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类似于琉夏这样血条无上限的生物的话,固伤攻击自然是没用的,但雷帝明显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
哪怕与最顶级的幻想种融合,拥有着比肩主神的实力,但他也并非是成为了神本身,对这样的攻击并没有抗性。
在一连串上千支箭矢的狂轰滥炸之下,他的身躯终究还是剧烈地颤抖起来,最终整个躯体都被轰击得倒飞出去,砸在大地上发出轰隆响声。
一轮箭矢齐射完毕,他的体表上也浮现出了无数坑坑洼洼的血洞,不断向外溅射着猩红的血液。
更重要的是,他的血条已经被强制清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气息萎靡至极,距离身死道消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是以怨念和不甘强撑着罢了。
在他倒下之后,琉夏之前所感觉到的隐约的重压,也随之消失。
那恐怕也是雷帝的特殊能力之一,不过对琉夏不怎么奏效的样子,完全被他给无视了。
琉夏从半空中落下,来到了巨兽的后背之上。
在猛犸巨象的头顶正上方,有着一座金色的王冠,若是仔细看去,那王冠并非是装饰品,而是一名活物。
他全身都覆盖着青灰色的岩块状肌肤,看上去就像是猛犸巨象的人形体,腰腹以下的部分都没入了猛犸象的头顶中,看似极其强大,但实际上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就是雷帝的本体,是和猛犸象合成之前的模样。
虽然也有四五米高大,但和整个猛犸象一比,也就是豆粒一样的尺寸罢了,不值一提。
若是连刚才这弹幕级的固伤攻击都无效的话,琉夏就只能想办法分离他和猛犸象,然后将其击败了。
不过他全身上下都覆盖着厚重的雷电场和魔力场,本就没那么容易将其分离开,所以他之前才用炼狱新星箭先重创他的鼻子,让他实力受损。
“吾输了吗”
雷帝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低着头,发出迷惘的叹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明只是在睡觉,结果就突然被人闯进家里暴揍一顿,还要被打死,对他来说,恐怕的确非常委屈吧。
“我没有立场。”
琉夏来到了雷帝的身后,神色平淡。
“非要有个身份的话,你就把我当作是来自泛人类史的从者吧”
“泛人类史”
雷帝顿时唔了一声,强提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难道说吾的所作所为是错的吗吾和吾的国民,就应当被当做是失败者而剪定吗吾不服吾不甘”
剪定事象,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只要被判定走进了死胡同,没有了发展的可能性,那就必然会遭到剪定。
哪怕这个剪定事象的世界,有着凌驾于泛人类史之上的力量,也对操纵一切的命运无可奈何。
“来这套吗”
琉夏不置可否,嘴角扬起了冷漠的弧度。
“对败者而言的确不讲理吧,但那也不是你入侵泛人类史的理由,这本身就不是泛人类史的错,而是宇宙发展的自然规律,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接受现实。”
败就是败。
哪怕自己完全没有认知到灭亡的命运,哪怕有力挽狂澜的决心,但宇宙本身就是无情的,从来没有道理可言,失败也只能悲叹、悲恸,而不是变成侵略他人的借口。
“真是,太不合理了”
雷帝沉默了一会儿,艰涩地说出了无可奈何的话语,随即整个人的气息就飞速地归于平静,逐渐地化为虚无。
俄罗斯异闻带之王,伊凡雷帝就此死亡。
击败三名异闻带之王
琉夏视角右下方的任务模版,也随之确认了他的功绩。
“嗡”
金色的涟漪从四面八方显现出来,将猛犸巨象的尸体包裹在了中间,随即堪称无尽的银色锁链从中涌现出来,将雷帝的尸体一点一点地送进了王之财宝中。
主神级强者的尸身,八房已经无法控制了。
以鬼血的强度,恐怕也无法篡改其血脉。
换而言之,琉夏根本无法将其变作傀儡,为自己所用。
但那么强大的幻想种,哪怕自己没法用,也没道理留给别人,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先放进王之财宝里,等日后再想办法利用。
等雷帝的尸体一点一点消失在王之财宝中后,琉夏转过身来,看向了位于莫斯科郊外的那颗巨大的树木。
“雷帝被打倒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看清现实吧,陛下已经没了”
莫斯科中,尽管两者交战导致城市大范围地被摧毁,导致雅嘎们伤亡惨重,但依旧落入了幸存的雅嘎们的眼中。
不可置信者有之,颓然沮丧者有之,枉顾茫然者亦有之。
支配大地数百年的王死了,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杀死了,从来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也没有人能够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整个莫斯科顿时一片混乱。
皇宫中。
无论是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拟似从者言峰绮礼,看着天边倒下的那巨兽,眼神中也不由得浮现出错愕和震撼的神色来。
“真是出乎预料,居然还有这么强的从者吗”
言峰绮礼愣了愣神,但紧接着他又莫名轻笑起来。
“这种展开也相当的愉悦呢不过这样就麻烦了,雷帝一死,由谁来接手比较好呢”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向着旁边的阿纳斯塔西娅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早已看透了她的内心,想要暗示些什么一样。
“看,他到空想树那边去了。”
阿纳斯塔西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抬手指向了莫斯科郊外的方向。
伴随着火焰喷射的场景出现,琉夏的身影很显然在向着空想树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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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这是打算一口气切掉这个异闻带吗”
言峰绮礼轻哼一声,脸色依旧不紧不慢。
“没关系。”
阿纳斯塔西娅神色冰冷地道“他砍不了空想树的,现在的空想树也根本就不可能被砍断。”
言峰绮礼闻言,只是笑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