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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扭头看向乔锦年,他脸上的表情却不似半点开玩笑。
乔聿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乔锦年问这句话,他瞥了他一眼,冷冷了说了一个字,“对!”
“好,”他放下杯子,拿着纸巾擦了擦手。
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月歌知道他有洁癖,而且还挺严重,平时他们很少外出用餐,但是今天他接到她那通电话,没有犹豫就过来了,她觉得他应该挺在乎这个弟弟,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她之前的判断有误。
他们兄弟间的相处,与其说不合,倒不如说冷漠。
“你可以继续拍这部戏,爸那边,我会去说,你只要记得当时候姿态低点,别惹他生气就行了。”
乔聿北轻叱一声,唇角的笑容有些讽刺。
“这样行吗?”
月歌难以理解乔锦年的处理方式。
“没事,”乔锦年表情淡淡,“你继续你的工作就行,我处理。”
既然已经聊完了,乔聿北也没心思再呆下去,丢下杯子站起身,欲要转身,又顿住,扭头冲月歌露出一个阴森的笑,“以后还请沈经理多指教!”
小狼狗龇牙咧嘴的在冲她示威,月歌气到后来,都给气乐了。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这小王八蛋聪明还是傻了。
他一走,乔锦年也起了身,“我先去下洗手间。”
茶杯上的那个指纹,让他浑身不舒服,他必须去洗个手。
月歌一个人坐在餐厅,总觉得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对未来剧组里跟乔聿北的相处,一想起来,她就头皮发麻。
乔锦年从洗手间出来后,月歌犹豫良久,还是开了口,“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
他拉开椅子又坐下来,面对面,月歌突然有点紧张,良久才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乔锦年擦手的动作一顿,视线凌厉的望向月歌,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不行。”
两个字,连原因都不需要问,就像是否决下属错误决定的上司,冷酷的有些不近人情。
月歌攥紧手指,“为什么不行,当初你说过这场联姻,我可以随时叫停。”
乔锦年望着她,那淡漠的眼神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云翼今年不太平吧,听说沈叔叔给那对母子划了股份,你手里的筹码应该不多了吧,你确定要放弃我这个合作对象?”
月歌后背一寒,只觉得这人真是可怕至极,连她都只是刚知晓的事情,他却早已经了如指掌。
这场所谓的合作,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控制,乔锦年清楚她的软肋,她却一点不了解他,甚至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这人什么要选一个家世跟地位都配不上他的她来做他的未婚,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她识时务。
“继续这段联姻关系,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他顿了一下,才道,“这场关系,应该也维持不了太久,但绝不是现在结束。”
谈判失败,月歌其实也不算太意外,至多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乔锦年的心思太深沉,永远不是她能看透的,这么一比,乔家那条小狼狗倒显得莫名可爱了。
两人离开餐厅,刚到停车场,月歌突然瞧见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她的车子边,她下意识喊道,“嘿,你干嘛呢!”
那身影一顿,滋溜一下就跑没影了,月歌快步走到车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也没出什么问题,她抬头刚想问乔锦年要不要报警,只见他拧着眉盯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状态,很快让沈月歌想起前几天他刚回来的时候,在她的公寓,朝楼下看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拉回了乔锦年的思绪,“你刚刚说什么?”
月歌抿起唇,“我说要不要报警?”
“车子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
“那就不用报警了,”他说着走到月歌跟前,揽住她的腰,“应该就是个路人。”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月歌无所适从,她拧起眉,低声道,“你干嘛?”
“没事。”
他表情淡淡,手却没松开,一直到打开车门,扶着月歌进去才松开手。
乔锦年不愿意说的事情,问再多也没有用,但她总觉得乔锦年出差这两个月,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出现在她公寓楼下的人,还有刚刚躲在车子旁边的黑影,一个能牵动乔锦年情绪的人……是谁?
高高兴兴,挑了半天衣服出门的乔聿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颓唐,张婶煮了参茶,端去了他的房间,乔聿北恹恹的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
一想到刚刚见到沈月歌跟乔锦年在餐厅说话的样子,他就胸口闷得慌。
这该死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就能笑得那么甜,为什么对着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他计较着沈月歌对他的态度,却从来没有想到,沈月歌对所有人,包括乔锦年都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唯独对着他,总是收拾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就那么着急摆脱他,好投入乔锦年的怀抱吗?越想越生气,一生气,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张婶收拾厨房的时候,只听见外面发动引擎的声音,等她追出来,乔聿北已经窜没影儿了。
月歌累了一天,乔锦年送她回来后,她就洗澡准备睡觉了。
很久都没这么早睡了,她打了哈欠,戴上眼罩,关了灯。
梦里,回到几年前她留学的地方,那一年她跟教授去西雅图做课题,途径一个小镇,在一个橱窗里看到一个贝雕,不是出自名师之手,却十分精致好看。
楚河一向喜欢这种雕刻的手工艺品,刚好他生日也快到了,她想买回去送给他,结果还没等她出手,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等她回过神,包就不见了。
她着了急,直接蹦出母语,呼喊求助。
周围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少年便窜了出来……
“咔哒——”
月歌还在睡梦中,听到这个声音,一个激灵就醒了。
这是门锁被开的声音,月歌吓了一身冷汗,三更半夜的,难道是入室行窃?
她起身在柜子里摸出一根棒球棍,悄悄站在了门口。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在卧室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举起手里的棍子,猛地敲了下去。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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