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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难以割舍的情
    幽偌和洛南陵一回到天宝殿之后,却见乐枫尊者和夜以山都在,大殿上同在的还有静远,其余的人都已经退下。



    夜以山朝着幽偌和洛南陵一看去,脸上的表情依旧挂着不悦:“你们两个可知错?”



    幽偌和洛南陵一微微低下头,似是等着夜以山处置。



    “你们两个不听管束,先是私入禁地,然后又出言不逊,闭门思过期间又将外人带进冰崖重地,拿走冰雪珠事小,看护冰崖的两位师兄被强风击打、身受重创,此事绝不姑息,就罚你们进入天雷阁受刑。”乐枫一甩拂袖,怒火交加。



    静远单膝跪地,请求道:“仙尊,天雷阁已属于二级刑罚,念在二人初犯可否减轻刑罚?”



    “初犯?哼!他们是屡犯,再不严惩,通仙门威严何在?门中弟子何以服气?”乐枫冷哼一声,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



    洛南陵一自知犯了过错不可原谅,躬身行礼,表示愿意接受惩罚:“谢仙尊、师尊开恩,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陵一愿意一人受罚。”



    “明明是我的主意,跟你没有关系。”幽偌不同意看了洛南陵一一眼,又将过错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仙尊、师尊,是静远失职,愿意替二人接受所有惩处。”



    夜以山见静远再次为二人求情,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这是准备包庇、纵容他们两个吗?”



    “弟子不敢。”静远见夜以山动怒,本想再说些什么,薄唇轻抿,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夜以山看向静远带着命令的口吻,同时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幽偌和洛南陵一身上,语气生硬的说道:“还有你们两个明天自动去受罚。”



    “是。”幽偌和洛南陵一躬身答道。



    当幽若三人同时走出大殿,却见乐枫脸色凝重,像是有什么担忧之事。



    “怎么了师兄?”夜以山不解的问道。



    “你还记得师父临行前说过吗,通仙门会历经一次大劫难,只要冰雪珠离开冰崖,那么劫难很快就会来临。”



    夜以山怎么不记得,只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以为劫难已经化去,今日乐枫提起,他的心底也没有轻松之意。



    “师兄,我会派人看紧幽偌,绝对不让她离开通仙门。”



    “嗯。”乐枫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心情依然沉重之极。



    幽偌和洛南陵一返回自己的后山小院,静远也跟了过来,像是有话要说。



    洛南陵一看了二人一眼,很自觉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师兄,你们明天就要出发了吗?目的地是哪里?”幽偌虽然是笑着问出声的,但却掩饰不住心底的失落。



    静远微微沉默回答道:“这次试炼的目的地你很熟悉。”



    “我很熟悉?”幽偌有些惊讶的想了想,然后不太肯定的问道:“凤鸾山?”



    静远点了点头,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脸上的忧伤渐渐散去,想起他和幽偌的相遇简直就是缘分,他本来已经完成任务,顺利抓住了一只迷你小兽,但是听说凤鸾山很美,便想过去看看,因此才遇见的幽偌。



    想到最后静远感慨一声说道:“幽偌,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大师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应该感谢你这三年多对我的照顾,明天我就不送你们了,祝你一路顺风。”幽偌不想静远有压力,笑容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静远看着幽偌,像是不放心,但是师命难违,他只能为大局着想,最后不舍的抱住幽偌。



    幽偌觉得这个拥抱暖暖的,但又怪怪的,这三年来,虽然二人相处时间多了,但是并没有往日那般思念,反而更多的变成了一种崇拜,相反的却是另一个令她讨厌的身影反反复复的出现在脑海,即使他经常冷着一张脸,可是偏偏很耐看。



    “怎么了,幽偌?”静远像是感觉到幽偌有些不对劲,慢慢松开怀抱,他仿佛看见了一双迷茫的双眼,又带着几分怪异。



    “我没事,天色不早了,大师兄明天还要赶路,你早些回去休息。”幽偌微微低下头,刚才的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因为心虚,不敢去看静远。



    静远点了点头,见幽偌有些疲惫的样子,并没有再打扰她的意思。



    “那你好好休息。”静远嘱咐了一句,便不忍的转身离开。



    夜晚,微凉的风吹过眼角的发丝,仰头看天,星光璀璨,月光柔美。



    幽偌低头看去,脖子上的金鳞又开始闪现金光,她觉得怪怪的,这金鳞有时候怎么看、怎么摸都没有动静,可偏偏不理它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发光。



    想起那天在比武台上,当他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她的时候,这片金鳞就一闪而过的发出一丝光亮。



    “在看什么?”



    洛南陵一缓缓走来,虽然看见幽偌手中拿着东西,却重新被她胸前的衣物遮挡,根本没看清她脖子上戴着的是何物。



    幽偌摇了摇头并没有提及金鳞的事情,但是表情却怪怪的,显得格外安静:“陵一,是我连累你了,明天还要受刑罚。”



    “我从小就是被打到大的,于是习惯了挨打,后来,再有人打我,每次受伤的反而变成了他们自己,当我发现挨打也能强健体魄的时候便想方设法让人打我,人们都觉得我是神经病,渐渐的,我就被孤立了。”洛南陵一感慨一声说道。



    幽偌看着洛南陵一哀伤的眼神,有些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真的有人会喜欢挨打吗?



    “怎么,不信吗?”洛南陵一像是从幽偌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猜疑,笑着解释道:“我父母和姐姐在我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是一个人在流浪之中长大的。”



    “陵一。”幽偌从洛南陵一的眼神和语气之中读懂了他内心的苦楚和挣扎,一种心酸涌上心头,带着同情和怜爱。



    她第一眼见到洛南陵一之时,从他的脸上便看到了笑,她以为他本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经历过许多别人没有尝试过的苦难,而这些苦难一直被他埋藏在心底,从来不揭穿出来,直到今日她才对他有所了解。



    “那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幽偌虽然知道洛南陵一是孤儿,可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生活,而洛南陵一也从来不愿意提起往事,所以幽偌也只问起过一次,虽然她不是人类,可却听说人类生命短暂,长大成人十分不易,会经历各种苦难和生老病死。



    洛南陵一心底一痛,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是紧紧的抱住幽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