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并没有谦虚,她的确不擅长把传统美德发挥到极致,但是这种时候过分的谦虚只会显得很虚伪。
人群中有低低的抽泣声,还有远处一个小孩子尖锐的哭声,穿过人群抵达她的耳畔。
景辞的眸色微沉,稍稍抿嘴走到人群前头站定步子。
没有人宣读程序,但是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
沉默与肃穆往往只一个葬礼该有的气场,而景辞好像天生就是这种场面的控制者,周身的气质与透出来的感觉都让人对这个小姑娘甘愿俯首。
所有人都朝她的方向鞠了一躬。
景辞面前一步之遥就是躺在亡灵舟上的老先生。
他老极了,老得满脸皱纹,盛满了一辈子的风霜。
小舟被推进水里,里面装满了鲜花和一生的财富,躺着一个静静去世的老人,顺着水流的方向远去。
景辞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握紧了弓,手指从旁边的箭筒里抽出来一根羽箭,然后搭上弓,点燃了箭首绕着的棉絮,火苗一下子窜起来,热烈得如同重新绽放的生命。
三,二,一。
她心里默默倒念了三个字,然后拉满了弓,瞄了一下之后,果断松手。
一箭点燃了小船,火一下子燃烧起来。
人群中响起鼓掌声。
景辞沉默着把弓放进箭筒里,然后转身要离开。
不知道是哪个当地人,很大声地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她是什么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启礼?”
景辞没理会他的话,继续往外走。
布朗先生原本站在她后面,因为跟不上她的步伐而落在后面,老太太听见有人很大声说了这句话之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第一眼看向景辞的背影,很显然她并不在意这个。
“还是个外国人!”
“就是。”
景辞站住了脚步,然后往说话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没有继续说话,景辞又继续往外走。
启礼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实验,那就太让y国人得不偿失了。
“你站住。”
景辞果然就站住了,然后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她没有马上说话,因为那个人是用西文跟她讲话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凭什么坐上他的启礼人的?我不太明白。”
景辞单手插兜站着,扭头看了一下两边站着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压低声音用当地语音回答他,“不好意思,怪我太优秀了?”
“你是?”
“林多。”
景辞从兜里把烟掏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点起来抽上,吐出一个烟圈。
“!!!”对面站着的身材高大的挑衅男子顿时说不出话来,一脸不可思议,“你是林多先生?”
“是我。”景辞稍微往后站了一点,然后叼着烟卷摊摊手,“不像吗?”
“……”男子摸了摸下巴,看人群里的人们脸上的表情都由原来的沉默转变为崇拜,很快转了话风说,“不知道能不能邀请林多先生共赴晚宴?”
景辞也算是老油条了吧,能看不出他那点意思,她故意在这个场合抽烟,目的就是挡桃花。
y国对女性的压迫是很严重的。
“不好意思,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