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最后成功了。
三天后,蒋小英恢复了。
在其他第三级别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下手为强。
一个月后,她们这一伙女人,成功与那些人搭上了线,成为第三级别,再也不用冒着巨大的风险,却只能赚取微薄的利润。
半年后,团伙开始扩大。
两年后,在蒋小英与白绫两人的带领下,她们已经是川东贩卖禁药网络中,举足轻重的一环。
而,那些被收养的小女孩,渐渐长大,开始有人加入了进来。
大家都很开心,终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让我们一起敬蒋老大一杯。”
“不,应该先敬白老师。”
“说实话,白老师,我要给你道歉,当初,我很看不惯你,我先干了。”
“小林,别说了,都过去了。”
“就是,就是。”
“让我们敬白老师。”
“多亏了白老师你,你看,现在,谁敢小瞧我们这些女人。”
“说得好,白老师,你说得对,女人,就是要比男人更狠。”
“别说这些了,大家吃好喝好。”
“这家的菜不错,明年,还在这个地方。”
“对,明年,还是这个地方。”
第三年,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同一场庆功宴上,团伙的所有头目,一齐被捕。
同时被捕的,还有这个网络中第二级别的头头脑脑们。
白绫没有像他最初所想的那样,光荣的回归警署,她也被捕了,因为,她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罪孽。
蒋小英,小林都被判了死刑,其他人,也分别判了重刑。
只有白绫是十五年。
至于周小福,在白绫举报整个贩药网络之前,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带着其他孩子,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开始新生活。
八年后,白绫出狱。
此时的白绫,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像是死十多,形容枯槁,毫无神采,这些年,在牢里,她是最努力改造的那一个,不是为了减刑,只是为了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
走出监狱的大门,这一刻,过往的一切,再也无法抵挡,瞬间,涌了过来。
就像是洪水一样。
洪水过后,却又什么都不剩。
她做了很多事,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我救了那群孩子,她们能识字,会算术,加上那笔钱,一定能过上好的生活。”
白绫这样对自己说道。
是的,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她拯救了一群孩子,给了她们新生的希望。
这一刻,白绫的眼中,又有了生气,
走出了几步,白绫突然停步了,因为她看到了已经多年未见的妹妹白瑛,此时,妹妹白瑛一头盘发,身穿素白,看着姐姐白绫,却并无一丝喜色,也不见一丝埋怨,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姐妹俩的母亲,几年前,就已经在忧郁中过逝。
停步许久,白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妹妹走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妹妹的身上,绽开一朵血花,轰然倒地。
开枪的人,一头短发,却早已不复清纯,不见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你也该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吼出这句话,周小福,举枪自尽。
两具尸体,一个活人。
两天后,白绫悬梁自尽,临死前,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尊佛像,那尊她认不得,到底是什么菩萨的佛像。
恍惚间,白绫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等她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端着一只碗,“喝吧,喝下,便可以忘掉一切,转世重来。”
是这样,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白绫想着,缓缓的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一只黑白花猫,突然凭空出现,撞翻了盛水的碗,还狠狠抓了那个女人一爪子,留下了五道血痕。
“个死马玩意儿。”
黑白花猫一声大骂。
转眼,白绫周围的一切,开始急速崩碎消失。
眼前一黑,再睁眼,白绫发现自己正站在村长家的前院,一阵接着一阵的急促呼吸,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拉锯战,至今还后背发凉。
“幸亏老娘,呸,劳资留了一手,不然,差点着了道,万万没想到,居然跟我来催眠入梦这一招。”
苏醒过来的白予,不由得大骂。
这种招数,和当初将人变成没有灵智的动物的浓雾,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他的傀儡人偶身躯,也未能免疫。
但,白予是特殊的存在,他的灵魂意识,因为当初吃那块名为“黄粱一梦”的黄粱米糕,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在傀儡人偶里,另一部分,在猫身上。
“麻烦了,这几个女人,全部都还昏着。”
白予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蒋纹鸢,祗园还有白宛,三个人,全部都是呆立不动的状态。
“看来,还得我自己来。”
白予长叹一声。
真是搞人,本来是来当啦啦队,结果,三个女人,全拉胯了,逼得她这个啦啦队亲自上场。
这时,白予突然发现,远处有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去。
白予走过去,拿了蒋纹鸢的连发左轮手枪,取下祗园腰间的武士刀,捡起白宛那盏还没有使用的油灯,开始朝光亮处进发。
三分钟,后,白予发现,自己距离亮光处,不但没有接近,反而越来越了。
更加诡异的是,那尊佛像,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施主,何必执着。”
一个庄严的声音在白予背后回荡。
白予停下脚步,拔出武士刀,“哪儿来的死秃驴,装神弄鬼。”
安静。
更安静。
“呸,你才是秃驴,臭女人,不解谜,直接作弊出来,还骂人,我必亲自超渡你马。”
听到和尚这番话,白予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仰天狂笑不止。
这么接地气的和尚,还是头一回见。
“哈哈哈哈哈。”狂笑过后,白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回过头,看着一直在自己身后的人,“嘴臭和尚,有意思。”
并不是光头的男人,看着白予,“你就不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予不慌不忙,收刀,进而反问,“我不问,难道你就不说吗?”
白予看得出来,这家伙,可比自己着急多了。
“刚刚你所经历的一切,是你的前世。”
“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