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儿的和尚,没这忌讳。”见心和尚解释道,“到时候,你就懂了。”
蒋纹鸢很是不屑,她就知道,这货就是个假和尚。
白予倒是因为见心和尚大口吃肉的举动,对那个佛国,更加好奇起来。
三人吃完了水盆羊肉和烧饼,结了账,接着,来到了一间客栈。
见心和尚开了两间房,一间自己住,另外一间,蒋纹鸢和白予两人一起住。
对此,白予已经没感觉了,麻木了,反正,只要蒋纹鸢知道,他的头,肯定要被捶爆,现在同住一间房,也不过是到时候多挨一锤子的事情,有区别吗?没有。
在分开之前,见心叫住两人,特别叮嘱道,“记住,不论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当然,一觉睡到大天亮是最好的。”
白予伸手拦住准备回房的见心和尚,“我说见心大师,你这么说,代表你确定,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如,你现在就说清楚。”
见心和尚侧目,长长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一时间说不清楚,我就问一句,你们不会以为,这里真的是唐代的长安城吧?”
“又是幻境?”
蒋纹鸢问道。
见心和尚回答,“是,也不是。”
白予一听,就恼火,“又来了,不打机锋,能死?”
“我一个和尚,还不准我打机锋?”见心和尚很不和尚的嚷了一句,然后声音又低了下去,“别闹了两位女施主,反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话说,你们两个,都不困的吗?”
话音未落,见心和尚挡开白予的手,打了个哈欠,脑袋顶开房门,整个人偏偏倒倒的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身体往前一倒,一头扎进了床铺。
竟然就这么睡了。
和尚闷头就睡,也没办法再去问什么,蒋纹鸢看向白予,“你也困了吧。”
一晚上,先是骑马赶路,接着又钻树林,之后又在村子里,经历了一场搞人的梦境,最后又在那巨大的马头上被折腾了一番,他就是铁打的,也该刚不住了。
才怪。
傀儡人偶的身躯,痛觉,疲累,这些负面感觉,在以前,白予只是同步控制的时候,是几乎感觉不到的。
白予和傀儡人偶,成为了一体之后,痛觉,疲惫,比以前,大幅度增强了,但,相比正常人来说,还是差得很远,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辗转,此时的白予,依然很有精神。
猫分身就更别说了,夜行动物,说个锤锤。
“是有点困。”
白予随口答道。
虽然没什么困意,但该睡的觉,还是得睡,白予主身往床上一倒,准备休息到天亮,猫分身趴在窗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警惕四周,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蒋纹鸢去洗漱,等她回来,发现白予已经睡着了。
傀儡人偶身躯,就是这样,睡觉就跟电子仪器进入休眠状态没区别,随时随地,一键入睡,堪比野比海皇。
看着白予沉静的睡颜,蒋纹鸢不禁出神,“仅仅第一次轮回,便破解了梦境,三言两语的时间,便说动那和尚为其他人解除梦境,不论面对那骇人的巨大白马,还是这座早该湮没在历史中的长安城,皆是处变不惊,短短一晚上,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却依旧能安然入睡,这份气度,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我还是差得太远了,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可惜,你这样的人才,我却暂时没有办法让你加入。”
赞叹,钦佩,遗憾。
这便是蒋纹鸢对白绫的感受。
但其实……
白予破解了轮回梦境吗?没有,他是依靠自身两个灵魂的特殊性作弊,直接脱离了梦境。
三言两语说服见心和尚?根本没这回事,白予就是随便扯了几句,根本没想到这和尚竟然这么好说话。
处变不惊?纯粹是因为白予是个穿越者,大场面,见得多了,适应能力强,真要说处变不惊,白予反过来还得佩服蒋纹鸢才是。
安然入睡?这是身体自带的功能。
隔壁房间,见心和尚,悄悄的睁开了眼,他本来就不困,刚刚完全就是装睡。
此时,见心和尚,此时满脑子都是白绫和蒋纹鸢两个女施主,他怎么睡得着。
当然,见心和尚不是馋人家的身子,而是惊喜。
作为一名在佛国能当和尚的精英,他自己见过几个尘世之人,也听别人,说过一些他们所见的尘世之人。
比起眼前这两个女人,可差得太远了。
光是两人经历了轮回梦境之后,还能冷静下来,与他对话,不直接把他当作敌人。
这种素质,在佛国,也难得一见。
甚至,还能很好的回答他的三个问题,这一般人做得到吗?
之后一路上,巨马,会动的绳子,幻夜长安城,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大惊小怪的表现。
这已经不能用能人所不能,能形容了,这就特么离谱。
不过,在佛国中,自己的宗派,不正是希望,寻找到能够足够有慧根的尘世之人,前来佛国参观,在之后建立起一座沟通桥梁吗?
见心之前一直觉得,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就尘世那些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佛国的制度。
要找这种人,比海底捞针还难。
但,就这一趟,见心竟然见到了两位符合要求的女施主。
蒋施主,很离谱。
白施主,更离谱。
这要不是惊喜,什么叫惊喜?
“这一趟回去,带着她们两个去见师父,说不定,我就要晋升了。”
见心和尚抱着铺盖,沉浸在即将晋升的喜悦之中。
在床铺上愉快的打了个滚,见心往窗口一望,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就要彻底天黑,“呃,时间不早了,那些东西要来了,得赶紧睡觉了。”
一声长长的哈欠,见心和尚闭上了眼。
随着见心和尚入睡,夜幕,也缓缓降临。
热闹繁华,盛世气象的长安城,砰然碎裂,转眼变成了一片阴气沉沉的废墟。
如同一个身着绚丽服饰,姿容俏丽,于舞台上载歌载舞,回眸一笑,便勾魂夺魄的女舞者,变成了一个坐在孤坟旁,一身破烂麻布衣服,一头脏乱银丝,形容枯槁,双目浑浊的老妇人。
原本装修精致,布局大气的客栈,此刻,也变成了蛛网遍布,墙皮脱落,破烂不堪的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