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地下车库,吕浊三人遇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样貌狰狞,说出的话也让人意想不到。
“天谴?”
“这个地方从前还是个小镇子的时候叫台庄,半个镇子的人都是一个家族的,这个镇子杀孽太重了!——为了掩藏家族的丑事,他们……杀了知道真相的……十九口人!其中还有两个孩子!”老头儿说话的速度很慢,慢到让吕浊有些焦急,因为楼上的女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是这老头儿的话,又似乎真关联着什么。
“世上的仇怨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那一辈儿的人是安稳了,可是后人却躲不掉了!”老人边说边往外走。
吕浊赶紧跟上去问到:
“大爷,大爷!你那会儿说要凑够人数,那你的意思是这人得死十九口呗?!那现在多少口了?”
老头儿脚步没有停,走到门口时才说了一句:
“十八口儿了!所以都要结束了!”
老头儿走了,吕浊没有外跟着,反而和天朗对了下眼神,便撒腿向鬼气发出的地方跑去,接近了便发现那鬼气正在向上迅速攀去,
“电梯!”转过一道墙,三人跑到电梯前,焦急的按着电梯健子,看着那鬼气越来越快的远离,吕浊急得手心都渗出汗来,也突然像是反应到了什么:
“朗!咱们被老头儿算计了!他是在拖延时间!”
天朗点点头,也已经意识到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帮那些鬼吗?那么他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我们的?”霩延问到。
“他说的话未必是假的,这个故事他也没必要这样编!”
“那……”
“先看看上面的情况再说。”这时电梯门打开,三人跨进去,出去探查的仙家也回来了,天朗立刻按了七楼,然后开口说到:
“仙家说:这几只厉鬼果然是来纳那车祸女人的命的!鬼婴就是它们所为!”
“看来这场所谓的报应也是不择手段啊!”天朗说到。
“我看未必是什么天理报应,恐怕是人为的更切实!”吕浊将脑子中的念头混合,排序,突然找到了方向。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天朗突然说了句:
“哥!晚了。”
吕浊、霩延听了都不禁一愣,看向天朗,天朗则是看着前方的病房,而同时的,从一个病房内突然传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吕浊颓然的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三人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样不明不白的事,让他们遇到,实在不甘心。
天朗不用吕浊说话,就自动请仙家找到了那个老头儿的住处,等他们找到老人的时候,老人出乎意料的穿戴整齐的坐在堆满废品的院子里,见到他们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微微笑着,好像等候多时了一样。
“在晚清的时候,台庄还只是个小镇子,当时这里有两大家族,从他们第一笔合伙私吞朝廷派下来的赈灾款,到强夺百姓的财产……他们干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后来朝廷派人核查,其中一家被另一家出卖成了替罪羔羊,虽没有满门抄斩,但主事人家十九口人无一幸免。
如今这十九条人命的偿还都是与当年怨债相关的。”
吕浊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儿,此时的装扮与之前截然不同,显然已经为这个结果做好了什么准备或者打算,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大爷,您与这件事又是什么关系呢?”
“今天你来,我必知无不言。不过在我说之前,你为什么不猜一猜,我与这件事会是什么联系?”老头儿面目狰狞的脸上此时不和谐地露出一丝随和的笑容。
吕浊直了直身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大爷您知道的这么详细,在那阴暗的地下车库里面又不惧怕里面的阴邪之物,恐怕——那些鬼是您找来的吧?”
看那老头儿依旧保持那个诡异的笑容,却也没有否认,吕浊便继续说到:
“既然大爷你不否认,那么我就当你承认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那么你必然就是为那被害的那19口人报仇的人了!
事隔百年,还能为他们申冤报仇的人,恐怕只能是他们最至亲的人吧?至于是什么关系?我没有那个道行说的那么详细,但是可见绝非寻常!”
老人听到这里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略带些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
“按理说应该是你说的这么个意思,但是可笑的是——我却是另一家族的后人!”
老人的话立刻像是颗石子扔到了湖水里,吕浊三人都不解的倒吸着气,同时发问:
“自己人杀自己人?”霩延问,
“那您这算是伸张正义呢?还是大义灭亲啊?”吕浊问,
“那您如此不也是大逆不道吗?!”天朗也问到。
老人这时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继续说道:
“这百年间经历了太多了,许氏一族因为当年的罪业,后人皆历尽熬苦,连孩子都不能幸免,无一例外的恶病缠身,险祸丛生!”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一辈不如一辈呀,这身体的腔子里面,五脏六腑都没有好的地方,更别提这面相了!
恶病缠身,生不如死!
后来在我父亲的一辈儿,遇到一位师傅告诉了破解的方法,说是凑够了人数,还了欠下的血债,这怨便解了!
那时家里的人,病的病残的残,也有试着自杀的,但后来才知道自杀的并不作数,然而若是等自然死的,十九条那得什么时候。我们这一族的后人还要遭受多少煎熬!
所以我父亲在师傅山门前,磕了二十一天的大头,才求来了这个法子。虽说阴毒,但却有效!只需我和我父亲发大誓愿,事成之后舍身祭怨!”
“舍身祭怨?是要你们也死吗?那不就二十一条人命了?”霩延问到。
老人这时又动了动身体,似乎身体里还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对于我们来说:死了便入轮回便是解脱,而我们这样的罪业又怎能解脱呢?”
吕浊见老人家似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身体的姿势也越发奇怪的变了形似的,
“大爷!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戴罪之身,怎么苦都是应该的!”说完大爷突然身子一歪,吕浊手极眼快地把他扶住,这一扶不要紧,把吕浊吓得心猛的一颤,差点失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