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棚内,蒋纹鸢,元唯幸还有狐道伽三个坐在一起,正在通过碎裂的镜子观看镜中世界的情况。
小狐狸忍不住抱怨道,“搞什么鬼,为什么睡着之后,就没有影像了啊。”
凶案发生的时间很明显就在夜里,可偏偏夜里没有镜头。
“死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根本不是关键。”
元唯幸说道。
别说这么一个镜中的异时空了,就是现实世界,死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只担心白予,不是担心白予的安全问题,他白大哥天下无敌。
可问题是,白大哥的任务是把人带回来,但怎么离开,一点线索都没有,不仅如此,林雁书她们意识还发生了改变。
蒋纹鸢表现得沉稳许多,她没有纠结白予能不能把人带回来的事情,而是在思考目前的案子。
在蒋纹鸢看来,这个古怪的镜中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应该不是毫无意义的。
既然有意义,就值得去思考。
蒋纹鸢记得,在昨晚上吃饭的时候,这个玛丽夫人还跟林雁书几人闲聊过,这位玛丽夫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看聊天的状态,她跟林雁书几人不算很熟悉。
中间,林雁书还特别多问了两句玛丽夫人的情况,玛丽夫人说起了她的丈夫,丈夫是一家法国公司在大齐的经理,因为跟丈夫闹了点矛盾,所以一个人离开了,准备回巴黎呆一段日子。
玛丽夫人住的一等舱,紧挨着林雁书她们四人住的豪华大房。
这艘远洋邮轮也不算很大,豪华大房和一等舱所在的一层,是四个豪华大房,之后十个一等舱。
往下一层是宴会厅,娱乐中心所在。
再往下一层,又是二十个一等舱。
再往下,是给二等舱客人的饭厅和娱乐场所,场地更大,只是规格与设置都要次一等。
再往下就是二等舱,房间更小,也更多。
再往下是普通舱的餐厅,就是一个很大的自助餐厅跟随便布置的开放式娱乐空间。
最下就是普通舱的舱室,人最多,房间也最小。
游轮到了深夜时分,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娱乐中心会关闭,豪华大房和一等舱往下的门,一等舱往下的门,二等舱往下的门,以及普通舱往下的门都会关闭起来。
所以杀死玛丽夫人的凶手,应该就在豪华大房和一等舱的客人之中。
但即便这样,依然还是有好几十个人。
镜头里,八字胡男人接着说道,“凶手就在诸位先生女士之中,玛丽夫人一个人住,昨天,玛丽夫人特别交代侍者,说她今天的早餐想要吃两个溏心蛋和甜酥面包配热巧克力,但她迟迟未到,侍者以为她睡过头了便去敲门,但不见回应,原本是打算离开回去通知厨房,可侍者发现门缝下有血,想要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锁,这才连忙将安保叫过来,打开了锁住的门,门一打开,便看见玛丽夫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以一个爬行的姿势正对门口方向,想来是凶手行凶之后便立即离开,而那时玛丽夫人还没有完全死亡,向门口爬行了几步,才彻底失去了意识,最终死亡。”
八字胡刚说完这段话,就有一个男人插话进来,“这不对,如果这位玛丽夫人没有立即死亡,她为什么不呼救?按理说,她往窗台那边去呼救,哪怕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可最起码,挨着的两个房间里的人应该能听到吧。”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冒了出来,提出了另外一个疑点,“还有一点,门只能从里面上锁,除了安保,就只有对应房间的客人有钥匙,凶手怎么进入她的房间?”
八字胡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凶手是玛丽夫人熟悉的人,她自己给凶手开的门。”
此时,第一个插话的男人又一次抬起了手,“假设你的推断正确,那凶手又是怎么出去之后从外面把门反锁的?而且这依然无法解释这位玛丽夫人为什么不去窗口呼救。”
八字胡食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很简单,凶手在骗开门行凶之后便是从窗户出去的,凶手借由窗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玛丽夫人之所以不去离她更近的窗口呼救,而是一直往门口爬,便是因为她若是去窗口呼救,凶手马上就会让发现她还没有死。”
话说到这里,宴会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林雁书一桌人和另外一桌的三人。
林雁书这一桌是四个女人,另外一桌是一对年轻夫妇。
就是他们这两桌人的房间,紧挨着玛丽夫人的房间。
一转眼,嫌疑人便被锁定在了林雁书四人和另外的一对年轻夫妇身上。
这对年轻的夫妇,男的是大齐的华人,女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那一对年轻夫妇脸色十分难看,这艘游轮从粤东出发现在到了西非的海域,已经航行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客人们都很清楚,这些日子,他们夫妇和玛丽夫人关系非常好,经常在一起,时不时互相串门。
而玛丽夫人跟林雁书四个人却不怎么熟悉,也就昨天才看见这位玛丽夫人跟她们四人说了几句话。
相比之下,他们夫妇很容易便可以让玛丽夫人毫无防备的给他们开门。
夫妻中的丈夫很快便开口辩解,“我们两人跟玛丽女士也是在船上才认识的,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杀她。”
男人说的是中文,不过豪华舱和一等舱的人,基本上都听得懂。
“不,你有。”站起来说话的是一个大齐的女人,“你跟那个女人有一腿,我亲眼见到的,恐怕她以此作为威胁,想索取什么好处,你不愿意,便杀了她。”
这时,一个男人说道,“我到不这么认为,恐怕是那位女士发现了这件事,觉得玛丽夫人勾搭了自己的丈夫,一怒之下就杀了她。”
金发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显得又气又急。
在旁人看来,这种反应太正常了,毕竟丈夫竟然跟别的女人有一腿,自己也成了嫌疑犯,能不气,能不急吗?
这时,站在中间的八字胡男人又开口了,“应该不是这位女士,死者身上有两处足以致命的伤,一处是从正面刺入,另一处是从背后的圆形物体钝击,几乎让整个后颈和脑后都碎了,前者还好,后者绝不是一个一般女人的力量能办得到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男人。
“全是你在自说自话,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