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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跳出因果之外的降头
    吕浊把陈玉峰告诉他的那个年轻先生家门前置放的那个焚香炉看了个仔细,因为他和他师父曾经想要捐给一个荒僻小庙一个香炉,所以特意去天津的一家生产厂参观过,便知道很多关于香炉的细节,也就知道眼前这个香炉价值不薄,他们也正因为后来没有筹到那笔钱,目前还没能实现香炉的捐赠。



    “这个香炉至少也得两三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村子里,竟然还有人肯花这么多钱买这么排场的东西,我得说这先生品味不低啊!”



    吕浊跟霩延叨咕着,这么大的香炉塔不仅仅用于焚香,还会焚烧祭品等。二人也同时注意到香炉里面有尚未燃尽的黄纸水果和莲花什么的,而且看样子烧了很多……很多。吕浊顺手拿起香炉旁的一个铁杄子,在里面扒拉了下,然后就拉着霩延向那房子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门一开走出来一个面容憔悴的二十多岁的姑娘,白净的脸蛋儿上很重的黑眼圈,不过吕浊倒是可以看出来并不是招了什么倒霉东西,而是熬夜熬的。



    那姑娘没等他们近前就向他们挥手说道:



    “今儿师父闭关不见人,你们先回吧!”说完就要回屋,吕浊却刻意大声的喊道:



    “是不见人,还是见不了人……还是不敢见什么人啊?!”



    那姑娘一怔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补了句:



    “我师父有重要的事,今天真的不能见客,你们改天再来吧!”



    吕浊大步走到那姑娘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改天他也见不了了!这次他惹大事了!”说完吕浊也不跟她墨迹了,揽着她的肩膀向旁边轻轻的一带,然后越过她直接进了屋,霩延在一旁看得清楚,吕浊他还搂了人家小姑娘腰一下……



    进了正门,东西屋的,吕浊分辨了一下,听到东边最里屋有人声,就推门进去了,看到屋里有四五个人,围在一铺炕前,都是女人,年龄不等,而炕上躺着一个人蜷缩着身体,还在哼哼着。



    见吕浊闯进来,几个人都面露愠色,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更是‘噌’的站起来,迎向吕浊和霩延粗着嗓门问道:



    “你谁啊?没告诉你师父今天不见人吗?”



    吕浊平生最讨厌这样粗鲁欠蹬儿似的女人,



    “你最好跟我说话客气点儿,我心情好了,兴许能救你这自讨苦吃的师父一命,如果你把我得罪了,我倒也乐得做个好人好事——送他一程!让他早日离苦得乐!”



    吕浊的话那显然是说中了这一帮子人的心里了,大家都大大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这时炕上的那位,颤颤喘喘的喊了句:



    “快让高人过来!我命休已!”



    几个女人都忙让开,请吕浊近前去,吕浊鼻子哼了一声,收回表情,目光淡漠的走到那炕上的人面前,那人也强撑着起身向吕浊施了一礼,刚想要开口,又似乎因为胸痛而跪俯下去,头抵在炕面上。



    吕浊眉头轻皱问道:



    “昨晚开始的吧?周艳死了你知道吗?陈玉峰没事,但周艳死了!——死得很惨,碎尸万段,连全尸都没留下,现在还在塑料袋子里等待验尸结果。”



    那年轻男人,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吕浊俯下身,靠近他问道: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那些替身衣物为什么会让看到的人都误以为是人?为什么卡车司机会完全看不到面前停着他们的车?为什么周艳会死得那么惨?”



    那年轻男人猛得抬起身子,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仿佛要有血滴出来似的。



    “只是普通的邪鬼关、小人关和冤亲债主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果?”吕浊看着那年轻男人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骗人,而他满眼的不可至信,恐怕今天的结果也真的是事先他无法预计到的。吕浊起身环视了一下这屋里的摆设,发现这个男人对所供奉的佛像、神像都是极讲究的,屋内陈设都是极精致的,佛堂,仙堂以及道家仙君的供案齐全,香华珠璎一应俱全,并不似以往那些出马仙家那样粗糙的供设,似是用了极细腻的心,花费恐怕要让人咤舌了。



    “看样子你对佛道仙不是一般的虔诚,花了这么多心思绝对不会只是为了蒙信徒的钱,不然也不用花这么多在这些摆设上。只是你一心向道,怎么对佛道仙法所知如此匮乏?也不知道你的出道师父是谁?就你这么点儿道行就敢出来给人办事?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要破你说的那三关的?”



    那年轻男子依旧俯在炕上,气喘嘘嘘的说:



    “我家仙家给我打的意念,说他们命犯忌太岁,破了这三关便可相安无事。而且这些关煞也都是我经常给人办事破过的,从来都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而且大都效果极好,为什么?这次……”



    “为什么?因为你懂得的太少了!你虽然能够度察到一些寻常人不能察觉的事,但若真的想要处理好,那是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事无巨细的安排周全的,而且你最主要的得要知道,你办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宇宙磁场间异同频率的异常!那也是六道轮回的基础!因果循环,岂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那年轻男人这时费力的抬起头,明显不服气的接口道:



    “我出道五年了,大大小小的事办了上千件,收了徒弟也有三十几个,怎么会不懂你说的这些?因果之论说白了就是两两相生相欠,有欠有还,自然可以平息。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宿怨以及果报都能避免,但其码安抚人心,劝人向善总有改观可见。我也知道出道人能觉查到常人所不能感知的领域,是掌握了宇宙能量的发射频率,只要同频相交便可以神识通融,预知过去未来。”说着又因为胸痛而再次俯倒。



    吕浊听了他的话一扬眉,向霩延自嘲道:



    “看见没?这是个有文化的出马大仙家!啥都懂,就是不懂规矩!”



    说完吕浊一屁股委上炕头,仍旧穿着鞋。歪着头说道:



    “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看你这难受样儿,我也不忍心了!我先告诉你,你失误在哪儿吧!——你破的什么小人关,冤亲债主关,那都是烧点纸钱还还阴债什么的,谈不上妥与不妥。但你所谓的破邪鬼关,就触到了别人的降头了!不过说来,这个降头已经设下近百年了,都没有人触碰过,原本不应该被挑出来,结果你破关的时候,驱五鬼时用铜锣震开了那降头的头眼,那降头说来也个恶毒玩意儿,百年来一直在等一个横死的冤魂出现。你应该是在出事的头一天午夜也就是前天晚上去过事发地点吧?你就一点儿没有感觉奇怪,为什么你会让陈玉峰夫妇选择那个地方扔替身?”



    听吕浊说这些话,那年轻男人似乎清醒了些,缓缓的再次撑起身子,苍白着一张英俊的脸,有些恍然的说道:



    “那个给我传意念,告诉我替身最佳方位地点的,根本不是我堂上的仙家。我说怎么一闪就没了,它是怕我识破,只怪我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其它的仙障。”



    “所以啊,一切就这样发生了!你们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破关法事,最终演变成惨绝人寰的恶报。那降头之所以说它恶毒,是因为它可以诱导恶果发生,而跳出因果之外!”



    那年轻男人睁圆了眼睛,牙根咬得咯咯响,任谁都无法平静,一条人命就这样被残忍的撕碎,而任大罗神仙都无法挽回。这样看来,这年轻的先生也必会因逆天机而受重惩。



    屋内刹时安静下来,只有众人轻重不同的紧张的呼吸声。一旁的霩延伸手拉了拉吕浊的衣袖,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而吕浊则轻叹一口气,目光依旧漠然的在他耳边说了句:



    “她告诉我的!”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