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一百二十二
    我们,不该成为金钱的奴隶。我们,不该成为感情的奴隶。我们,更不应该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失去自我。我们应该有尊严地活着,也应有尊严地死去。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在追求金钱、声望、地位中慢慢地失去了自我,最终还是成为了它们的傀儡,不是吗?



    人们常说,当你感觉不到快乐的时候,当你对生活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你需要停下来,远离你的交际圈,远离你的同龄人。你应该去多跟六岁以下的孩子玩一玩,也应该去多接触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听他们说一说。



    是啊,多跟孩子玩,他们天真无邪,他们的快乐是发内心的,他们不高兴了,他们的哭声也是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的。不信你看,他们的眼睛,清澈、透明,眼神里没有一丝杂念。



    老人呢?无论他是碌碌无为、苟延残喘过一生,还是功成名就、桃李满天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去跟他聊一聊,他们说,你只管静静地的听,听着听着你就会心静,就会释怀,人嘛,一生嘛,不过如此。



    可是,我们又都是凡夫俗子,我们终将心甘情愿或者被逼无奈做着喜欢亦或不喜欢的事,说着中听亦或违背良心的话。我相信你我的内心还没有强大到足以承受一切突如其来的疾风劲雨。任何人在遇到突发状况时,心里都会‘咯噔’一下吧?都会不知所措吧?都会目瞪口呆吧?都会六神无主吧?



    当爹妈,几乎人人都有机会。但,当个合格的爹妈,有几个是称职的?有谁敢拍着胸脯自豪地说“我是全世界嘴称职的爸爸\妈妈”?我想,没有,纵使他是一代伟人,他有统领全宇宙的强大本领,他也不敢说自己是合格称职的爹妈。



    所以,既然你都想到这了,那么做父母,偶尔不称职时候,就不要太过自责了,因为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意外之所以是意外,是因为它的发生不在我们意料之中,它的一切不受我们掌控。



    欧阳和苟艺慧之间,慢慢地没了爱,没了温暖,没了互相间对彼此的鼓励。他们,每天依旧斥责着对方,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如意。这样的婚姻,离了,她舍不得俩孩子分开。不离,他不愿做个他自以为的冤大头继续与她一起承担娘家的重担。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上半夜,无数个失眠数着手指头等天亮的后半夜,苟艺慧都都是一边流着泪啊、一边拍着秋源的后背啊。泪水浸湿了这半边的枕头,她就转个身,或者换个枕头。



    无声的哭泣,最令人绝望。就像沉默不语比千言万语来的更令人心慌一样。她在合计着一件大事,她想要掌管他们夫妻的画室。她想做个真正的老板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有老板娘的身份。可是,那对她来说,很难。她在想,欧阳得软肋到底在哪,她要悄悄地、狠狠地给他重重一击。



    “你要管钱啊,管住你家所有的进账,”又一个半夜三更时,沉睡中的我被电话惊醒。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在做什么,只要是苟艺慧的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接听。不为别的,只为还人情,还她当时爽快的拿出十万块借给我买房的人情。这一辈子,她对我的这份恩情,不是钱还完就可以了了的。因为,往后的每一年,房价都在噌噌噌的翻倍上涨,如果不是那时候她曾私下悄悄地给萧邦各种分析抓紧时间买房的优势,完了又把萧邦狠狠痛骂一顿,萧邦也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买房。我们,倘若错过了那次买房的机会,后面,苏市的房子于我们而言,就是神话了,遥不可及的神话。



    “怎么管呢?学生交的学费都在他那儿,”苟艺慧唉声叹气道。



    “你先明确的告诉他,你来管画室的账目,如果他不同意,我再帮你想想别的办法。”我站在窗口跟前,另一只手摆弄着头发,“对了,你现在也每天都去上课的,给你开工资吗?”



    “没有,开什么工资啊?都是一家人。



    “一直都没开工资?”



    “是啊,怎么了?



    “亲,你不要告诉我,你上班这么多年,一份工资都没有?”



    “哎呀,两口子,没分那么清楚过,这画室是我家的,还开什么工资啊?”



    “现在,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我清了清嗓子,“首先,你明天到画室见到他跟他说每月支付你五千工资,跟其他老师一样准时准点发放。其次,你跟他说,你从今天开始,会像其他老师一样,到点来,准点走。第三,如果他再出去玩,你也出去玩,孩子是两个人的,他不管,你也不管。如果他不同意这三点,你明天立马掉头走人。”



    “啊?现在画室本来就缺老师,我要事再不去,那他...”



    “如果你心软,那你以后每次给你爸妈寄生活费,都得低头弯腰看他脸色,那以后你再因为这心情不好,就别找我了,我管不了。”



    “这个...明天我试试吧,万一他要不同意呢?”



    “他不会不同意,他只会给你工资打个折扣。”



    “他不是那样的人,”苟艺慧说道。



    “上次在你家,你说天下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其实你这句话说不通的,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是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把男人变成坏东西的?是女人。”



    “嗯?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吧!好好想想我刚跟你说的话。”我准备挂电话,“对了,还有,明天他要以最近手头紧之类的话搪塞你,你只管你记住,工资最低每月至少三千五,决不妥协。我明天等你好消息。”



    挂上电话,我在想,苟艺慧明天是否能谈判成功?如果成了,她每月三千五的工资,两千寄回老家给他父亲买药,一千五她可以攒着,或者当作自己的零花钱。欧阳,最近确实太过分了。男人贪玩是天性,看怎么玩,玩什么,但要玩女人,那就是本质坏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做个和事佬。我选择站在苟艺慧这一边,我下定决心,要一步一步将他们画室的财政大权从欧阳手里转移到苟艺慧手里。



    男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