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后来又发了几条带了疑问的语音消息,不过,关因心里烦闷,没有心思去一一解答,最后干脆装作没看见那些信息,直接退出微信界面。
温晴久久没有收到关因的答复,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被告知对方手机已关机。
“这孩子……”温晴看似责备的语气,其实暗含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担心。
北静算是最为了解温晴的一个人,她见温晴被关因挂了电话,担心温晴面子上过不去,便替温晴想了个理由,“阿姨,大哥估计是要登机了,所以手机才会关机。”
果然,温晴一听到这个理由,脸色就变得好看了几分。
见状,北静紧接着就说:“不然,以大哥对阿姨的在乎程度来说,他不可能不接。以往你不管何时何地给大哥打电话,他都是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也是。”温晴得了台阶下,自然无不赞同北镜的观点。
随后,她又说:“我只是感到奇怪,之前都没听说公司和北欧国家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今天,关关突然就说要去北欧出差,这不是怪事嘛。”
北静也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是有些……难以理解。”
闻言,温晴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想着,自己儿子的这趟北欧行程,是不是和那个女人(任苒)有关?
温晴的这个疑惑虽然没有对北镜说出,但北静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事一样,只是瞧了她几眼,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北静正想着该如何想个法子,让温晴去云顶别墅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就听温晴说:“我得去云顶别墅看看,任苒那个狐媚子还在不在,这事是不是和她有关。”
温晴的提议正合北镜的心思,她心里明明比谁都急着去云顶别墅,却还要装出几分为难的样子,“阿姨,这么做不合适吧?若是大哥知道了,又该怪我们趁他不在,欺负了任小姐。”
北静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温晴反而更加生气了,“哼,关关一向懂事识大体,若不是任苒那个狐媚子从中作祟,他又怎么会再三惹我生气。这次,我正好将她赶出去,省得她再祸害关关。”
北静听到温晴要把任苒赶出云顶别墅,心里高兴得很,面上却没流露出分毫的得意,“阿姨,这么做,只怕大哥回来会怪我们。”
温晴眼梢轻抬,“怕什么,等他回来,只说是那狐媚子自己要走的,与我们何干。当然,静儿你若是有所顾虑的话,就留在我这里,我自己去云顶别墅会会那个狐媚子。”
北静知道温晴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若是真的留下来,让温晴一个人去云顶别墅,只怕她在温晴心里的地位马上就会一落千丈。
所以,温晴的话才刚说完,北静马上就说:“阿姨,我自然是要陪着你一起去的。到时,大哥若是有所误会的话,就让他怪罪我一个人好了。”
温晴拍了拍北静的手,感叹地说:“还是静儿体贴我,不管什么时候,你心里总是向着我的,不像关关,就会惹我生气。”
“阿姨,大哥从前可不这样,他对你的好,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北静的话,看似在替关因说话,实则是在撩拨温晴心里的那团火。
“是啊,自从那个狐媚子出现在他身边,他整个人就变了。”温晴一想到关因处处维护着任苒,就觉得心烦气闷。
“阿姨,那我们是自己开车过去,还是让司机载我们过去?”北静怕温晴说着话,就给忘了要去云顶别墅一事,赶紧提醒她一句。
果然,温晴一听到这话,就拉着北静的手站了起来,“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北静温顺地跟在温晴身边,“阿姨,那就让我来开车吧。”
“嗯。”温晴满意地点点头。
温晴住的地方,是关家的老宅,位于京都市中心的繁华地带。
关家老爷子在国外住着,关因平时工作又忙,居无定所的,温晴一个人住着诺大的房子,难免会觉得空虚寂寞,就让北静搬来跟她同住。
可以住在关家老宅,北静自然求之不得。所以,当年温晴一说,她立马就同意了。
不知不觉间,北静已经在关家老宅住了五六个年头了。
别说她自己在心里没将她当作外人看待,就是关家的那些下人,一个个也都拿她当作关家未来的儿媳妇看待,总是好言好语,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她。
这么多年了,北静早已习惯了被关家人当作未来儿媳妇的生活了,她觉得人生很圆满。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任苒,关因对她如珠如宝,这让她感到很不安。
毕竟,关家未来的儿媳妇是谁,说到底只有关因才有那个决定权,旁人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所以,就算温晴不采取行动,北静自己也会想办法赶走任苒。她绝不允许将如此有威胁力的一个人,留在关因的身边,长久以往的话,只怕关家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北静开着车,从关家老宅出发前往云顶别墅的路上,心里就一直在琢磨着待会儿该如何兵不血刃地将任苒给赶走,让她永远都没有脸面再出现在关因的面前。
北静和温晴自以为是地要来云顶别墅赶人,哪里知道任苒早就离开了那里。
所以,等她们带着赶人的准备再次走进云顶别墅,却被关家告知任苒昨夜就已经离开别墅出国去了的时候,北静和温晴两人的脸色都很丰富多彩。
那时,她们的脸上既有无法掩饰的高兴,又有后知后觉,白跑一趟的尴尬。
北静见管家还站在她们面前,便问他,“你知道任小姐去了哪个国家吗?”
管家摇摇头,“不知道,任小姐并没有言明,她只说去国外玩几天就会回来。”
北静的眼神立马冷了几分,“你说,她过几天还要回来?”
管家点点头,“任小姐是这么说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