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原是有办法可以将吕浊魂魄离开新娘子的时间缩短,但吕浊的爱玩儿的性子怎么能甘心。然而,让吕浊和天朗都没想到的是,就是这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就让吕浊如入地狱……
吕浊投身在女子体内,这样的经历绝对是第一次,他按捺着心头的兴奋,可是突然一个阴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从而扯碎了他'天真'的美梦﹉
“这身子可还合爷的意?”
此时在吕浊,也就是那女子的脑海里,应声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袭古风红色衣裙的女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但那声音却清晰且凉冷的彻骨,一抹不祥的预感让吕浊警惕起来,这会子在别人身子里,各方面功力越发没有了,竟然也不能确定对方的性质,只是有比较强烈的感觉——来者不善,心里虽是不安的,但吕浊嘴上却仍想讨些便宜:
“身子,爷还没细品,倒是小娘子巴巴的穿了这一身儿来,是急着与爷圆房吗?”
“我倒是不妨事的,只不过这会子……爷还行吗?”说着话那女人飘飘临近,一张异常柔媚魅惑的脸孔,妖娆的身姿,呼吸间都弥散着诱引的异香……吕浊暗暗倒吸一口气。
“爷还不知道我是谁,就这么抬举,我原是该谢爷常识的。但无奈身份所限,也只能得罪了。”这红衣女魂声音阴冷却极具魅惑之音色,吕浊不由得心神一恍,但随即清醒,知道这女人必是要对自己不利了,于是迅速回神,站起身面向一直在一旁守护着的天朗,刚要开口告诉他:有状况了……却突然双膝一软,虽然天朗及时扶住他,但他还是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子便晕了过去,但神识却是清醒的。
再次与那红衣女子面对面,这时那女子的面孔已经没有了那股子妖媚,呈现出结了冰似的神情,吕浊表情一垮,咬着牙恨恨的问道:
“我都纳了死闷儿了,这是哪家裤带没扎紧,露出你这么个小婊子来!怎么就不能让老子省省心?!”
那女子听了冷哼一声,缓缓闭目含首,与此同时数道阴黑的瘴气自她的魂身上腾射而出,倾刻间就将吕浊罩与其中,吕浊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待宰羔羊一般被捆成了粽子,
“我艹,你丫能不能先说明白了,再动手?老子无力抵抗,你急你奶奶个孙子你急?”吕浊嘴皮子虽是快,可言罢,那瘴气网收的越发紧,吕浊虽是魂神竟也感觉到极痛不已,而此时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吕浊在衣服中的肉身也出现了无数血痕,有的甚至已经滴出了血。
“我们只是没有爷这么擅言,但其实也无需多言,爷既然喜欢这身子,那就替这身子受些这身子应该受的罢了。”那红衣女魂,边说边展起衣袖,周身的瘴气一时间愈发浓重,源源涌向吕浊,吕浊的魂神猝然一窒,他虽不清楚这女魂要做什么,但他却能清楚的预计到如此下去,自己即使能熬到时辰到离开这女子的身子,也必然非傻即痴。
“你并不是这双姻魂身子的本主,能在明知道我是冥阳君都不敢动的人的情况下,还敢冒犯,你是孤注一掷了对吧?”吕浊忍着极度的窒痛,尝试分散她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好让天朗发现他的险境。
“冥阳君?你所说的冒犯真是可笑之极,堂堂冥府显贵怎么可能会因你一介凡人有什么忌惮?再者,我是奉命行事,你坏了规则,自然得受罚!”那女魂表现的很淡定。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瞧你这架势,跟这身子里呆着,绝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自然也看到刚才的情形了。你不承认我与冥阳君有交往,是因为你也忌惮他对吧?”吕浊逐渐适应了些,便跟她套着话,而那女魂见他居然还有精力聊天,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自己的魂体,似乎是对自己的功力有了些怀疑,就是这一细微的动作,吕浊心念一转,似乎也明白了——这身份不明的女魂,一方面,她能设计这个机巧的空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说明她的功力原本也决非一般,一定是出现的状况已经让她不确定自己的功力……另一方面,她既然敢冒险禁锢他,一定是她自己能作为的时辰不多了,因为吕浊在这身子里的时间最多就是二十四小时,一但他脱离,必将报复,即使吕浊没得法子,那冥阳君也必将有所察觉……
“孤注一掷可不是明智之举,如果我没说错,姑娘的功力怕是挺不过几个时辰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留意到,我身上有冥府的令牌?当日冥阳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一旦我有危机,生命力不许百分之五十时,令牌的感应力会立刻向他发出信号……那么也就是说:不等你要了我的命,他就已经到了!”吕浊此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面前的女魂一定是阴界的功深老鬼,只是无法确定她隐藏的属性是什么。
“谁说我要要你命了?我要你命做什么?”也许是吕浊这一声声‘姑娘’叫得这女魂软了心,也许是她以自知能力不济,一时间也就放下了一些执念,音色渐渐和缓下来:
“孤注一掷也是迫不得已,我寄借这双姻魂的身子已经两年有余,这也是我唯一能保住我这苦修了数百年的老鬼身不会魂飞魄散的法子了……谁想,冥阳府竟然也找到了她。这两年间,我几乎将全部魂力都寄附于这身子里,真的别无选择了。”女魂声音减缓的同时,她对吕浊施的法力似乎也减弱了,吕浊略感轻松,之前紧张的神识也随之一懈,但这份轻松也是极短暂的,吕浊只来得及问了一句:
“你这是惹了多大的祸?几百年的老鬼了还能混的魂儿废?那……”话没说完,一袭突来的撕力冲入他的魂识,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撕扯得魂神俱裂,而同时的,那女魂见状,突然双目暴睁,面目一时间变得极其狰狞可怖,吕浊痛乱中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分析,只是全力用意念聚拢着自己的原力不被那撕扯的力量粉碎。
一切来得突然,吕浊在毫无法力的情况下孤身迎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