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都是两仪式在照顾琉夏。
虽然有通透世界,也能用魔力来探查周围的地形,但眼睛瞎了还是对日常生活有不小的影响,两仪式的照顾确实是帮了大忙。
两仪式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自忖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别说照顾人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居然能持续数天之久,还没有感到半点不耐烦,甚至让她觉得重新认识了自己。
琉夏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绅士的态度,哪怕两人几乎同睡一张床,也没有对两仪式下手的打算。
在这数天之内,琉夏也一切正常,身上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灵魂上的伤势尽管没有恢复,但也没有恶化,像之前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也没有再次出现,记忆方面除了依旧没记起多特雅是谁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迦勒底这边也逐渐进入了整装待发的阶段。
经历了大奥的磨难之后,在众多员工和从者们的努力之下,迦勒底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根据紫苑的说法,对虚数潜航艇的改造也即将完成,异闻带攻略小队也即将踏上前往印度异闻带的征程。
这一天。
藤丸立香找到了琉夏。
“琉夏酱,听说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要不就在迦勒底休息一段时间吧,这次就由我和玛修她们一起过去。”
橙红色侧马尾的少女来到了琉夏的房间,眼中同样满是担忧之色,向他提议道。
据说玛修的状态已经调整完毕,已经可以作为崭新的亚从者行动,再加上福尔摩斯和小达芬奇等人同行,把握还是有一点的。
就算那边有超乎想象的强敌,只要躲过初见杀,然后虚数潜航回来,向迦勒底发出求援信息也完全来得及。
紫苑那边的模造黑枪还没有调整好,否则他们这支小队的力量还能变得更强。
担忧琉夏的藤丸立香,便打算让他在迦勒底再多休息一会儿,按照紫苑悄悄告知她的说法,琉夏最近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没事,我会一起过去的,这也是我的任务。”
琉夏摇头拒绝了藤丸立香的提议,就算出自好心。
印度那边有全能神存在,他不跟过去的话,迦勒底这边几乎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而且他也盯上了那个全能神的神性,再加上还有灵基任务的要求,艾斯德斯几人说不定也在那个异闻带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在迦勒底躺着不动。
对印度异闻带的剪定,他是势在必行的。
“好吧,那就一个小时后,在管制室集合。”
见琉夏态度坚决,深知他不是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藤丸立香还是退步了。
在将集合时间告知琉夏之后,她便离开了琉夏的房间,临近出发,她也要做各种各样的准备才行。
“你的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两仪式就待在他的身旁,一直目睹着他和藤丸立香的交流,直到藤丸立香离开之后,她才有些不太放心地问道。
“没事,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根本没出问题,最差也就是保持现状。”
琉夏安慰着回道。
除了眼睛依旧没有恢复,每天的睡眠时间延长到六个小时之外,琉夏的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
“就算你这么说了,还是让人无法放心我也一起去吧。”
两仪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且做出了决定。
她其实也从琉夏这里听说了,名为艾斯德斯的那个女人被扔到了哪个异闻带去。
一方面她确实不放心琉夏的状况,另一方面,她也想着和那个女人面对面对峙一次,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琉夏都能刮目相看。
“也好。”
琉夏想了想,也没拒绝。
现在拥有概念宇宙的他,可以随时把其他人挪进自己的宇宙之中,只要自己不死,那身处其中的人也就不可能出事。
这种情况下,哪怕对面是全能神,琉夏也有自信能保护好两仪式。
“那我们也准备一下,然后去管制室”
琉夏从床上站起身,打算带上旁边的腕表。
但猛然间
“唔”
似曾相识的剧痛再次毫无征兆的袭来。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剧痛,不,这股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比起上次还要强烈三分,痛楚袭击全身,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处不痛。
琉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全身汗如雨下,肌肉都在剧烈痉挛,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床边。
“琉夏”
两仪式瞳孔微缩,连忙来到了他的身旁。
看清琉夏的脸色之后,她猛然愣怔住。
脸上毫无血色,无神的双眼几乎充血,牙关打算咬碎般紧咬着,胸口也如同风箱般鼓动不休,急促的喘息声毫无节奏地响起。
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的模样,仿佛脆弱得如同初生婴儿般。
以往那运筹帷幄,断绝一切危害,什么都难不倒般的万能的模样,此刻消失一空,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犹如幻觉一样。
他在承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剧痛,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两仪式如此惊觉。
一直以来,她只是在单方面地承受着来自琉夏的好意,自己却什么都拿不出手,甚至连在他这么痛苦的时候,连一点点缓和他疼痛的方法都没有。
琉夏咬紧牙关,努力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不可思议。
能够面不改色地砍断自己脑袋的他,却居然撑不过这股不知哪来的剧痛简直就像是在把他至今以来引以为豪的忍耐力当成抹布,扔在地上踩了又踩一样。
“哈哈”
数秒过后,疼痛再次不翼而飞。
时间比上次稍微延长了一会儿。
“式”
回过神来之后,琉夏微微愣住。
不知何时,他陷入了一道温暖的怀抱中。
两仪式将他抱在了怀里,全力以赴,没有半点放松。
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流于表面的方法,试图以此来抚慰他的痛苦。
琉夏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躺在她的怀里。
但在他的心中。
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乌云倾覆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