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徽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同监狱友的侮辱,在被关进来的当天就自杀了,因为没有家人来领取尸体,所以就被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侮辱她的就是刚才逃出去的那两个人,他们已经被处决了,你母亲的仇也算是报了。”
司徽的话说完,鹤熙缓缓扭过头,而她那狰狞可怖的表情,却着实把司徽吓了一大跳。
只见鹤熙那张精致动人的面庞,因为愤怒变得极度扭曲,同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殷红色的血泪。
这一幕同样也把秦默吓得够呛,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心疼。
“鹤熙小姐,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毕竟我”
司徽有些慌乱地辩解着,然而鹤熙根本不想听他再说半句废话,猛然起身对他的面门用力打出一拳。
司徽的实力不俗,毕竟也是侯爵之子,从小受到过系统化的武术训练,作势便要出手阻挡鹤熙。
可是就在他准备抬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霸道沉重的威压朝他的全身落下,那股威压好似拥有千钧之力,莫说抬手,就是动一动手指头都无法做到。
司徽知道鹤熙的斤两,这个威压自然不会是从她身上释放而出的,那么现场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其貌不扬的陌生男人了。
司徽转动眼珠看向秦默,果不其然,从他那冷冽的目光中,看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杀意,这种杀意绝不是简单的愤怒就能凝聚出来的,必然是成千上万条性命的堆积。
“砰”
鹤熙愤怒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司徽的脸上,瞬间把他打倒在地,鼻梁骨深深凹陷,门牙断裂,鼻血四溢。
鹤熙虽然看似是个弱女子,但是天使的体质,力量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司徽被秦默压制,根本无法组织起防御,被打成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地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司徽,鹤熙并没有感觉到兴奋或是满足,反而无尽的痛苦与悲伤涌上了心头。
刚才被愤怒的冲昏头脑,还能短暂忘却母亲逝世,然而现在怒气被泄去,剩下的就只有伤心了。
“呜呜”
鹤熙低着头掩面痛哭,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显得是那样弱小无助。
身后的秦默看的是一阵心酸,虽然自己从小无父无母,不知道至爱的父母离开自己是怎样的痛苦,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鹤熙绝望的内心。
不由自主地,秦默走上前,将鹤熙拥在怀中,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想哭就大声哭吧,我永远在你身边。”
“哇啊”
秦默的话让鹤熙放下了心底最后一丝坚守,哭声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曾经,母亲是鹤熙最后的避风港,不被父亲待见时,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负时,还有母亲能够保护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如今,母亲走了,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悲伤,痛苦,孤独,绝望,这些负面情绪涌上心头,甚至让鹤熙升起了一死了之,追随母亲而去的可怕念头。
然而秦默的一句话,却成了刺破黑暗的一道曙光,为鹤熙照亮了前路,从今往后,鹤熙的避风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女人在经历了某些不好的大事之后,往往会陷入无助,这是她们内心防线最薄弱的时候,男人选择此时走进她们内心,往往是成功率最高的。
这个道理鹤熙清楚,但是她已经无暇去思考更多了,虽然和秦默相识还不到一天时间,他却成了自己能够抓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踏踏踏”
牢房里发生的异动吸引了在周边巡逻的狱卒们,不一会儿就有三四队,大约五六十人赶了过来。
“那个,是司徽大人”
刚一来到牢房门口,狱卒们就看到躺在地上,嘴像喷泉一样喷着鲜血的司徽,表情瞬间大惊失色。
“哗啦啦”
二话不说,一众狱卒便举起武器,摆好架势堵在了门口,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盯着牢房里的秦默和鹤熙。
他们知道,这些犯人是没那个胆量以及实力伤害到司徽的,剩下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只有秦默二人。
司徽贵为三级审判官,在审判庭里也算是位高权重,而且还是侯爵之子,这般地位的人被袭击,除非行凶者的身份是侯爵以上的贵族,不然都免不了要受重刑。
如果能够抓住行凶者,这些卫兵算是大功一件,反之如果让他们跑了,自己这饭碗丢了不说,搞不好还得蹲大牢。
牢房外,狱卒们在门口死守着,丝毫不敢懈怠,而牢房里,鹤熙依旧旁若无人地趴在秦默怀里嚎啕大哭,全然没有理会外面的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狱卒赶了过来,将走道堵得水泄不通,都是想要为抓犯人出一份力的。
但实际上,他们想的也不过是事后捞一份功劳,他们就像小混混打架被叫来充数的人一样,不想做太多贡献,却都想捞好处。
然而人是越来越多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手,只是拉开架势,虎视眈眈。
大家都不是傻子,里面俩人能把司徽打成这样,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现在谁冒头上去都是找死,就算之后给自己记个大功,要是命都丢了还有屁用。
这些欺压囚犯惯了的狱卒们,哪还有与强敌对抗的胆魄。
恃强凌弱强无敌,遇到狠人怂成屁。
良久之后,鹤熙哭声逐渐沉寂。
她缓缓抬起螓首,通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默。
“秦默,我想毁了这里。”
“好”
一句简短的回答却透露着令人无比心安的坚定,鹤熙瞬间感到浑身温暖,眼眶不禁又变得朦胧起来。
秦默松开鹤熙,将她拉到身后,随后捏了捏拳头,朝着牢房的门走了过去。
途中,他经过司徽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砰”
瞬间,司徽的脑袋就像熟透的西瓜一般,被踩的四分五裂,一堆红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
司徽到死都没想到,秦默出手竟然如此果决狠辣,他连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就去世了。
没有想到这一幕的还有周围的囚犯和门外的狱卒,那些囚犯原本黯淡无光,生无可恋的目光里竟然都透露出了震撼,还有一丝希冀。
至于门外的狱卒,除了震惊之外,便是浓浓的恐惧和慌乱,三级审判官,侯爵之子,竟然死在了审判庭的监狱里,而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这些狱卒的罪过都逃脱不掉的。
“杀”
自知罪不可赦,这些狱卒唯有尽可能多做贡献,才能减轻处罚,所以他们一改之前的畏缩胆怯,纷纷举着长矛冲进牢房。
然而牢房狭窄的门成了一道先天的关隘,这些狱卒无法发挥出人多的优势,因为人再多同时冲进门里的也最多只能是两个人。
而两个人,对于秦默来说,就是两拳的事儿。
“轰轰轰”
秦默双拳势若奔雷,迅如疾风,明明只是两只手,但在半空中却能看到数十道重影。
至于那些狱卒,进来两个死两个,进来十个死五双,短短一分钟,尸体就把牢房的门完全堵住了。
同时外面那些狱卒也没有人再有勇气往里冲了,被秦默阴冷的目光一扫,便浑身发颤,畏缩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