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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院试
    陈掌柜一走,刚才就在的苏栩骂道:“一家卑鄙,一家贪婪无耻,怪不得钱宋两家能凑到一起。”



    “幸亏我机智,用蛋糕方拉了几个同盟”,花镶却不在意,从她决定不吃钱家的哑巴亏那一刻,就预示着以后会遭到钱家那边的打压。



    苏栩很生气的,听到花镶这么一句话,又忍不住笑了,拍拍她的肩膀道:“看书去吧,为防那刘学政跟宋家关系更好,即便有顾家打招呼也存着压你成绩的心思,你院试时,必须拿出最好看的文章,让他半个错处都找不到。”



    花镶也是这么想的,晚上特地去叫来卫谌,几人一起吃过晚饭,便一起看书。



    卫谌现在已经换到了源林客栈最便宜的单间房,看书的环境挺安静的,不过他还是喜欢和花镶围在桌子边一起看书。



    就在几人潜心温习的几天后,花临从尧山过来了,然后就没再回去,每天给他们几人出一个策论题目,就出门拜访那些青州府同年。



    四月中旬,刘学政抵达青州府,当天在知府大人安排好的住处歇下,第二天就去孔庙上了香,上午挂牌,即时开考。



    青州府辖下有九个县,通过府试的共有五十九人,再加上来考“科考”的秀才,以及往届的童生们,共有六百九十人。



    秀才每年都要考试一次,称为“岁考”,而每三年一次的院试时由学政主持的,便是科考。



    刘学政把青州府递来的名单按县分为三批,先考了秀才。



    考完秀才的第二天,贡院外便又挂了牌,花镶听说学政挂牌,便跟小伙伴们一起到贡院看,只见上面公布的院试时间就在明天。



    朱驷说道:“学政大人真是急性子,这么快就该我们考试了。”



    “学政大人岂是我们能评价的?”陆廷秀提醒朱驷,“别说了,还不如回去多看会儿书。”



    花镶却想放松放松,就说:“现在看书也没什么用了,咱们去瓦子看场戏吧。”



    一闻此言,几人都有些意动,陆廷秀说道:“我不如你们聪明,得回去把学过的都复习复习。”



    “你怎么回事啊?说话阴阳怪气的”,苏栩很是不耐烦,“直接说不去还难为你了。”



    被苏栩这么把话戳破,陆廷秀的脸色难堪至极,嘴唇抖动,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朱驷和周铭平常经常同陆廷秀一起学习,相对来说和他关系也更好,这时两人都笑着打圆场。



    “镶弟,你们一起去吧,我忘了我们和陆师兄早就说的要把笔记重看一遍。”朱驷这么说道。



    “别忘了给我们带些小食”,周铭也笑着说。



    苏栩眼中还带着些嘲讽,只是无聊地看向别处。



    花镶心里其实也很不喜欢陆廷秀这样的做派,最反感府试发案那天他把卫谌推出来的行为,当时连着几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话,谁想到这人好了几天,又这样。



    但周师兄、朱师兄都在圆场,她也不好和苏栩一般,便笑着道:“好吧,你们可不要太辛苦了。”



    一直没说话的卫谌道:“我们走吧。”



    两拨人分开,回沈宅的路上,朱驷对陆廷秀道:“陆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陆廷秀抬手抹了把脸,声音里带着些疲惫:“可能吧”,沉默了会又道:“你说人跟人怎么就那么不能比呢?咱们考了两年才过府试,小师弟和那苏栩都是一次就过,这也就罢了,我们读书的时候,他们在玩,我们怎么考了两年的还缀在他们后面?”



    朱驷、周铭对视一眼,两人都开口想劝说一二,只是陆廷秀又紧接着道:“小师弟和苏栩我们比不上可能是有原因的,但那卫谌又凭什么呢?他的家境甚至不比我们,如何能连中两次案首?”



    周铭说道:“卫兄比我们聪明许多,这些日子一起读书你不是没看到,他记文章只需看两遍便可。我们这样的庸人,何必与他相比。”



    “对啊”,朱驷接话道,“陆师兄,你钻这个牛角尖不是自找苦吃吗?”



    陆廷秀苦笑着摇头,“我家境不如一些人,脑子又不如另一些人,难道发个牢骚也不成吗?”



    “苏师弟一向那个性子”,朱驷拍了拍陆廷秀的肩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廷秀又笑了一声,心里却是深恨苏栩丝毫不顾他面子的那些话。



    ……



    花镶三人在瓦子里先是看了场戏,又转去看耍猴戏,最后进了一个表演口技的场子,听了场百鸟闹春,在外面吃过饭,这才回去。



    在路口分开时,卫谌道:“明天我就直接在贡院外等你们了”,顿了顿又说:“晚上早些睡,明日别起晚了。”



    “我们这儿有人叫起床”,花镶笑道,“倒是你,一个人住,别睡过了。”



    卫谌说道:“客栈里住的都是考生,寅时就有人起,不会睡过的。”



    花镶点点头,笑着与他挥手。



    卫谌跟她笑了笑,又向苏栩略一点头,转身走去源林客栈。



    花镶和苏栩说着话走进沈宅,迎面就看见花临。



    “回来了”,看见这两个,花临停下脚步,“快过来,早早吃晚饭早早休息。”



    花镶喊了声爷爷,跑过去扶着老爷子的手臂,“我还以为您又是应了什么邀,出去会友呢。”



    “大晚上能应什么邀”,花临故意崩了脸,前几天他去参加一个老友办的文会,跟几个朋友商量了出个选本的事,哪知道一回来,这小丫头动动鼻子,拉他到一边就问“您老去妓院了?”



    当时就把他老头子吓的直咳,且不说家里的老婆子多厉害,单就他这年纪,也不能去那地方啊。



    于是好好地跟孙女儿解释是那文会上请了两个助乐的歌女,没想到这丫头现在还记着这茬,故意说这话吓唬他呢。



    花临清了清嗓子,对花镶道:“回去跟你奶奶可不能瞎说。”



    花镶点头道:“我知道,您没做亏心事,这么担心做什么。”



    花临扬起手臂作势要打,花镶一溜烟就在前面跑了。



    苏栩看着,不由笑起来。



    花临一咳,他赶紧绷住嘴巴。



    吃过晚饭,花临往客厅那主位上一坐,让五个学生排排一站,挨个儿的把他们这些日子做的文章都夸奖一番,又鼓励几句,便让他们回去睡觉。



    院试时,贡院还是卯时开门,花临寅时就起了来,先到厨房看看,见厨娘已把粥包子都上了锅,再转去客厅,直等着寅时三刻一到,亲自过去喊这些孩子们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