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你小子悠着点!!放下我大外甥女!”许肖恩急得飚出了母语:“hurry
up!”
一名警员此刻径直走了过来,“听辞女士,douth请求见您一面。”
“我?”景辞有些诧异,然后垂眸看着程易:“我要去吗?”
程易慢慢放下她,然后轻搂住她的腰,“你想去吗?”
“只是见一面,未尝不可。”
“我陪你。”
两排警卫先进了关押douth的狱间,程易和景辞才跟着步入。
douth见到是两个人同时进来,眸光一亮,然后朝着景辞扬起一个笑容:“你好,景辞。”
“你好,douth,”景辞微抬眉,顿了一下,然后说:“你的事我都听程易说了。”
“听完我的故事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吗?”douth稍微抬起头,一双眼里布满红血丝,透露出他以往二十多年的孤独与怨愤。
“我对你母亲的遭遇感到痛心,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会去拜祭她。”
“拜祭她?”douth似乎有些不信。
景辞:“毕竟她和我妈曾经是朋友。”
douth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母亲的墓地现在在南郊墓园,第276号。”
“我会去的。”
“你记住她的墓地在哪了吗?”
“南郊墓园276号,她叫什么名字?”
“沈暎。”
程易揽着她的腰,目光一直放在douth身上,生怕他再有什么对景辞不利的行动。
“程易,到时候你会和她一起的,对吗?”
听见douth的话后,程易不理解他的用意,于是拧眉凝视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你是真的赢面很大,不像我,做什么选择都需要赌上自己的命。”douth的手铐与桌面相接,发出冰冷的声音。
程易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的疯狂与无惧,很快他将景辞往身后拉,想将她完全挡住。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们走吧。”
两侧的警卫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两个人迅速上前要控住douth的双手。
douth嘴角阴冷的笑意不减。
果然。
不等两个警卫走到身边,他就如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把枪,拉了保险后迅速瞄准了景辞,扣下了扳机。
砰——
砰——
两声枪响。
景辞觉得面前有一道白光闪过,血腥气慢慢地涌进了她的鼻腔,她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正慢慢倒下。
下意识地,景辞直接伸手从背后抱住他,手上顿时沾上了黏腻温热的液体。
“程易……”她用力抱着他,却无法将他扶得站起来。
旁边的警卫很快上前来搀扶程易,他的视野逐渐变得越来越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才看见一脸惊慌泪痕的景辞。
“别怕……”
在外面的程庚和易瑜最先反应过来里面不对劲的枪声,很快就冲进了狱间,见到眼前一幕之后,易瑜愣了一下,然后沉默着扶起瘫倒在地的景辞。
“阿辞,别怕。”她安慰景辞的时候,自己的声音都不住地颤抖。
程庚带着医生上前检查程易的状况……
许肖恩怒意十足地直接冲到了douth面前,眼见他一枪打穿了自己的太阳穴,顿时也觉得一腔怒意无处可发。
到最后,也只能看着他的尸体啐一句:“你真他娘的是个神经病。”
……
景辞的脑袋里空空的,眼里也空空的,可是眼泪还没有空。
易瑜颤着手搂住怀里小小的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别怕,他会没事的,别怕。”
其实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都怕得要死,却还撑着坚强安慰这个脆弱的小孕妇。
景辞心里知道,他大致伤在了哪,但是她不敢看,生怕会如她预料的那样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该是很久吧。
久到程易被医生们挪上了急救车,久到douth的尸体被搬走,久到地上的血迹已经完成了拍照取证……
“走,舅舅抱你走。”
许肖恩见轮番几个人上前说阵都没有说服她离开这个狱间,直接走上前去说:“小阿辞,舅舅抱你走。”
景辞慢慢回过神,看向许肖恩,又是一汪眼泪,她哑着声音说:“舅舅……他怎么会有枪的?”
“辞,已经有人去调查了。”许肖恩动作轻缓地将她抱起来,这才知道这个往常无所不能的孩子,其实如蝉翼般脆弱轻盈。
“他……”景辞张张嘴,没叫出程易的名字。
“已经送去急救了,不会有事的。”许肖恩低声说着,待他再低头一看,他顿时有些慌。
怀里的姑娘已经闭上了眼,昏过去了。
aiden马上叫医生。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她昏睡着,迷离之间听到一个人在说话,那个声音忽远忽近,但是可以听清其言语的内容。
她说:
“他的生活已经很苦了,如果他不把怨恨压在一个目标身上,就无法坚持着活到今天。”
“当他赖以生存的信仰“怨恨别人”被摧毁,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苦海无涯的生活。”
“你知道的,命运本就不公,天道轮回只是偶尔。”
景辞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她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辞姐。”aiden在旁边守着她,见她睁眼顿时一喜。
“程易……怎么样了?”她的嗓子不住发紧。
“程哥……还在手术室。”
景辞缓缓闭上眼,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嘴唇微微颤抖,然后抬手砸到床上:“都怪我……都怪我……”
“辞姐,别这样,你还打着点滴呢。”aiden很快就抓住她的手腕,“医生说你是太过奔波费神了,给你打着营养针呢。”
“aiden,我……”景辞的情绪顿时犹如山崩,开始只是抽泣着哭,哭着哭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我……想见……他,我想看他……还活着。”
“辞姐,”aiden也跟着嗓子发紧,鼻头一酸,“程哥还在手术室呢,程爷在那盯着,指定没事。”
手术室里,程易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满脸苍白毫无血色。
程爷在几米外的观察室里站着,遥遥望着手术台上的儿子,他喃喃道:
“小程,你要是挺不过来,可就太遗憾了。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你了,小景说怎么安排这个孩子就怎么安排。”
“你这孩子,什么都瞒着我们。”
“如果不是我们跟着她来a联邦,小景就是ns听辞的事,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
“这么一个宝贝,你要是没了,我可就把她当菩萨供着了,等我和你妈退休以后,程氏就都交给她。把程氏都交给小景了哦,儿子,你可别嫉妒。”
------题外话------
程哥危险。
没想到亲生父亲竟然已经开始想他没了以后的安排了……真是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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