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狭窄蜿蜒的小道上,小梨花奋步疾走,楚天宝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
“小梨花,你慢点”
小梨花激动地叫唤道“你快点,我闻到蝙蝠精的味道了”
楚天宝喘着粗气,艰难地紧跟上他的步伐。
“你这鼻子,比狗都灵”
“你再拿我跟狗比一下试试我可是狼”
“好好好,不比就不比”楚天宝再没多余的气力与他辩驳,“这蝙蝠精在哪”
“喏,你看”小梨花指向一处树枝交错的洞口。
“我去,这里面竟还有个这么大的洞呢”黑乎乎的妖洞,里面不知有多深、多广。
楚天宝难以理解“为何所有的妖洞都这般难看,就没有气派一些的吗”
“妖嘛你还想他住的跟人的一样”
“也是哦”
楚天宝壮着胆子伸头往里探了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又把头缩了回来,看着小梨花“小梨花啊,听说你修为挺高的,要不,你先进去看看”
小梨花白了他一眼,道一声“胆小鬼。”而后自顾自大摇大摆地迈进洞府。
“你才胆小鬼”楚天宝低声回应一句,跟了上去。
楚天宝拿出火折子,将火光调至最亮,这才稍稍得以看清洞中情形。
漆黑如墨的墙壁上爬满了缠绕交错、粗细不一的蜘蛛丝,还有一根手指那么粗的蛛丝横挂在楚天宝面前。他险些撞了上去,急忙低头,才侥幸避过,也因此与小梨花拉开了距离。
“跟紧点,殿后的说不定更危险”
楚天宝一听这话,慌张跑到小梨花身边,与他并排而走。
热闹的大街上,江继咏与林旭四处访问,竟无一人见过蝙蝠精,只是说近几日总有蝙蝠在低空中盘旋,却也不曾伤害行人,是以众人并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江继咏与林旭对望一眼,两人皆没了头绪。
就在这时,楚天宝发来了传音符。
“师姐、阿旭,快来,我们发现了妖怪的洞府。”
江继咏与林旭闻言,急忙循着楚天宝所描绘的路线赶去。
城主府
王景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正打算与唐冰璃一同前往搜寻顾北影下落,却见丫鬟匆匆而来,声称城主夫人寻她们一见。
“城主夫人为何突然要见我们去不去”唐冰璃看向王景。
“为什么不去说不定有线索呢”王景笑道,“有劳带路”
大厅里早已奉上新鲜的龙井,王景与唐冰璃俱是爱茶之人,不禁称赞这茶鲜爽甘醇。
城主夫人简真阔步走进,一身利落长裙,秀发整齐挽起,颇有股没落红尘的女侠客风范。
王景起身行礼“顾夫人安好”
简真淡淡应了一句“嗯。”而后又道“有一事我思来想去觉得或许与拙荆被抓有关,故特意请了二位前来,探讨如何拯救夫婿。”
呃正常情况下见面不都得先寒暄几句吗这顾夫人还真是直接、干脆。不过,王景也不是矫情之人,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
“不知顾夫人所谓何事”
简真待两位姑娘坐定后,才娓娓道来。
十年前,顾北影的祖母连婉霞举办六十大寿之际,宾客众多、人来人往,其中也不乏混杂着许多小混混。
然连婉霞心善,不忍将其赶离,便嘱托手下小厮们莫要对客人失礼。殊不知,其中竟混着心怀不轨之人。
譬如谢三田。
那日,谢三田身着洁白长袍,外搭素色披风,款式像极了黑袍人谢梗。其实二人正是一对孪生兄弟,只不过兄长谢梗向来喜欢黑色,而弟弟谢三田偏爱素白之色。
兄弟俩同时拜入占山大王门下,为他坑蒙拐骗、为非作歹。那一次,谢三田奉命前来盗取顾城主家传之宝青云剑。
果然,王景想到,顾北影家中藏有宝物,难怪引来占山大王和蝙蝠精的残害。
只是传家之宝岂能随意搁置。谢三田左寻右找,几乎将整个城主府都翻了个遍,愣是不见青云剑一丝踪影。
于是,谢三田决定找连婉霞套话。
连婉霞有个习惯,便是每逢饭后定要到护城河边散步,纵然是生辰那日也不例外。见连婉霞外出,谢三田亦悄悄跟了过去。
连婉霞正感受晚风拂面的丝丝凉意,观望着月光照耀下河中的涟漪,慢悠悠地漫步河畔,忽而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这一眼,竟让她呆滞于原地。
“我的儿,是你吗”连婉霞几乎要流下眼泪,眼前这人,像极了自己那连年在外征战的儿子,也就是顾北影的父亲顾诚慎。
谢三田一愣,道“连奶奶,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名不见传的游士。”
听到谢三田的声音,连婉霞顿时声泪俱下“你的声音,跟我的儿子好像真的好像当年,我儿子离开我时,他的声音正如你这般青涩温柔”
当时,顾诚慎离开连婉霞已经将近二十年,那时他的儿子,现任烟霞城城主顾北影,也才刚刚出生不久,正咿呀学语。
王景与唐冰璃听闻此处,一股淡淡的悲哀涌上心头。
常年在外征战,在战场上嘶吼,想来顾诚慎的声音已不复当年的青涩。然而连婉霞不顾这些,拉着谢三田,谈了好久。从儿子出生时的活泼好动谈到成年后的睿智稳妥,从他的博学多才谈到他的趣事、囧事。
谢三田不忍心打断老人家的话语,就这样一直陪着她聊到深夜,期间竟不曾提及任何有关青云剑之事,仿佛已经将其抛之脑后。
月已当空,看似这场交谈即将结束,连婉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谢三田。
“你是前来寻找青云剑的吧”
“我”心思突然被戳破,尤其是面对温婉如娘亲的连婉霞,谢三田顿时有股内疚感油然而生。
连婉霞眼神悠悠转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谢三田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城主府素来守卫严谨,你在府中所为之事又如何能够逃过我的耳目”
“你是故意引我前来”
连婉霞笑道“原本是存着这个心思,但是一见到你,一听得你的声音,便忘却了此事。”
见谢三田不言语,连婉霞又问道“我见你秉性不坏,为何要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呢”
“我因为,我师父占山大王,曾对我们兄弟有恩,是他抚养我们长大,故而”,,