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予石锤那个张院长在说谎的时候,他认为他已经找到了真相。
真相就是他是塔木病院的两个核心人物之一,现在被抓住了,对方准备用这种方式套取他的秘密。
然而,游戏并未结束,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真相。
“伤脑筋,难道说,我搞错了?”白予自我怀疑了一下,但很快,他摇了摇头,“不会,关于我是塔木病院双核之一,而这个精神幻境是抓了我的人,为了让我透露秘密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白予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只能说,这个游戏要求白予和惧找寻的真相,并不是两人的身份,也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又或者这一出幻境是谁弄出来的。
那是关于什么的真相?
关于“尸山血海”的秘密?不可能是这个。如果是这个,那么惧已经赢了,作为世祖的分身,“尸山血海”是他的头号目标之一,他必定知道关于这玩意儿的秘密,而白予在这个幻境中,永远不可能知道。
因为白予并不是他现在所扮演的这个角色。
“到底是什么真相?”
白予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冥思苦想中,时间过得异常的快。
很快,清晨时分,船到岸了,接着是保安队长,然后是张院长,再之后是看档案。
整个过程,白予一直神游物外,而惧也只是在走过场。
很快,由苏助理带领两人查案。
匆匆把现场过了一遍,按正常发展,接着就是去外面找人。
这时,白予说自己不舒服,头有点昏,表示要留在这边休息。
苏助理迟疑了一下,答应了,发展病院中,白予不会脱离视线。
惧在出去之后,没有向北,也没有向南,而是直接把苏助理拉到了一边。
正如他所说,他已经想通了白予在死之前去干了什么,白予是又去找了张院长。
白予为什么找张院长?
很简单,因为张院长与他关系匪浅。
一想到这里,惧也明白了,这里也有一个应该和他关系匪浅的人,那就是苏助理。
因为,整个病院只有苏助理,长着一张和他某个熟人一模一样的脸。
必须得说,惧说自己很聪明,不完全是自吹,他确实聪明,只是比白予慢了半拍而已。
毕竟,白予自从在这个世界重生以来,有事没事就要遇上一个幻境,真的是老玩家。
事实证明了惧的猜测。
在惧连续的问题之下,苏助理不得不坦诚真相,告诉惧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张院长的助理,而是惧的助理,这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精神世界,一切都是为了让惧把关于他本人的秘密回忆起来,带领他们脱离险境。
“是吗?那为什么不在现实的世界直接问我?”
惧问道。
苏助理面对惧的质问,丝毫不意外,解释道,“因为你们两人,都受到了重创,不但记忆混乱不清,而且还没办法正常交流,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们将记忆告诉给我们。”
“哈,如果你说的是真,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幻境?恐怕是我并不想告诉你们关于塔木病院,关于那些假肢的秘密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同伙,你就是你所说的那伙袭击了病院的人之一,你们现在想从我这里得到秘密,我说对了吗?”
惧说着,举起了枪。
和先前的白予一样,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出了真相。
然而,他却没有赢。
与此同时,白予正躺在逼仄小屋之中的床上,比起最开始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时候,此时他,反而开始有些急躁。
因为掌握的信息越多,就代表离分胜负的时刻越近,而胜负,意味着生死。
这个世界能看淡生死的人,极少极少,白予这个有梦想,有牵挂的人并不在此列。
就在翻来覆去,抓耳挠腮的时候,信掉了出来。
这封信还没有拆,但是里面的内容,白予已经看过了很多次。
突然,白予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脑门。
“错了,错了,是我把问题搞复杂化了,寻找真相很简单,就是找到庄怡君,庄怡君是存在的。肯定的告诉我庄怡君不存在的人,是张院长,而她的话,是不可信的。”
白予突然想通了。
从上一次轮回得到的信息来看,在这个幻境之中,他,惧,张院长和苏助理,四个人是靠自己意志行动的,其他人都是npc。
可真的是这样吗?未必。
也许,在这个幻境之中,还有一个真正的人,那就是失踪的庄怡君。
她看上去似乎不存在,可所有表示她不存在的证据,无论是门锁,是保安队长的话语,是病人的绝口不提,还是不可思议的分别在南北两个地方的枪和衣服,一切一切,都可能是张院长和苏助理这两人制造出来的假象。
为的是让白予和惧,不要去找庄怡君。
“哈哈哈,这一局,是我赢了。”
就在白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突然,白予眼前一黑。
等他再睁开眼,又一次回到了小船上。
看着脸上怒意未消的惧,白予笑问,“嚯,你也死了一次?大白天的,你怎么就死了?”
“怪物在白天一样是怪物。”
惧一脸冷漠的说道。
既然白天也是怪物,那么干嘛要等到晚上第三次钟声过后再变成那个样子?
整活,搞气氛?
突然之间,白予好想在脑海之中抓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这时,惧看着白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说吗?”
白予笑着反问。
惧侧过脸去,“你能想到的,我必然能想到。”
“但我比你快。”白予道,“这本来就是一场竞速赛,比的是谁更快。”
随后,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很快,寂静岛又到了,还是那个高大胖的保安队长,还是熟透了的张院长,还是干练的苏助理。
这一次,两个人都心不在焉。
白予在想庄怡君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而惧在思考,白予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了,无论他去哪儿,我都跟着去。”
惧做出了决定。
没过一会儿,该走的过场走完了,白予一个人走到病院中庭的树下,而惧也跟了过来。
“你这是打算抄我的作业?”
白予挖苦了一句。
“一时的领先算不了什么,我只需要在最后时刻快过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