒觉得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了,没必要再去伤害他的自尊心了,便客气地说了句,“再见。”
任苒转身就走,她打算在会场外等着关因出来。
她就守在他的车子旁,不信等不到他。
可是,她才刚转身走了两步,身后的柳林便急匆匆跑到她的面前,并且挡住了她的去路。
任苒不高兴地看着他,“柳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林舔了下舌头,有些瞧不起自己,为何在任苒面前就变得畏首畏尾,笨嘴拙舌,完全没有平日里采访那些明星大腕的机灵劲和能说会道。
柳林吞吞吐吐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说出来,“任小姐,你之前喜欢的人不是景峰吗,怎么又变成关因了?”
任苒瞧着柳林,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柳先生,我们不过萍水相逢,连交情都没有,你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合适吗?”
柳林被任苒当面抢白,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见周围暂时无人注意到他们,便固执地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我是真心关心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关因,又看上他什么,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招惹上他,只会给你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他……”
柳林还没说完,任苒却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提高了音量说:“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他半个字的不是。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一个旁人来指指点点。”
说完这番话,任苒再也不想理会柳林,直接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柳林看着任苒决绝离开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去关心一个女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子,却是这样的结果。
也可以说,属于他们的故事,除了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之外,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关因的车子并没有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而是停在红毯对面的唯一停车位上。
那里有且只有关因那一辆车,所以任苒根本就不用费劲去寻找他的车子,直接靠着他的车子,等着车主人前来。
柳林不远不近地看着守在关因车前的任苒,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打了一般,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可怜的自尊心让他不得不离开,否则他只会更难看。
于是,他从事娱记以来,第一次中途罢工离场。
任苒在搜寻关因身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柳林狼狈离开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歉疚,但转念一想,如此也好。
有时候,绝情要比多情好。
任苒以为不等上几个小时,是不可能见到关因的。
没想到,她才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钱唐和莫莉一左一右地跟在关因身旁,向着她所在的或者是车子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们自然也看到任苒,几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莫莉首先忍不住气,对着任苒气冲冲地说:“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任苒压根就没打算要理会莫莉,所以她对莫莉的问题,半个字都不想回答。
她眼神毫不避讳地看着关因,微笑问道:“你要走了吗?”
莫莉见任苒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还在招惹关因,又怕被附近的媒体拍到,气的手都在发抖。
钱唐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交锋,在他看来,莫莉已经输了。
关因在自己的车前看到任苒,有些意外,“你在这里做什么?”
任苒喜笑颜开地说:“我在等你啊!”
莫莉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歹是个女的,说话做事这么直接,不要脸的吗?”
任苒觉得,对付莫莉这种急躁虚荣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她的存在,让她所有的招数都打在空气里,气死她。
所以,任苒继续将莫莉当作透明人,将她说的话当作耳旁风,吹过就算了。
莫莉见状,险些按捺不住,若非碍着关因在场,她可以拼着被媒体记者拍到爆粗口的风险,将任苒骂个狗血淋头。
莫莉在任苒那里受了气,就转向关因,对着他可怜巴巴地说:“关大哥,你快把这个女人打发走吧,她太欺负人了。”
任苒却只是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叫了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