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升起,并钻进了船舱时,信繁就醒了。
他翻身坐起,发现工藤新一还在睡觉。
嗯,很好,还是工藤新一,没有变成奇奇怪怪的江户川柯南,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信繁没有吵醒工藤新一,他收拾完自己,便离开了船舱。
推门,正好遇上了刚刚起床的安室透。
“早啊,浅野先生。”安室透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早。”信繁很自然地和他走到了一起,两人并肩朝着餐厅走去。
亚芙罗蒂号供应的早餐很丰盛,是自助的形式,除了常见的西式早餐和日式早餐之外,还加上了中式的以及印度传统早餐。
信繁给自己乘了一碗白粥,又打了一些炒河粉,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四人桌,坐了下来。
与他不同,安室透拿的全部都是西式早餐,他还特意取了一杯咖啡,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提神的缘故。
安室透朝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地说“交换情报”
“交换情报。”同样的话出口,只不过信繁用的是陈述句,“昨晚日下广成窃听了八代延太郎,他已经得知八代延太郎今天的全部行程,只是还不清楚他计划的具体时间。”
安室透略感意外“昨天的窃听器不是被他发现了吗,你竟然还能得到他窃听的内容。”
信繁微笑“我总有些自己特殊的渠道。那么你呢昨晚回去之后应该不是立刻就休息了吧”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信繁的视线落在了安室透手边的清咖上。
安室透也笑了“我甚至有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监视了的错觉,不过你说得很对,我昨晚是调查了一些东西。”
他将一张拍立得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信繁。
安室透没有关注浅野信繁的表情,他举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咖啡。
信繁低头朝照片看去,那张照片的颜色不太正常,一看就知道不是通过正常渠道拍摄的,甚至都不像是出自正常的拍立得相机。安室透的相机可能配备了夜视功能,可以在黑暗中拍摄。
照片本身就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家庭合影,那位父亲穿着八代旗下游轮水手的制服,根据肩章来看,男人似乎只是普通船员。
信繁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他看向安室透“照片里的小男孩儿该不会就是日下广成吧”
安室透点点头“我想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那他就绝对不会和海藤渡船长合作了。”
“怎么”安室透挑眉,“你查到了一些旧事”
“不算查到的,目前为止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信繁道,“十五年前因为冲田船长的误判,货船撞击到冰山沉没,大部分水手都获救了,只有冲田船长和一个船员葬身大海。而日下广成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水手的儿子,我想当年的事情应该另有隐情,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对自己的真实身份绝口不提。”
“我也是这么想的。”
“按照这个思路,海藤渡船长应该才是日下广成的真正目标。不过也不一定。”信繁想了想说,“我记得当年那件事让八代财团的股票大跌了”
“既然股票大跌,那八代财团不就赔了吗”工藤新一突然冒了个脑袋出来。
信繁颇为无奈地回头看去“你醒了”
工藤新一是怎么回事啊不,应该问问他自己今天的警惕性怎么这么差竟然连工藤新一的靠近都不知道。
工藤新一顺势坐到了信繁的身边,他没有拿食物,很显然刚进门看到浅野信繁和安室透就过来了。
“也不一定,资本的操作很复杂。”安室透解释道,“比如说平仓,当买入价很高的时候,持股人便可以通过操盘,让股价大跌,而他们在最低点的时候大量买入,这么做就可以使总体的买入价降低。”
说到底炒股其实就是那些金融寡头们的游戏,动辄成百上千亿,而对于散户而言,就算赚钱,也不过是寡头们吃剩下的蝇头小利。
何况在资本社会,金融寡头们往往还和政府高层牵扯极深。之前便有散户们集结起来,同心协力对抗寡头,并且成功从寡头手里赚取了很多钱的例子。只可惜在政府刻意选在特殊时间停止交易的操作之后,散户们又赔了个倾家荡产。笑到最后的还是寡头。
工藤新一不是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听到这里,他的脸色骤时难看了许多“就为了利益,八代财团可以害死两个无辜的性命”
信繁摇摇头道“不见得是八代财团害死的,他们很有可能只是任由这件事发生罢了。海藤渡大副想要升职加薪,而八代财团需要一场事故,二者一拍即合。他们甚至不需要留人话柄的交流,只是互通的默契便足以酿成悲剧了。只可怜无辜的冲田船长和船员葬身大海。”
“冲田船长也不见得就是无辜的。”安室透撇了撇嘴说,“有可能他曾经也帮八代财团干了很多龌龊事,才能成为船长,却因为分赃不均被八代财团记恨,刚好借着这个机会除去。”
信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疑惑地问“所以呢没有人去八代延太郎和海藤渡船长身边看着他们吗”
工藤新一迅速起身“我去找八代延太郎”
安室透却还坐在原位,动都没有动。
信繁看向他,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我在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安室透道。
信繁很迷茫“跟炸弹有关的吗没有了啊,我们现在除了看得紧一点,也没有其他办法。八代延太郎、海藤渡、日下广成三个人,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已经很严谨了。”
“是吗”安室透挑眉,然后点点头。
他站起身,看样子打算去找他的目标了。
然而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安室透却又突然回头看向浅野信繁“你不觉得咱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不太对劲吗还有我们做的事情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