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纹鸢只觉得这个故事,莫名其妙,而且没头没尾,根本看不出这么一个故事是要讲什么。
白予不由得陷入沉默,翻到了下一页。
新的故事开始了。
有一个人,曾经是个小偷,改邪归正之后,在街边摆摊早点。
后来,他和一个有几艘小船的鱼贩子头的女儿好上了。
他要去见岳父,但没什么钱,送不了像样的礼物。
于是,他重操旧业,往上一条,飞一下,就飞到了邻县,去一间古董店,偷了一个精美的鱼雕刻。
回家一看,鱼雕刻的一只眼睛不见了,那鱼眼睛是用天然宝石打磨而成的,十分逼真。
他至少连夜又去偷了一块大小差不多的宝石。
可两块宝石,眼神不一样。
于是,他偷了一些染料,混合在一起,还放了一些自己的血进去,弄出一种妖冶的棕金色,把两块圆形宝石,染成了一样的颜色,然后把两个眼睛,都安了回去。
第二天,高高兴兴的带着鱼雕刻,去给岳父送礼。
岳父很高兴,和他喝了酒,喝着喝着,鱼活了,噗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岳父让他三天后,带着染料,来渔船上找他,当着他的面,再配制一次。
三天后,渔船上,他当着岳父的面,有一次配制出了那种棕金色染料。
噗哧,岳父一刀把他捅死了,然后丢进了江里。
岳父看着手里的染料,很高兴。
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连人带染料一起,吃了。
故事结束。
“有意思,这个故事。”
白予笑声念道道。
蒋纹鸢好奇一问,“怎么,你读懂了?”
“先不告诉你。”
白予说道。
第一个故事,白予似懂非懂,感觉大概是在说所谓的异神。
第二个故事,他觉得,他应该是懂了。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懂禁物。
比他更懂禁物的那个男人,已经被他杀了。
而第二个故事,便是关于禁物的故事。
这个故事,实际上就是在阐述,禁物其实是可以协同的这个道理,具体的方法,就是染色,这个染料,就是咒术。
要需要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的人,才能看得懂这个故事。
“翻页。”
蒋纹鸢干脆的说道。
既然白予不说,她也不打算多问。
“第二个故事内涵的东西,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是解说起来,需要花一点时间。”
白予又道。
“翻页。”
蒋纹鸢还是那两个字。
随着白予的翻页,第三个故事开始了。
从前有一个小村庄,位于一个交通要道上,大部分村民都很贫苦,但有九家人,因为来往的商队,很富有。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一个逃难者,他曾经是一个小偷。
“又是小偷?”
白予和蒋纹鸢两人不约而同有种想笑的感觉,这绘本,怎么这么喜欢跟小偷过不去。
小偷很穷,但他没有去偷穷人,而是伙同其他穷人,去偷了富人。
偷了九家之后,他成了最富的人。
成了最富的人之后,小偷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以后绝不准有人再偷。
他从一个小偷,变成了村子的守护者,还击败了很多觊觎村子的怪物,盗匪。
第三个故事,到此结束。
看完第三个故事,白予看向蒋纹鸢,问,“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蒋纹鸢回道,“如果不是你之前告诉我,小偷就是命图所有者,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个讽刺权力更替的荒唐语言,但现在,我觉得,这个故事说的是命图。”
“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白予继续往后翻页。
意外的是,第四个故事,和前面几个故事不一样,竟然是紧接着第三个故事。
第四个故事一开始,还是先前第三个故事里的那个小偷,不,他现在是村长了。
村长老了,但依然健壮,没有人可以胜过他,他的生活,枯燥且乏味。
突然有一天,村长悟了,他决定去当道士。
他做梦梦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道观,这个道观就在一个岛上,于是他一个人划船去了。
中间,他遭遇了一条大鱼,是第二个故事里的那条鱼。
村长杀了那条鱼。
过了很久很久,村长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岛。
上岛之后,村长发现,岛上很多鬼魂,妖怪。
存在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去往道观。
在上山的途中,村长看到一只很厉害的蚂蚁,这只蚂蚁,甚至能杀了比他大几十倍的虫子。
蚂蚁似乎和他一样,想要上山,但很可惜,蚂蚁就是蚂蚁,一阵风,就把它吹飞了,蚂蚁只能从头再来。
最终,村子到达了道观,他冲着一个病怏怏的小道士,挥手打招呼。
故事,到此结束。
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还有一句话,三松老人赠苏家小妹兰婧。
白予一看蒋纹鸢凝固的面容,便知道她是看出了什么,于是问道,“三松老人是谁?”
蒋纹鸢诧异了看了白予一样,然后解说起来,“三松老人就是世祖皇帝,他过六十岁大寿,宴会致词的时候,说他这大半生,组织新军,中兴大齐,收复山河,扬威海外,革除弊政,推行新政,兴修水利,广铺道路,这些通通算不得什么功劳,换个像样一点皇帝也不是不能做到,都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他这一生,唯有三件事,可以称得上是功劳,第一,是发明了化肥,并设立四民大会,推广化肥。第二,是在孔府地下,挖到了圣人失传千年的遗篇,然后撰写了《格物新解》,并广播天下。第三,让天下可怜女子,能找到一份可以喂活自己的工作。”
“我死后,栽三颗松树在墓前,就可以了,世祖皇帝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蒋纹鸢又补了一句。
“那看来,中间的画,就是世祖皇帝了,左边不出意外,是这位苏兰婧苏小姐,没想到,这苏家竟然跟世祖皇帝有关。”白予正说着,突然,又是一阵头痛,和先前一样,转瞬即逝,只痛了一下,“嘶,又来了。”
蒋纹鸢合上绘本,目光转向前方的壁柜。
未等蒋纹鸢向前,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瞬间,整个地下室,被白色的浓烟充斥。
蒋纹鸢一闻,顿觉不妙,连忙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让白予照做。
白予迅速捂着口鼻。
就在这时,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