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紫句句说的是实话,除了自己多想的那一些,几乎没有骗云泽熙半分。
流苏紫在心里数过,云泽熙足足盯了自己有一分钟那么久,这才淡淡道:“有没有受伤?”
好在这一番话,虽然是不冷不热,倒也像是让云泽熙相信了,流苏紫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臀位。
其实的确没有伤着,只是掉下去那一下,怪就怪了,屁股却被摔得不轻,流苏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的,竟然屁股先下去,好就好在,屁股没有开花。
云泽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将流苏紫轻轻一拽,便将流苏紫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而后一只手,好似理所当然那样,放在了流苏紫的臀部,轻轻地揉捏着。
流苏紫不知道怎么的,脸颊‘咻’的一下子就红了,云泽熙低声问:“还疼吗?”
流苏紫摇摇头道:“不疼了,有一点点而已。”
这一番话,倒是将云泽熙逗得笑了,云泽熙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流苏紫的鼻尖,而后将自己手里拿着的烛台放在了桌子上道:“只不过是这么小的东西而已,以后就让下人去做好了。”
流苏紫这才暗暗心惊,原来,若不是这个烛台,这个男人当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吧?
依照着云泽熙的性格,他会杀了自己吗?
或者是,再次让自己生不如此的羞辱自己?
想到这里,流苏紫都觉得一阵阵心惊肉跳,过往的一切,不堪回首,也不敢再回首。
“嗯。”
流苏紫只是低低应着声,一只手搭在了云泽熙的脖子上,心里便什么滋味儿都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斗不过这个男人,自己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
但是,梦儿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流听荷嚣张得意,自己怎么忍心一走了之?
“今晚上在你这里歇息,你放心,我们只是睡在一起。”
这句话一说出来,流苏紫就不禁笑了起来,云泽熙问:“你笑什么?”
流苏紫不答,云泽熙一只手伸过去,就要挠流苏紫的痒痒,流苏紫没有想到向来严肃的云泽熙,竟然也会使出这样的阴招,索性招人。
“王爷这样说,就好比大灰狼改吃素了。”
“哦?”
云泽熙嘴角微扬:“这么说,你承认本王是大灰狼,而你是小绵羊了?”
“臣妾是喜羊羊,你是灰太狼。”
流苏紫一直手指指着云泽熙的鼻尖,一边妖娆的笑着。
云泽熙笑道:“管他什么狼什么羊,总而言之,本王要吃的,就是你这只羊,今晚,本王不吃素了。”
一觉睡醒,昨天晚上的一切,流苏紫都觉得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别过头看看自己的身边,昨晚上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床榻边上还留有的,是云泽熙的余温。
“娘娘,您醒了?”
柳儿端着洗脸水,走了过来,但见着流苏紫睁着眼睛躺在床榻上既不说话也不眨眼睛。
“哦。”流苏紫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眼下自己想要调查的,算是有些眉目了,照这样下去,流苏紫知道,很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了。
这样一想,流苏紫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算是领教过了,自己险些送了命要找的密室,居然就在自己的床底下。
而那块是门后面,流苏紫知道,一定是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吧。
只是流苏紫在想,自己不是笨蛋,那云泽熙更不是省油的灯,岂会轻易让自己知道这地底下的阴谋诡计?
又一想到云泽熙和自己的关系,似真似假,若是这个男人一个不高兴,杀了自己灭口,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流苏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从床榻上下来,急匆匆的走到了抽屉边上,开始张罗着收拾包裹。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柳儿拿着梳子的手扬在了半空中,还没有落下去,便见着自己面前的流苏紫像是找了魔似的四处搜索着衣服细软,张罗了起来。
“娘娘,您收拾东西做什么?”
柳儿越看越糊涂,不知道这娘娘究竟是怎么了,一觉睡醒,四处乱抓一团。
流苏紫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把手紧紧地握着柳儿得手道:“柳儿,你赶快去和云儿也收拾东西吧,王爷要杀我们灭口。”
不管怎么说,要是自己被砍了脑袋,总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尤其是流苏紫想到自己即将要被杀人灭口,越想就越害怕了,好似这事情真的会马上发生一样。
但见着眼前的流苏紫这样的一幅紧张的神情,柳儿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娘娘,您在说些什么呢?王爷怎么会杀了您呢?娘娘,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柳儿叹了一口气,却是苦口婆心的劝起流苏紫来了。
“你不了解的。”
流苏紫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发现了王爷的秘密,所以,他会杀了我灭口的,说不定过一会儿,下了早朝,他就来了。”
流苏紫越说越神经质,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这样子了。
没错,那些口口声声说不怕死的人,的的确确是因为没有死过所以才这么说,只有真正死过的人,才知道死是多么的可怕。
那是比绝望更加绝望的东西,那是亲身感受自己的身体被撞得支离破碎的痛苦,每一寸神经,每一处疼痛,要么,怎么说不得好死呢。
当黑暗侵蚀整个身心的时候,就算是你是鬼魂野鬼,似乎也会被逼疯,尤其是在死亡的那一刻,亲身体会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再体会了。
“娘娘,娘娘您别怕,有柳儿在,柳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姐的。”
柳儿紧紧地搂着流苏紫,她感觉到了,自己面前的流苏紫正在微微的颤抖。
有了柳儿的拥抱,流苏紫只是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这才刚刚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