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的医务人员为梅斯卡尔缝合了胸部的伤口。
随后,梅斯卡尔被推进了普通病房。好吧,所谓的病房其实就是他一开始吊盐水的地方,紧挨着手术室。
在此期间,青木勋一边整理他的研究资料,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如果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点的话,我就可以开始实验了,到时候就算有boss的命令也无济于事”
波本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研究组的疯子。”
贝尔摩德嗤笑“研究组就没有正常人,就算是当初的雪莉,能研究出那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难道就是正常人”
别开玩笑了,组织,以及组织所敌对的那些家伙,都不可能是正常的。
梅斯卡尔还在昏迷,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脱险,也不知道组织之外,有个男人正捏着他曾经发过来的邮件,紧张不已。
西拉将那封邮件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心中无比忐忑“梅斯卡尔当初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吧,我找贝尔摩德应该没错吧”
希望梅斯卡尔人没事。
长野县新野署
又是崭新的一天,诸伏高明照常是最早抵达警署的几个人之一。
他拉开办公室的窗帘,浸湿抹布,将桌面和椅子、窗台等容易积灰的地方细细擦拭。
终于不再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了。
诸伏高明微微叹气。
从王座战那天开始,诸伏高明每一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是一整片血色的海洋,梦中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在向他求救,可每一天,当他伸手欲拉那人的时候,梦都会消失,他都会苏醒。
直到昨天夜里,这个梦境终于没有再来叨扰,而他的情绪也莫名其妙地舒缓了不少。
果然还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吗
调查武田洛的事情没有多大进展,倒是被警备局仔细敲打了一番,这难免让心怀正义的诸伏高明有些不满。他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夜夜做噩梦的。
“叮铃铃”
桌上的座机电话响起了铃声。
诸伏高明放下手中的抹布,提起话筒“喂这里是长野县新野署,诸伏高明。”
电话那面出现了两秒钟的停顿,停顿期间依然能听到周围嘈杂的环境音,还夹杂着“太过分了,你居然敢和佐藤警官约会”“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之类的语音。
是威胁吗
诸伏高明深深地蹙眉。
终于,电话对面有人说话了“诸伏高明警部,是吗我们这里有一封给您的信,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来警视厅取一下”
给他的信,却不是寄过来,而是让他去警视厅领取
诸伏高明毕竟是警察,所以他猜测那样东西应该很特殊,所以才没办法通过邮政系统派送。
“我明白了。”诸伏高明平静地回答说,“今日可以吗今日午后我便可以抵达警视厅。“
“好的,我是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高木,您到了之后直接拨打这个电话就可以。”高木涉一边说着,一边还要躲避同事们“善意”地审问。
真的很惨。
诸伏高明在挂电话之前突然又道“能请问一下这封信是谁给我的吗”
“啊,这个”高木涉犹豫了,“其实信封上并没有写”
“是伊达航,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佐藤美和子接过电话,回答说,“我们是在伊达警官个人的置物柜中发现这封信的,所以想通知您过来领取。”
“我明白了。”诸伏高明点头。
然而放下电话,诸伏高明紧皱的眉头却并没有放松。
伊达航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诸伏高明并不认识他。所以这位陌生的警官为什么会留下一封给他的信呢而且还是没有署名的。
另外,既然信是被刚才电话里那个高木从置物柜中找到的,这就说明伊达航已经离职,至少是离职。
诸伏高明怀着困惑不解的心情安排好新野署的工作,逐渐坚强起来的小川裕松很能干,有他在,诸伏高明也能放心不少。
他独自搭车前往东京那座景光生活了许多年的城市。
东京警视厅
“其实这封信是由一个不曾署名的人寄给伊达警官,并由他代为转交的。”佐藤美和子将一个a4大小的信封推到了诸伏高明面前,“就是这个信封,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吗”
诸伏高明笔直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则落向信封的那张封条。
上面只简单地写着几行字,而且已经被晕染得看不太清了
虽然诸伏的伏字已经看不清了,但长野县名叫诸x高明的警官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嗯。”诸伏高明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给我的。”
“那么,请你确认一下里面的东西。”佐藤美和子道。
诸伏高明拿起这份据说已经在置物柜中闲置了一年的信封,将它举在了眼前。信封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装着重物,根据大小来看的话总之不会是信件。
“好的。”诸伏高明微微蹙眉,随即撕开了信封的封条。
他侧过信封,将里面的物品倒在了手上。
顿时,一方中间破了个洞的手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诸伏高明疑惑地将手机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一块手机,中间有个洞。”
难道是哪个案件的证物吗
像是这种寄给警察的奇奇怪怪的物品,通常情况下都是知情人寄来的证物,只是信封里没有任何信件,这一点还是让他感到不解。
“洞的内侧有发黑的痕迹,而手机背面”诸伏高明习惯性地分析着,“有一个故意刻上去的h。”
他停顿了。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依然顺着他的话注视着手机。
因为这种停顿细微到几乎没有人能够察觉,就算发现了也会把它当成错觉。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诸伏高明的眉眼隐藏在头发的阴影中,看不真切,而他的声音平缓,却让人心生难过,“人生有死,修短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