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瓦苗族族地后,吕浊先是让战锋打了前阵去与瓦苗族接洽,结果没能得到任何回应,正当三人有些茫然时,宝坞的棺体便显出异象,在那棺盖上的浮雕花纹上突然生出许多像花骨朵一般的褐色物体,
“哎喔!我才说了她复生的方式反正不是发芽,这会子你们瞧见没,她还真发了!”吕浊凑上前,仔细瞧着那褐色的东西,不软不硬也没有什么异味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性质。
褐色物体生长到一定大小之后就不再有变化。而是在上面出现了浅浅的一道一道的纹络。吕浊三人稀奇不已,不知道这东西会演变成什么样,难道这就是宝坞的生命体?
正当三人研究着这褐色的物体会不会与宝坞的复生有关时。那些褐色的小花骨朵般的物体,却突然间自那些如刻画一般出现的纹路处,噼啪的崩裂开来,声音可以说是清脆悦耳、此起彼伏,
“这是做的什么妖儿?”吕浊的眼珠子随着开裂的褐色物体四下里转悠着,随着那声音层层叠叠的出现如同回音的节奏像远处的某个方向蔓延出去时,吕浊突然有些醒悟了,他转身与天朗对视,几乎二人同时说道:
“她在传递信息!”
“什么?”霩延一时不解的问到。
“她在召唤她的族人。”吕浊说着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宝坞的棺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哥坐等一睹芳容!”说完吕浊转头侧耳听了听,嘴角一挑说道:
“来的真快!”吕浊话音刚落,三人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三人自动让开站在一旁,看着渐渐快步走近的一众人。
来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苗服的中年妇女,头戴着银饰,跟在后面的人中有便装有苗服,但头上都戴着一模一样的一根银色带子,带子上有一个银制的雕花吊坠。
来人向吕浊等抱了抱拳,然后径直走到宝坞的小棺前,将手中一个包着红色粗布的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一个长条棕色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是满满一盒淡粉的有些闪亮的粉沫,来人小心翼翼的将其均匀的铺到棺盖上,那些褐色的小骨朵立即沾之萎灭,直至完全隐去,来人便招呼身后的两个人将小棺恭恭敬敬的抬起,然后再次抱了拳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对吕浊三人说道:
“请贵客随我入寨……休息。”吕浊听了用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对来人说道:
“即是贵客,那就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可明白?羊啊牛啊的就不用杀了,操持太大,只挑些可口的没毒的拿上来孝敬我们就行了。”吕浊这一通说,来人似乎听着吃力,但仍旧用力眨着眼努力的分析着,只听到‘毒’字顿了顿问道:
“要毒的?”
“哎嘿!没毒没毒好不?是让你不许下毒!”苗部擅用毒是众所周知的,吕浊最是怕一不小心被算计了犯不上,不想这一提,对方反而会错了意,这一句话倒把吕浊吓得额头冒了汗。
来人一听是不许下毒,憨憨一笑,生涩的说道:
“宝坞大人……不许!”
他这话吕浊自然是信的,扬眉挥手示意他继续,然后转头跟天朗、霩延挤了挤眼,霩延小声跟他嘟囔了一句:
“这你也逗!你可真够皮的。”
一行人到了瓦苗族营地,吕浊等被安排稍事休息,
“死而复生,这可够尖端!就是不知道,宝妞儿再生的身板儿料够不够足。”吕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并不是宝坞的形象如何,而是满满的祖袂的身影。
而等宝坞真身真正出现在吕浊他们面前时,造物者的神奇创造力还是让他们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宝坞在一众人的簇拥中,坐着一个装饰华丽的木轮车来到了吕浊三人的住处,戴着面纱,身穿苗族服饰,身形如同孩童。
吕浊三人被请出来相见,眼目相对,只一眼吕浊便确定了眼前这个小孩儿就是宝坞本人了。
“这一次大人准备活多久?”吕浊扬着眉角略带戏虐的问宝坞,宝坞眼带笑意,童声中带着沧桑开口说道:
“人的命天注定,我想活过百岁也不能够。左不过几十年罢了,那还得看这身子能受得住不。”
“这身子预备且有些日子了吧?”吕浊细端详着又从宝坞的话语里就明白了,这身子是她借来的,并不是她原本的身子。因此吕浊话外的含意自然是指宝坞有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伤及无辜的嫌疑。
“这些个念头你就不用想了,打算了上百年,低级错误是不会犯的,只不过多做些功课罢了。”宝坞说着话向身旁贴身站着的一个女人挥了挥手,同时继续说道:
“不过说起这个身子,还当真有件事需要你去给我办了!”宝坞始终眼含笑意的,但也并没有摘下面纱。
“都到了你的地盘了,你还要白使唤我?你还真跟我不见外奥?!”吕浊说着话侧身细瞧宝坞的脸,想从面纱的侧面看到她的真脸孔,宝坞却将领子束了束,显然是决不想给他看到什么,
“这事就你能做,跟谁的地盘无关,再说对你也有好处……”
“你可不要说能给我增添福报之类的恶心话,像我这种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给我金银万贯再加如云美女,不然免谈!”吕浊打断她说到。
“祖袂的父亲活不过月圆日,有些事他若死了,可就真的越发难了,这个机遇拂虞可是筹算了很久了。”宝坞一句话就把吕浊说的变了脸色,
“你都知道什么?”吕浊眼神一沉问到。
“我知道的刚刚不是说了吗?没听懂?”宝坞说着话,刚刚她示意回身去取东西的女人已经回来,她指指了吕浊,那女人就把手里的一个布包向吕浊递了过去。
“这身子我养了十一年,如今正经用上了,需要取得她这世父母的一滴血,不然命仍旧不会长,只是我们族里的人,几乎人人都自出生便做了血誓,身血用在旁人身上都是有毒的,除非拔除血誓,但后果如同剔骨拔筋甚至会折寿,所以族人视自身血如同生命,而这孩子的生母自小就放弃了她……这个包里的东西你们见到她就交给她,也许可以起到作用,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找她。”
“然后呢?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祖袂的爹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吕浊皱眉问到。
“这你就又想多了,我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必要,若说我用的心,不过是把这件事串联起来,让大家都便利些罢了。”宝坞说着话见吕浊眉头依旧皱着,便轻叹了口气:
“其实你去了就知道了,何必非要这会儿问出详细。”宝坞说着挪了挪身子,像是有些乏了,但依旧坚持着缓缓说起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