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炼千魔灭辟咒轮需要四十二小时,藏仲泽让吕浊和霩延先去休息。经历了甫阳道长仙逝的过程原本二人也没可能睡着,谁知他们回到客房,正说着话儿,脑袋刚一沾枕头边儿,竟同时沉沉睡去,还进入了同一个梦境中。
天空无日,却亮了整片。空荡荡的荒野,从脚下延伸到天际,入眼皆是悲怆的荒凉,远远的看到点点惨白不知是枯骨还是尸骨上的花。
泛黄的土地上有一行脚印,印痕上还荡着扬起的尘……
吕浊盯着那脚印扬了下眉,仅停了两秒,就大踏步的跟着脚印走去,只几步的距离在他眼前就出现一个茫然四顾的身影……
“嘿——!小爷……这儿呢!”
霩延听到声音猛的回头就看到吕浊正抱着肩膀一脸玩世不恭的看着他,霩延愣在当场,这梦境也太过真实了,或者并不是梦,可是那这是什么?霩延垂在腿侧的手掐了一下,似乎可以感觉到疼痛,只是不太明显,也许……也许是自己对自己舍不得下手……
“爷……,你跟那儿合计啥呢?不太敢相信能有幸和本大神同入一梦吧?”吕浊走近他说到。
霩延突然伸手向吕浊的手臂,被吕浊一下躲过,嘴里嚷道:
“不是掐一下就可以证明是不是梦的好吗?足够的意念可以产生痛觉,即使在梦中某种虚拟的痛觉也是可以实现的!只是与现实有一定区别。”吕浊边说边向四周看,寻找着什么。
“那就是梦喽,可为啥我的梦里有你?”霩延目光仔细瞧着自己的周身,发现有一种蒙胧的恍惚的感觉充斥着全身,确实跟现实的**感觉有区别。
“说的好像梦里有我是件很不幸的事一样,你个呆瓜!咱俩出现在一个梦里肯定有故事要发生呗!有什么好疑问的,再说了到梦里玩耍你应该比我有经验,说不定这里有你期待的人呢!”吕浊说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霩延也似乎已经想到他会联系到这个话题,脸上不在有不好意思的神色,反而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远方说道:
“这里这么荒凉,可见不是什么好梦。”至于是不是恶梦,霩延已经不在乎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明白害怕是没用的,该来的会来,想躲是躲不掉的。
“技到用时方恨少,老头子一早就教过我用念力控制梦境,大爷的,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我就寻思着,好不容易做个梦,那还不整点新鲜儿的,意外惊喜啥的,慌嘛?闲的还要改它,那时我就跟老头子说,控制个毛线,任它发挥发展,越荒诞越惊悚越好!可是今儿看起来,怕是失算了!”此时吕浊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断交流着入眼的景致,以确定他们在梦中看到的一切都是一至的。
“神奇,同一个梦,如果是某个人所为,那这人恐怕是神仙吧?”霩延说着指了一下路边一小簇泛着绿意的小草,
“瞅瞅,这还安排一点绿意,这神仙也不是全无人味儿奥。”霩延说完迈步向前走,吕浊却停下来,挑眉招呼道:
“回来!”霩延不明他的意思,见他停止不前,便皱着眉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了?”
吕浊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霩延,然后再次看了一眼脚下,然后眯起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神仙?还挺有人味儿的?”
“上一句。”
“这梦很神奇?搞事情的人一定是神仙?”
“不对,下一句……”吕浊有点崩溃的说,这一来把霩延却弄懵了,
“我说啥了?哪句啊?我不就说神仙有味儿吗?”
“你说神仙弄了个啥?”吕浊说着指了指霩延之前指的地方,
“你说这儿有啥?绿色的啥?”
“咋了?你看不见?就在你脚底下你问我?你到底想说啥?”霩延不知为啥被吕浊这么一问后背不由地一阵发冷。
“我要是看见了我用得着问你吗?”吕浊的话让霩延猛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跟见了鬼似的指着那一小簇草,有些变了声调的说道:
“闹啥呀?这只是一撮草而已,又不是会变身的妖精,你有啥看不到的?你要是看不到,那我看到的是啥?”霩延说着靠近了些再瞧那簇草,确实存在,而且依旧没看出什么不同。
吕浊听了霩延的话,盯着在他眼前空空一片黄土的地面思索了一下,然后突然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神环顾,一道狡光闪过,吕浊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这梦没意思,浪费老子精力,道长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可没功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再耽误我看那千魔咒轮!我们走——!”说着吕浊走到霩延身旁,双指并拢置于眉心,右脚向地面一跺,刚欲开口念些咒语,就听到脚下‘轰轰’作响,目光所及的地面都地动山摇,片片龟裂。
“老吕!这是要世末了,还是到关底了?”眼前这场景分明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或者游戏关底时终极大boss出现前的模式。
“不知道这回是啥台本儿,但得出个怪物肯定准了!”吕浊话音刚落,他们的脚下就轰然拱起,两人站立不稳,跌坐在裂开的地面上。
吕浊向裂缝中一瞥,瞧着暗红夹杂着炽蓝光芒的烈焰在狂爆的涌动,吕浊心里一寒,虽然心知是梦,但他却突然想起吕长青曾经告诉过他,有许多特异力量可以在梦境中袭杀修士的元魂,而且通常杀伤力都是极大的!
吕浊来不及细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眼下首先得做的只能是先逃命,于是吕浊拉起霩延就向没有开裂的地方跳去。
二人一路跑,后面的地面就紧跟着一路崩裂开去,节奏始终保持在:也掉不下去,但还甩不掉的距离。
直跑得吕浊二人上气不接下气,肺子都要炸了,喉咙都被呼吸擦磨出血腥味儿时,吕浊觉出不对劲儿来了,这么耗下去不累死也得扒层皮,如果这梦境是有人搞猫腻,而不是什么特异能量的进攻,那他们不是被玩儿惨了?!
吕浊想到这儿,猛的冲着霩延喊了一声:
“快跑!”然后自己收住身形,运功稳稳的站定,猛然转身面对爆裂腾飞的砂石和那炽色的暗焰……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击向吕浊他们的爆裂的土地板块、空气中飞扬的碎石土沙都促然消失了,吕浊二人被突然静止的力道,弄得失去了重心,双双狠狠的摔倒在地面上,而在他们面前也凭空出现两双悬吊在半空中的枯瘦的赤着的——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