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阳道长道出原委:要以三代道宗的精魂炼成一道叫做:千魔灭癖的咒轮,将三百年前的一场疫毒余患消除掉,这是他们的救世使命,需要借吕浊驾驭蛹蝶之力来完成,说白了就是要吕浊驭使那些肉虫子变成的红蝶杀了甫阳道长。
“道长,你这坑挖得未免太狠!啥叫生死这交,你这是活活踹我进火炕好吧?”
藏仲泽知道吕浊这是在怪他把他带到甫阳观,更直接的认为是他与甫阳道长一起合谋设计他,选中吕浊藏仲泽事前并没想到,他甚至不知道蛹蝶认主竟然是这样刚烈的方式,但关于甫阳道门三世之劫的事他确实是知道的。
“选中你我事前并不知道。而且这甫阳道门的疫毒我虽听闻过,但却并不知道其解法,这次道长见了你后,心升缘愫,没想到那蛹蝶还真认了你做主,所以说一切都是命定!你大可不必把这事关连到我这里。”藏仲泽认真的回应他。
“叔儿,你可拉倒吧!你和道长嘀嘀咕咕的我们可是都瞧见了的,咱们都是道门的人儿,别说什么缘不缘的,这事儿绝对不止我一个人能干,他这是找替身儿呢!叔儿你可得给我做个主,这是让我杀人啊,我就算不怕报应,我还怕犯法呢好吧?我是跟你来的,你没理由看着他们这么坑我呀!”吕浊也不顾及甫阳会如何想了,只希望藏仲泽能把这事儿担下,因为无论怎么说,吕浊也绝不想淌到这趟混水里去。
“孩子,你就放弃挣扎吧,蛹珠已经形成,来不及另寻主了!而且,一旦易主……你身上的毒性也会发作,那后果……”甫阳道长一脸慈祥,像是在说着什么美好的事一样。
“毒性?我这毒不是已经解了吗?”吕浊一听这个词浑身都不好了,“我说大师父,你没必要危言耸听,这样就没劲了!”吕浊说着话,肿着的眼睛隐隐刺痛了一下。
“你身上的毒我只能消除症状,蛹蝶的毒素还在,但因为你是蝶主,它们不断释放的磷素会在你身上产生自体相合的解毒作用,一旦你与它们分离了,那没有了这种中和的作用……”甫阳道长一脸云淡风清的说着,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有关毒疫的事一样。
吕浊显然被他的这种无所谓的神情给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心里虽是认命了,但嘴上仍然不依饶的说道:
“我说大师傅!这还真是刀不杀到你头上你不知道痛啊……”说到这儿,吕浊突然反应到,人家甫阳道长是要以身殉法的了,人家奉上的可是自己的命,所以他又立刻话锋转回,说道:
“额……是!你的命是得比我这痛更重,可是我还这么年轻,无缘无故的就被你扯进来,只要这毒在,我每天都不得安宁啊,我的道长大人!万一哪天这些东西不知道啥原因没了,死光了,消失了,那我不就是死定了?而且死状那还得相当惊世骇俗,保不齐就得吓着身边人,更或者我死到了闹市,群众们还不得把我当瘟疫大种子,那时造成暴乱可就坏大事了!那就……”吕浊噼叭的说着,越说越发不着边儿。
“我不是就试了你一个人!甫阳观内所有弟子,甚至来问道的道人我都带到那里去过,可是蛹蝶都没有回应,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就算我们是预谋,但你必竟是自己用脚走来的吧?”甫阳道长内心如何表面上并看不出来,语气仍是那样平淡的。
吕浊这时也直起腰,扬起下巴,眉头一挑说道:
“行!道长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认!不过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好歹你不能否认这坑是你挖的吧?”
甫阳道长虽然听他什么坑不坑的并不顺耳,但大概也知道他的性格泼皮,
“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命不久,也穷酸一生,能满足你的并不多。”
“道长放心,我也没那心思打你这道观的主意,你没钱我是一早就听藏叔说了的。既然你已经把我拉进来了,我也没有退路,只能跟你一条船混了,既然咱们都百年修得同船渡了,那道长你也该大大方方的才好,多了不用,护体的本事传授我们些,一旦我祝您老驾了鹤去,我们也好多个保命的辄不是?!”吕浊挻直着身板说到。
甫阳道长听了了然般的朗声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打着主意呢!罢了罢了,都是身外之物,若是寻常问道切磋都是有的,今儿少不得托些老底儿就是了。”
甫阳道长心里自然知道这一番儿的是为难了吕浊,也没有经过人家同意,但谁都明白,如果他直说那十个有十个不能同意,谁能愿意干这样的事儿?!这会儿吕浊开出的条件对于甫阳来说并不算过分,虽然不合理矩,但事出有因,通融自然是可以的。
甫阳道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教授了吕浊驾驭蛹蝶之法,其中培育法也是尤为重要,也就是说:吕浊在未来的日子里要保证蛹蝶不能消亡!甫阳观会一直在松林里培育蛹种,而吕浊则需要定期回来取,以保持身上一直都得有蛹蝶才行。
蛹蝶是毒物,依甫阳道长的术法习练,未来就可成为吕浊一件法宝利器。而除了蛹蝶的驭法,甫阳道长还传授了天朗一些实用的道法,此处不需多说,日后都可用到。
在甫阳观待了几日,天朗用心习练术法,吕浊和霩延便玩儿得不亦乐乎了。
“老道长是真不怕我拆了他的道观啊!”吕浊和霩延因为得到了特赦,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甫阳观里四处行动,甫阳道长甚至下令,吕浊愿意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谁也不准阻拦,这会儿他俩正钻进道观正厅的阁楼里,面对十余付架上的各类东西及书籍在翻看着。
“道长一生清贫,这道观也如此简陋,自然不怕你。我估计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被你发现的,更别提几间破房子了。”霩延只是用眼睛看着,几乎一样都没有用手去触摸,毕竟他自小的家教
也是很严的,也晓得别人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动的,即使算是允许了,但必竟这允许有着那么多复杂的因素在。
“几间破房子?这老道长的道行有多高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他有意掩匿,他的名声那必是大了去了的!就凭他院子里的那收魂的塔,就能知道他的法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强!我就一直合计着,他越是表现得穷嗖嗖的就一定越是在藏着什么!”吕浊也不伸手就是用眼睛寻视着,
“他嘴里说着啥都可以给我,但却只给了些术法……而事实上他不可能没有个镇观的宝贝!”吕浊走到一个摆放书籍的架子旁,看着上面一尘不染的书,整齐的摆放着,
“他倒是大大方方让我随便逛,这是瞧准了我必然找不到他的宝贝!”吕浊说着,嘴角突然扬起一抹不轨的笑意,霩延忙看了看窗外,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老吕,这地方都简陋成这样儿了,你就别打主意了,再说,这观里还有人家弟子呢,就算有镇观的,也得留给人家,咱们要了也未必有什么用的,你别闹了!”
吕浊笑意未退的看向霩延,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我就是要给他翻出来,又没说要拿走,再说了:七处灵眼,说不定他的法宝是根本拿不走的!”
“那我们在这儿翻什么呢?”霩延问到。
“啥也没翻……只是虚晃一枪而已。”吕浊说完从阁楼的窗子向下面灵塔的方向看去,然后脸上邪邪的挑起笑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