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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叫我锦翟便可
    望舒宫我但凡能去的地方都找过,别说胡情这只狐狸,就是胡情的一根狐狸毛也没能看到。那只能说明一点,他被藏在了我不能去的地方。



    那是正殿?前殿肯定不会,那也太引人注目,莫不是他的寝宫?



    呵~那就有些难为情了。



    让胡情天天睁眼闭眼地看着他宽衣睡觉,到底有些别扭。倘若胡情当真是在他的寝宫,那就是在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毕竟胡情是只公狐狸。



    这日,听闻央何被宆空星君叫走,说是让他去给紫昊拿些疗伤滋补的仙草。凡是为了紫昊的,央何自然积极。



    锦翟作为翟鸟族的女君,又是宆空星君的夫人,更是代行百禽之首,因而这些新来的小仙们都不敢得罪。



    锦翟趁着他们不注意时再次溜了进来,看到我后赶紧笑着上前拉我的手,很是亲近。



    “这些时日可好?”



    我点头,但凡己霏不来,我也伤不到哪里,左右也就心里不顺点。



    “看来他的确怕你被发现,我方才来时,竟见伺候望舒宫的小仙近乎被换了。他这番小心警惕,定然是要学人族来个金屋藏娇了。”



    “他想藏,我可不想留。”



    锦翟眼神温柔,见我时便从未停止脸上的笑意。



    “阿霓。”



    我抬头看着她,锦翟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回过丹穴山了吗?”



    锦翟看我的双眼时一直未曾眨眼,看来她仍旧把我当作了羽霓。我心中不喜,摇摇头。



    “不识路,也和我无关。”



    锦翟依旧微微浅笑,点头道,“丹穴山很漂亮,阿霓喜欢杏花吗?”



    我点头,“喜欢。”



    锦翟笑靥如花,让我对她起不了丝毫反感,即便她将我错认为别的人,我也不恼。



    “你知道吗?丹穴山有一片杏花林,延绵数里,宛如雪谷。那杏根之下,藏着世间最香醇的酒,是这五荒四溟最有名的酿酒师傅所制。”



    我听罢心中欢喜,顺势来了兴致,眼里闪烁着向往的光看着锦翟,“是么?”



    锦翟点点头,“那里还有这世间最高大宽阔的梧桐。”



    “最高大宽阔是到底有多最?”



    “我说不出数来,得你自己去看。”



    见我沉思,锦翟拍拍我的手,我抬头看她。



    “你托我办的事,碍于太子尚未离开,我不敢肆意。如今他去了人界,我便帮你去查。”



    她说的便是寻找胡情的事,我听罢感激的点头,“或许如你所说紫昊怕我被发现,因此不许我去正殿附近以及前殿。但其他的地方我已经看过,未有胡情丝毫踪迹。”



    她听罢低头独自思索片刻后又才道,“这些地方常有小仙打理和看守,但你放心,我会帮你找的。”



    我抓着她的手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好歹萍水相逢,最多算是相见恨晚,她却这样帮我。果真世上还是好神仙多,也并非都是坏的。



    “锦翟女君,我想再托你一件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太过麻烦,不过相识不久,仅靠着自己长得酷似她的故人,便要求她帮我做这,又帮我做那。



    “你但说无妨,我能帮的定会竭力而为。只是,你不必与我这样见外,叫我锦翟便可。”



    她语气温柔,为人亲和,是我对这天族众神形象的唯一满意者。



    “不太好吧?”



    “我与你亲近,只是觉着与你一见如故。朋友间,本就无需见外。”



    “你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位羽霓么?”



    她摇摇头,“你是你,她是她。其实你们不像,只是因为有些人心怀叵测,才会误以为你是她,不过是想用你来完成在她身上未能完成的事。”



    锦翟的话让我心中豁然开朗,更让我不再一心去怀疑自己与那位羽霓的关系。



    “你不要有负担,就做你自己,欢喜便好。”



    这是我至从知道羽霓以来,最让我心中欣慰的人。她的这些话让我似乎找到了自信,心里也不再觉得压抑和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锦翟很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我这才想到一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



    锦翟就是那位知己,她不过简简单单几句话便为我开解了心中记怀的事。



    “你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此刻,我对她近乎深信不疑,真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她是我在这天宫唯一敢相信的人,即便紫昊从未亲手伤过我,但我却对他很是反感。



    见她真诚的双眼,我道,“我不知修罗战如今情况怎么样,更不知道阿暄。”我想了想,又怕她不知道谁是阿暄,便再道,“也就是泰神,如今怎样。”



    “你很关心他么?”



    我点点头,眼神急切,锦翟看着我的双眼有些凝神,很是有一会儿才道,“那紫昊呢?”



    “紫昊?与我有何关系?”



    “他想将你留在望舒宫,自然是有情意的。”



    看来锦翟也会错了意,我不以为然地轻笑道,“那是他将我错认成了羽霓。”



    锦翟的眼神很纯粹,似乎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那眼神很认真,很明确。



    “即便如此,羽霓也好,你也罢,在他眼里并无异样。”



    我似乎被点醒,这才认真地看着锦翟。我以前总觉着,紫昊是认错了人才会对我这样在意,可我却忘了一点,在他心里,我早就是他心中的阿霓。



    我本觉着,我不承认,即便他自以为我便是与你,时间久了他也会认清事实。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也好,羽霓也罢,在紫昊心里不重要了。即便我不承认,但他心里早就认定了。



    可能我觉着,他是将我当成了羽霓,所以我便是羽霓的替身而已。但在紫昊的眼里,我就是他心里的阿霓,不是承认与否的问题。



    那日他说,我不记得也好,那便重新开始。所以,我承不承认,或者我是不是羽霓都不重要了,他现在的眼里,便是留下我。



    “我心里只有阿暄,况且我们情意相通,亘古不变。”



    锦翟闭着眼睛许久又才看着我,很是认真,亦是确定地对我说道,“你此刻的眼里,才是对感情最认真的笃定。我相信你的亘古不变,是真正的亘古不变,或许此刻你才是真正明确了心里的感情。”



    我满脑的迷糊,锦翟的话太绕口,怪我不太聪明,实在无法领悟她话里的意思。



    “修罗的事我也未曾亲临,所以给不了你回答。我便让宆空来告诉你。”



    锦翟对于我而言,就像是久旱的雨霖那样及时而充满希望,又像是雨后的彩虹那样令人惊喜和欣赏。



    锦翟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托我办的事,我定会帮你。”



    她说的,我无形的相信。



    过了两日,宆空星君真的来了。刚好央何在宫里,所以我没能与宆空星君当面说话。但宆空星君借着送仙丹时对央何说了些话,旁敲侧击地也说了我心中最为关心的事。



    “这几日我得帮师父炼丹,修罗之战我便不能亲临。听闻太子时有回天宫禀报战况,这里的仙丹你便交到太子手里。”



    央何双手接过仙丹,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有劳寿翁,央何定亲自交到太子手中。”



    “修罗之战事关天族威望与生灵安危,理应尽心尽力。太子着实操劳,好在有泰神府君相助,说起泰神府君也实在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天族节节获胜,振奋军心。听闻与修罗王交手之时虽难分胜负但也不过受些皮毛小伤,反而让修罗王险些不敌。”



    央何也道,“泰神府君的实力的确毋庸置疑,如今五荒四溟如雷贯耳。即便是人族,也对府君颂声载道。”



    “有府君相助,修罗一事已成定局,只怕无需多日便能大获全胜。”



    我听后心中欢喜不已,更多的还有紫昊。叶冥暄果然在哪都是如同耀眼星辰,绝不会让相信他的人失望。



    为此,我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些找到胡情,然后赶紧离开天宫乖乖等他凯旋归来。只是,他走了有些时日,也不知心里可有念我。他会不会也如同紫昊一般抽空回泰峰找我?



    突然心里有些失落,他好像都没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