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听了流苏紫的话,这才点点头道:“谢娘娘,对了娘娘,奴婢已经烧好了饭菜,娘娘您看是等王爷一起用膳吗?”
流苏紫抬起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可是云泽熙……呵。
流苏紫淡淡一笑,云泽熙怕是不会来了吧,这个男人,之前来到房间里的时候都怪怪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来也好。
流苏紫这样想着,便开口道:“不必了,你们去将膳食拿上来吧,我也饿了。”
对于心里那一点点小小希冀,流苏紫只是微微蹙眉。
倘若这个时候云泽熙都对她置之不理,那么,她在这个男人心目当中的分量,便也不言而喻了。
一桌子美食摆上来,流苏紫却觉得她并不是多么饿,或许是因为自生病以后一直没有下床,没有什么胃口可言,流苏紫见了一桌子饭菜,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怎么?这么一桌子美食,都没有本王的份儿吗?”
但闻一阵清香浸入,云泽熙的声音便传进耳膜里,这本就出乎了流苏紫的意料之外,流苏紫手一抖,筷子就应声而落。
柳儿和云儿走了进来,慌忙冲着流苏紫跪道:“奴婢叩见王爷。”
云泽熙缓缓走近,拾起了流苏紫掉在地上的筷子,而后道:“瞧你这样不小心。好了,你们都不用再跟边服侍了,都下去吧。”
支走了身边的奴才,流苏紫开口道:“王爷怎么来了?”
流苏紫心里清楚,云泽熙刚刚来的时候心情似乎不错,最起码,较之早上那会儿见着的时候心情要好的多了。
云泽熙缓缓走到了流苏紫的身边,=握住流苏紫的手,坐在了流苏紫的床榻边上道:“来看看你。气色好了不少。”
流苏紫微微一笑道:“谢王爷还挂记着臣妾。”
这样说来,流苏紫随意一瞥,这也才发现柳儿她们使了个心眼,每每准备膳食都会多准备一双筷子给云泽。
好在这个时候,让云泽熙误会以为她是在等他。
果然,云泽熙回过头,将她手里原本掉在地上的筷子放在桌子上,看到了另一双准备的碗筷,淡淡一笑,而后拿起了碗筷道:“本王喂你。”
这淡淡一笑,流苏紫已经读出了其中的意思。
果然,这个男人以为这是她流苏紫刻意摆上的。
她并不说明,只是道:“多谢王爷。”
早在她生病了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由本王换成了自称为‘我’,流苏紫不是不知道,但见着这个男人这样细心地对她,流苏紫的心里悠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喜悦。
晚膳用完毕,云泽熙交代了身边的丫鬟们好好照顾流苏紫,这才离开。
只是流苏紫总是觉得云泽熙今天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她,但见云泽熙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示,便也没有开口去问。
云泽熙才刚刚离开,两个丫鬟蜂拥而至。
到底还是云儿麻利,第一个走到了流苏紫的身边就笑着道:“娘娘,奴婢瞧着,王爷当真待娘娘好了许多。”
柳儿好不容易挤了空子,笑着道:“是啊是啊,娘娘,奴婢觉着,娘娘当真和王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娘娘的好日子果真是来了。”
听到身边云儿和柳儿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流苏紫只是冷冷一笑,而后淡淡道:“柳儿,你且去把窗户关上吧,夜深了,湿气重。”
其实流苏紫只是觉得她仿佛总是被窗外什么人监视着,也只有关上窗户这才稍微觉得有一些安全感,柳儿应了声,才将窗户都关起来。
流苏紫看着云儿道:“云儿、柳儿,倘若曾经有一个人伤害你,而且还是不止一次的伤害你,现在却又对你好,你会不会原谅他?”
云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随即点点头笑道:“当然会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不是娘娘经常告诉奴婢的事情吗?冤冤相报何时了。”
见到云儿微微泛白的脸色,流苏紫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要知道,她也是曾经多次伤害云儿柳儿的罪魁祸首。
如今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她们如何作答?
更何况,流苏紫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云儿和柳儿的回答,早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流苏紫笑笑,其实她想问的事情,答案早已经在心目当中,她也将坚持着这个决定走下去,她和她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流苏紫点头道:“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为,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真心对你好,相信伤害你的那个人,不比你好受。”
说到这里,流苏紫都不知道她是在说云泽熙,还是在说伤害过云儿柳儿的‘自己’,不管怎么说,她刚才说这一番话,也是希望云儿和柳儿不要介怀。
柳儿也忙笑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娘娘,您听,又有人在弹曲儿,想必是丽妃。”
流苏紫这才仔细倾听,果然远处传来了古筝的声音,委婉哀怨,又似相思又似倾诉。
流苏紫突然间很好奇,她突然间穿越到了这个草包流大小姐的身上,一开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的时候,而且还遭遇了那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
而丽娘则是一穿过来就到了那种场所,倘若丽娘在现代的时候,是一位小学生或者是单纯的小女孩,遭受这样的打击,该是怎么过来的呢?
可是流苏紫又一细想丽娘的一言一行,却又摇头否认了这个观念。
丽娘投足举止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她甚至在想,该不会是一个大妈穿过来的吧?
这样一想,对于丽娘的好奇心,反而有增无减了。
想到这里,流苏紫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是时候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于是道:“今晚夜色倒像是挺好的,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柳儿一听,慌忙跪在了流苏紫的面前道:“娘娘,不可,娘娘您才刚刚大病初愈,夜里风大,湿气重,您这样是出去了,若是再着了风寒,那可怎么办呢。”
流苏紫那里顾得了那么多,掀开被褥坐起来道:“瞧你们,我要是在这样躺下去,可真是得病死了,多活动活动,才有利于康复,再说了,外面的风大怕什么,我穿厚点不也行了,整日在这屋子里闻着那股药味儿,头都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